第(2/3)頁 “州上兵馬非是小人們可知道的。只知道縣里民勇,本有上千人丁,只是自從知縣老爺逃去后便連連有落逃者,又不曾招補得。最近日月里李縣尉摔傷了腿,約束的松弛了些,又逃亡了不少,現只剩二三百人,都是有家室之累,離開不得的。”倆都頭已經全部死心了,又自負自家為人還算及格,挨不了梁山泊的刀子,那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 卻叫花榮聽得是目瞪口呆。 只是那孟知州卻甚是期望花榮能夠制造出奇跡來,于次日下午便趕到了鄒平。卻是這廝拉不下臉面來鄒平迎接一丘八,端著架子‘巡視’到長山縣,而長山縣就在鄒平縣南端,那再南端就是淄州州治,聽到花榮已經抵到的消息后才快馬加鞭趕來。 昨日是鄒平縣的倆都頭來迎接花榮,今日就是花榮來迎接孟知州了。 將他迎到縣衙二堂,使請上座。花榮躬身做謙道:“小子一介武夫,相公謙讓,愧不敢當。” 那孟知州說話倒還真誠:“非是本州虛謙,實乃將軍到此已救我于水火之中。本州早就聽聞將軍大名,乃當今豪杰,征戰沙場屢建奇勛,十分欽佩。現今淄州地瘠民稀,兵餉兩缺,卻又毗鄰東平府,維系軍事之重,實叫本州倍感躊躇,將軍來到,叫本州心神為之一振,只望將軍教我也。”說著,便舉起手來,連連拱揖了幾下。 花榮想著,原來是這般。這孟知州本是個太平官,現在卻一下子被扔到了沙場上,手中要兵沒兵,要糧沒糧。于今沒了主意,卻來尋武官撐腰。便說道:“花榮是個粗人,只省得廝殺,不懂得治國安邦之道。今得知州相公下問,依小可之意,第一是要招撫流民。” “花榮一路行來,看到境內頗有流民,三五百成群,或和強人混雜,良莠不分,遍地皆是。”事實上花榮是很不理解的,難道梁山泊就那么可怕,竟然叫這些百姓寧愿拋家舍業的去背井離鄉,也要逃亡他鄉。難道他們都不知道梁山泊的仁義么?不知道去歲冬季里的那場直叫人以為是黑白顛倒的“怪事”么?可事實就是如此。 畢竟人是一種從眾動物。 就像原時空1949的時候,逃亡港島的人群中都是資本家、富農嗎?不能否認這當中有很多向往【自游、皿煮】的燒餅,但也該知道,這人是群居動物,很容易受到群體氣氛的影響,絕大多數的人都有一種從眾心理。 “此輩皆朝廷赤子,現下里居無定所,饑寒相迫,并無他意。若把壯健的收募了,便是淄州一地,也不難得到五七千兵力。壯健的收募了,老弱的自不難處置。至于本州的強人,可撫則撫之;不能招撫時,便當剿除了。非是如此,境內無得安定。而本州境內安定,才好對外。不時,一旦梁山泊兵馬殺到來,怎地守得住境界?” 花榮的這番話與那知州有醍醐灌頂之效,那知州連連拱手道:“本州近來日夜輾轉難眠,無得安寧,沒個作道理處,只覺得滿眼漆黑一團。現下聽將軍這一番話,甚有見地,一切萬望主持。”卻是不知道此乃花榮的一片善心。這些百姓即便走到青州,那杜充也多會視而不見。一路上不曉得要折損多少。到不如就地安置了,那梁山泊便是打來,也不會拿他們作甚。 只是花榮見那知州絲毫拿不出主意,好氣又好笑。這人太無擔待了。 “知州相公何發此言?叫花榮好不汗顏。花榮受命來到淄州,便是來襄助淄州的,職責所在,自應盡力。但沖鋒陷陣,是卑職的事,這發令施政卻要相公做主。譬如剛才花榮所說的招撫流亡,應當籌多少餉項,招募多少兵勇,又在哪里安頓老弱,相公是一州之主,都要唯相公鈞裁。花榮豈敢譖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