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岳飛聽到這里,深以為然。覺得此事上富弼較之范仲淹更正。恰在這時(shí)候,那周老師提出了另一個(gè)例子——漢末喬玄。 東漢晚期天下法度混亂,橋玄的小兒子十歲,獨(dú)自出門萬帥,被三人持杖劫執(zhí),闖入橋玄家索要錢財(cái)。橋玄不予。不多時(shí),司隸校尉陽球率河南尹、洛陽令圍守橋玄家。陽球等恐劫匪殺害了橋玄小兒,并沒有強(qiáng)迫之。橋玄卻大呼:“奸人無狀,玄豈以一子之命而縱國賊乎!”促令兵進(jìn)。于是官兵攻之,那三個(gè)賊盜死了,橋玄的小兒子亦死。玄乃詣闕謝罪,乞下天下:“凡有劫質(zhì),皆并殺之,不得贖以財(cái)寶,開張奸路。”詔書下其章。初自安帝以后,法禁稍散,京師劫質(zhì),不避豪貴,自是遂絕。 這倆例子就是一對絕配,以昭昭之漢風(fēng)來對比趙宋的‘文華盛世’,將后者映襯的那般丑陋。可更絕的卻是罵老師隨后的一番話——范仲淹知后私下與富弼解釋:“祖宗以來,未嘗輕殺臣下。此盛德事,奈何欲輕壞之?他日手滑,恐吾輩亦未可保。” 當(dāng)時(shí)岳飛在課堂上聽到這里,心中直大大的叫了一聲:“臥槽!”那是目瞪口呆。太毀三觀了有木有?就仿佛一只碩大的鐵錘,重重的擊打在岳飛、王貴、徐慶三小還未成熟的三觀上。 岳飛此時(shí)可不知道,《范仲淹圣心解法意》這則故事是出自幾百年后明時(shí)馮夢龍的《智囊》,那究竟是真是假,陸謙也不曉得。可他卻覺得這則故事很有可說道的地方。只需把解讀角度變上一變,那就能把范仲淹黑的黑不漏皮。 年紀(jì)小小的岳飛心靈上受到了嚴(yán)重的打擊,并且還有那課后作業(yè),要以韓琦、狄青之言,附狄青小傳并宋太祖之言。 “朕今選儒臣干事者百余,分治大藩,縱皆貪濁,亦未及武臣一人也。” “措大眼孔小,賜與拾萬貫,則塞破屋子矣。” “天子亦大艱難,殊不若為節(jié)度使之樂,吾終夕未嘗敢安枕而臥也。” “此處無人,爾輩要作官家者,可殺我而為之。” 等等為依據(jù),來論老趙家究竟是否重文抑武,是否‘上欲興文教,抑武事’。這又給了岳飛那小心肝一大暴擊。當(dāng)他對老趙家丁點(diǎn)好感都沒有的時(shí)候,岳飛還愁會(huì)飛出陸謙的手掌心嗎? 甚至不久后的考試時(shí),陸謙都會(huì)叫人收集整編一些老趙家對民之苛政,與漢唐于民休養(yǎng)生息之策的對比,然后叫群小們寫一寫對如此之朝廷的感官。 再之后的期末考,他就還有一個(gè)大招在等待岳飛。陸謙已叫人收集整理老趙家年年民變,以及官府鎮(zhèn)壓民變之手段。這本是要叫天下人都來看看老趙家的殘暴的,姓趙的可丁點(diǎn)都不文弱。宣政司月前就已經(jīng)開始收集整理了。現(xiàn)在卻正好可以再給岳飛上來一課! 就在岳家隔壁住著的周侗,眼睛看著籬笆外岳飛那小肩膀,心里暗暗一嘆。這陸謙果然是一不出世的奇才。好厲害的誅心之策。休言是岳飛這等不立事的娃娃,便是一成人,也入其轂也。 回想當(dāng)日第一次見面,看其面相并不善美,甚至是一短命之相,自私自利之人。然聽其言語,乃寬性明達(dá);觀其作為,好謀能斷。這看人相面之術(shù)果然不可信的。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