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是他們牽的頭,說是要給新巡撫點顏色看。但他們當(dāng)時來人不多,我的人也……也去了幾個。”韓球道。 “那他們有多少人?”阮元又問道。 “人數(shù)嘛……人數(shù)倒是不多,二三十個,我看不會多于三十個。但個個兇悍,都有刀子,只怕槍也藏了不少。里面有幾個,聽說還是賣私鹽的,打架從來不顧性命。”韓球雖然也在錢塘江上劫財多年,但說起這些強盜,似乎依然充滿畏懼。 阮元向秦瀛點了點頭,秦瀛清楚,韓球能提供的關(guān)鍵信息,或許也就只有這些,再問無益。便吩咐了下面衙役,將韓球提了下去。正在韓球與衙役身影都消失在臬司大堂之前時,阮元忽然上前,對秦瀛小聲道:“小峴兄,看住這兩個衙役,不許他們再多走動。” “伯元,你至于這般緊張嗎?”秦瀛聽著阮元之言,心中也一時不解。 “有這個必要。”阮元想著先前之事,依然難以放心,道:“我府上親兵王順,之前便是因與賊人交結(jié)之故,雖非有意,卻也把一筐火藥帶進了我撫院之中。如此看來,這些賊人在官府之內(nèi),只怕多有線人,所以才這般肆無忌憚,若是不能及早除了,只怕后患無窮。小峴兄,你這里衙役,可要看住,平日辦事,就用那些年長的,這賊人興起我看不過兩三年光景,年長之人久在衙署,不至于和他們相識。” “伯元,我看你還是太多心了。不過,也有道理,畢竟你才到任不足一月,就擒了這烏鴉船盜匪回來,或許聽你的,也沒有錯。”秦瀛笑道:“不過有一件事我卻有些不解,我看你和那韓球說話時,你那樣貌,就像知道他必然招供一般,你……你為何如此自信啊?” “這哪里是自信啊,只不過正好遇到了這般賊人而已。”阮元笑道:“方才我也說過,這韓球行劫,是只看黑夜、風(fēng)浪、多霧之時,又不傷人命,這足以看出,他們并非不怕死的劇盜,反倒是對官府,本來就有些驚懼之情,才這般躲著我們。所以我便因勢利導(dǎo),以生死之事告知于他,別看他胡子留了不少,心中的恐懼,可不是胡子能遮掩的啊?他這一聽自己還有活路,那該說的事,不就都說出來了?” “伯元,我一直以為你只是讀書治學(xué)有所專長,不想這攻心之術(shù),你也是這般精通啊?”秦瀛笑道。 “這可是小峴兄過譽了,其實……真正的強敵,還在后面呢……”阮元一邊應(yīng)著秦瀛,一邊想著韓球方才所言陳阿三之事,卻是面色漸漸凝重,又開始沉思起來。 二十多人的陳阿三一伙,或許要比四十人的烏鴉船更難對付。 但即便韓球招供,阮元得到的消息,也只有陳阿三一伙在南沙之地行劫的情報,可南沙方圓數(shù)十近百里,又有不少販賣私鹽之人時常在海濱走動,想找出這群劇盜,加以抓捕,絕非易事。一時間阮元也只得先囑咐秦瀛,去調(diào)查杭州、嘉興、紹興三府近年來劫盜大案,如有成果,再行議定對策。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