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那腳船靠岸,宗家父子二人舉步上岸。近處看那周遭的攤位商販、貨郎,更可以看到對方臉上那舒展的笑容。那梁山賊兵一隊五人打人群中走過,半點無讓百姓生出恐懼、畏懼來。期間有一孩童在玩鬧當中,一頭撞上其中一賊兵大腿處,賊兵披掛甲衣,孩童之力自然無礙,反是那孩童倒跌了一跤。 宗澤心中剛生出擔憂,卻就見那賊兵半點不以為意,反而拉起孩童給他揉了揉額頭。旁邊兩個一起打鬧的孩子,見了只在邊兒上嬉嬉笑笑,嘲弄那跌跤的孩童,對賊兵卻是全無絲毫的畏懼。 這叫宗澤額頭上的皺紋隱隱更深一些了。就是那宗穎都是呆了。“不想爾賊兵得民心至此。” 響鼓不用重錘,快馬不用鞭催。是真是假,是虛是實,在小細節上便可以一目了然。 如此是大大出乎宗澤的預料,亦叫宗穎目瞪口呆。一時間父子倆是連去法庭旁觀的心都沒了。主要是宗澤,眼前的這一幕叫他甚是無法接受。那是一群賊兵啊,他們是群賊,是群草寇。 “這天下真的有甚義匪不成?”回到船上,宗澤立在船頭看著市集,久久不能轉開目光來。 這官不是官,匪不是匪,民……,則還是那一群民。叫他好不悵然。這是一種宛如‘乾坤顛倒’所帶來的震動。以至于宗澤被抓到陸謙跟前的時候,這個名字給陸謙帶來的震動也是叫他如是乾坤翻到一般,他整個人在那一瞬間里都有些暈乎乎的了。 只不過穿越后日漸變得強大的自制力叫他立刻反應了過來,沒做出甚丟臉之舉來。但對于宗家父子,他還是依舊敬重非常的。 至少三人見面的時候,那不是宗澤和宗穎父子被人帶到陸謙的跟前的,而是陸謙兩腳走起路,去見那父子倆的。那時候這對父子可是身無半分束縛的。陸謙一眼看過去,這父子倆也不具備什么威脅力,只是兩個身體強壯的普通人罷了。那是一絲兒紅絲都看不到。 當然,這父子倆這個時候對于陸謙是半點沒好氣的。而二人到底為什么會被請到這兒,他們不是離開法庭了么?卻只能用‘因緣際會’四個字來形容。 宗澤前腳因為內心情緒起伏波動太大而離開了法庭一號的現場,后腳就湊到了十八里鋪的法庭二號現場,然后父子倆說話的時候漏了嘴,被旁邊某聽了一耳朵的‘朝陽區群眾’給舉報了,然后便就進了當地的局子了。 許多年后,功成名就的宗家父子或許會感激當年那個無名小人物多出去的那一嘴,但是現在,呵呵,父子倆死的心都有了。特別是知道了因果后,嘔都要嘔死了。 面對陸謙,自然是萬言萬當不如一默。那宗澤宗汝霖,更是將兩眼一閉,如做翁仲。 陸謙是懷著瞻仰的情懷來看這對父子中的老子的。宗澤宗爺爺!就兩宋之交時候的正史來看,宗澤綻放自身光芒的時日雖短暫,似乎也沒挽天之功,可其所產生的作為卻是影響極其重大的。 而就自身的能力來論,陸謙也認為宗澤要勝過李綱和張叔夜的。靖康之恥后,宗社失主,但有宗澤一呼,而河北義旅數十萬眾群起響應,履東京數月,城筑已固,樓櫓已整,壟濠已開,寨柵已列,義士已團結,蔡河、五丈河已皆通流,陜西、京東西、河東北盜賊數十萬眾皆已歸附。局面與昔日靖康時候戰守無備之景,全截然不同。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