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且梁山賊子能逞強一時,豈能逞強一世?大名府今朝陷于賊手,明朝就被朝廷恢復。屆時你盧氏一門,朝廷豈能寬容?恐彼輩滅門之禍,即旋踵而至。” “梁山賊子不過是癬疥之疾,早晚為朝廷剿滅,何足掛齒!貴家門傳承范陽盧氏,千載榮光,門第炳耀,原非草木小民。且員外族中子弟亦多有聰明才俊,正值風華正茂,未來鵬程萬里亦不可限量。可若受此污名,連累伏誅,上貽祖宗之羞,下負師友之望,更會永為士林之恥,大名之玷。豈不是叫人扼腕痛惜,撫幾長嘆。員外今日對此事可曾三思?” 權邦彥的這幾句含著十分露骨的威脅和恐嚇,卻都不能使盧俊義害怕,反而激起他滿腔怒火。他用一種不屑的高傲神情打望著眼前的大名知府,坦然一笑,答說: “天下事出污濁不可言者十常八九,確實值得天下黎民撫幾長嘆。不但今日梁山泊揚言要救盧俊義而來攻大名府叫人出乎意料,彼時十數萬男女孤苦無依,流離失所,朝廷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反倒是梁山泊所謂賊人出糧出錢,賑濟饑民,同樣出人意料。那梁山泊究竟為何來攻大名府,盧某一概不知,縱然盧俊義害怕連累,害怕滅門之禍,可身在囹圄,有何辦法可想?三思有何益?” “盧俊義莫非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明話于你說了,但凡你能宣明大義,叫那梁山賊子氣敗,你身上這門官司即可于你順利了結了去。李固那刁奴自也發還你自行處置。休要自誤了卿卿性命。我大名府防守嚴固,且張節帥坐鎮防務,決無攻破之理。京畿路大軍,朝發可以夕至。梁山泊屯兵于堅城之下,待大軍一到來,內外夾擊,必將大破無疑。本官今夜里與你相見,乃是身為大名府父母,心念防務之要,不可作壁上觀,置身事外。亦是看你這官司實吃的冤枉,于你一條活路,盧俊義休要自討苦吃?” 話說到這個份上,那就已經是即將撕破臉了。盧俊義閉目不答,可是急壞了郭永,而氣煞了權邦彥。就在權邦彥要喝令軍漢將盧俊義重新押下囚牢的時候,那外頭忽然傳來了滔天喧嘩:“城破了,城破了,快逃命啊……” 權邦彥手中的茶盞啪一下摔在了地上,“這,這……”整個人都驚呆了。外頭的軍漢當即便有人闖進來,大喊道:“相公,相公,大事不好,城池忽破。此地不可就留……” 而盧俊義呢,“哈哈哈,哈哈哈……”,這時候是仰天一通暢笑,挺起腰來走進權邦彥,“權相公,此時外頭大亂,不宜出行。以盧某之見,您還是乖乖的待在這里的更好。” 這真是變化來得太突然,何止是一個猝不及防啊。 此刻的大名府府衙外頭,傷勢未愈的燕青背著一口單刀,引著數十李四手下人物,個個都黑巾蒙面,已經摸到了府衙外頭。 “殺啊……”燕青一個健步跳將出去,抬手兩支弩箭射去,那衙門前的十數名官兵中,兩個為首的不及發聲,就口吐鮮血,都倒了下去,心窩里露出三四寸長一枝小小箭桿。 確是那浪子燕青的這把手弩,三枝快箭,端的是百發百中。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