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近處的獄卒不敢怠慢,當下一人大喊答:“盧員外馬上就到!”別的獄卒就已經拿去鑰匙來開囚牢大門。 之后一干人仿佛是在押解一噬人猛虎一般,小心翼翼的將帶著手銬腳鐐的盧俊義押去花廳。 院中響著腳鐐聲、打更聲,已經是天將黑了。 盧俊義走出司獄司大門,首先看見臺階左右排列著數十名身披甲衣,手持兵器的軍漢。如此被押解著走進儀門,而后大堂、二堂,直到后衙。 既然是花廳相見,那顯然不是要審訊他。盧俊義到了東花廳,四周無人一樣寂靜,他打量周圍動靜,只有兩個青衣小廝提著白紗燈籠,束手立于花廳前。 “權相公已等候多時了,請盧員外進去敘話?!币粋€孔武有力的漢子從花廳內走出來,看似讀書人,可身高六尺有余,須髯若神。只把手一揮,叫獄卒給盧俊義卸下手銬腳鐐。 那帶頭的牢子慌忙答應下來,盧俊義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之人明明在外地為官,怎的忽然回到了大名府?“竟然是賢弟?”此人卻就是大名府人,姓郭名永,少年便剛明勇決,素與盧俊義交善,身長六尺五寸,長須美髯如關云長在世。博通古今,得錢即買書,家藏書萬卷,為文不求人知。見古人立名節者,未嘗不慨然掩卷終日,而尤慕顏真卿為人。兩年前以祖輩官蔭而任丹州司法參軍。 郭永已一去兩年時光,也不曾料到剛回大名府,就聽此惡聞。而梁山泊賊寇又恰恰兵臨城下,當下便請見權邦彥。以為此遭事兒,恰是用得到盧俊義之時,叫其立于城墻之上宣明大義,必然可叫梁山賊寇啞口無言,士氣大挫。而內心中且以為,此般也當可叫盧俊義洗刷掉暗通賊寇之罪名??芍^是一舉而兩得! 盧俊義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剛剛歷經了李固的背叛和親人的冷漠疏離的他,現在由衷的會為一份真摯的友誼而欣喜。他能感覺得到郭永的真誠,這份友誼叫他整個人都溫暖了三分。可是他卻必須選擇拒絕,人都是要有廉恥的,他盧俊義素來都是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的,人梁山都這般做了,盧俊義是不可能拆臺的。 他就是現下就被亂刀剁成肉泥,也不可能選擇站在城頭上去‘宣明大義’。 郭永大急,他對盧俊義之事了解甚清,什么暗通梁山賊寇,那純屬是污蔑。就是梁中書看重了盧家的百萬家私,才串通了李固這背主刁奴誣告盧俊義私通梁山泊。這純屬是誣告。 在他想來,如此時候盧俊義自然是樂于洗清身上的污點的,他可是大名府盧家的家主,豈會真的走向一條不歸之路? “兄長三思啊,這一遭失足便是千古之恨,再回頭難矣。眼下賊情緊急,梁山賊寇前來攻城,適才已抵城外,聲言要救兄長出獄。城中蜚語流言,對兄長極為不利?!边@就是黃泥螺在褲襠里,不是屎也是屎了。盧俊義若不發生,他就真的與梁山泊賊寇綁在一塊了。 “大名府城高池深,官紳軍民齊心,兵糧器械充足,又有張老節帥坐鎮,豈梁山泊一窩賊寇所能攻破的?攻不破城池,梁山賊名要救兄長實則是要害了兄長。更叫盧氏一門百年清白盡喪?!? 郭永說的情真意切,盧俊義依舊不答應。權邦彥怒上心頭,冷笑一聲道:“即便退一萬步說,大名府可以攻破,你盧俊義卻難以救出。本官在此,豈會容賊子脫難?”這殺賊的勇氣他權邦彥還是有的,否則也不會與王黼結仇。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