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再臨京城-《大清疆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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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颙琰……皇上,朕的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可眼下川楚戰(zhàn)事,依然遷延不決,只怕以后前線的事,朕是管不動了。不如這樣,日后朝廷政務(wù),就悉數(shù)交由你來處理,上諭詔旨,你那邊擬定了主意,直接下發(fā)就是,就不用再聽朕的意思了。你等也說說,朕眼下此舉,可還滿意?”乾隆囑托了嘉慶之后,也向和珅、蘇凌阿等人詢問,等著他們一個肯定的答復(fù)。
“太上皇。”和珅果然第一個站出發(fā)言,眼看大權(quán)即將移交嘉慶之手,可如果嘉慶親政,只怕第一件事就是拿自己開刀,如此情形,自己還如何能夠安坐?續(xù)道:“太上皇上得天命,洪福齊天,福壽之盛,古今罕有,想來此番不過是偶染小恙,絕不礙事的。到了后年,太上皇九旬萬壽,氣象定當(dāng)遠(yuǎn)超八旬萬壽之時,到了那時,太上皇自可重見海內(nèi)升平,還望太上皇無需憂心外廷之事,安心靜養(yǎng)。只是……只是太上皇英明睿智,仁德遍于海內(nèi),天下萬民,向來景仰,是以這天下大事,萬不可缺了太上皇的教誨啊。”
“和珅,你忠心為國,朕是知道的,可朕年紀(jì)也大了,這一年來,精力漸衰,總是不比以前了,朕總不能照顧皇上一輩子吧?再說了,這天下自三代已降,數(shù)千年來,又哪里有四十歲不得親政的天子呢?”乾隆聽著和珅之語,雖無責(zé)怪之意,可這番話說得出來,和珅卻自也無法辯駁。又道:“颙琰,你做皇上已有三年,凡事該怎么做,心里也該有數(shù)了。朕年紀(jì)大了,凡事若是一一親決,勢必有所耽擱。眼下前線戰(zhàn)事正緊,戰(zhàn)事可是一刻都耽誤不得,軍機(jī)處但凡有所決議,直接發(fā)送前線便是,切不可因朕輔政之故,誤了大清的江山社稷。”嘉慶也連聲應(yīng)是。
乾隆沉思半晌,又道:“只是,颙琰也要記住,你雖做了三年皇上,可親決要務(wù),依然有些為難你了。你須得記住,凡事一意孤行,必遭大禍,需與精于政務(wù)的群臣商議過了,方才能夠有所依循。日后軍機(jī)要務(wù),定要與大臣們詳加議論才是,和珅……和珅他入值軍機(jī),已經(jīng)二十三年了,人事、錢糧、軍務(wù),俱皆精通,你親政后,凡事定要咨詢于他。另外,蘇凌阿能辦事,董誥精于朝廷儀制,王杰、劉墉也都是兢兢業(yè)業(yè)數(shù)十年的老臣,有大事不決之時,定要多加詢問才是。”
嘉慶也再次向乾隆叩拜道:“皇阿瑪這番教誨,兒臣定當(dāng)銘記于心。”
乾隆無力地?fù)]揮手,鄂羅哩已知乾隆之意,遂帶著和珅等三位大臣出外去了。乾隆眼看各人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目光之內(nèi),身邊只剩下嘉慶,也示意他走得近些,小聲道:“他有用,不要?dú)⑺!?
嘉慶忽然聽見這樣一句話,也怔住了,不知乾隆是何用意。
“朕知道,你授業(yè)之師是朱珪,從來與和珅心中便有過節(jié)。若是朕真的走了,你定不會放過他,是嗎?”乾隆也不再掩飾,索性直接問道。
“皇阿瑪,這、這……兒臣并無……”嘉慶聽著,一時有些猶豫不決,也只得先行掩飾。
“朕若是去了,你自把朱珪召回來就是了。”對于朱珪,乾隆似乎并無偏見。“可是颙琰,朕素來知道你愛讀書,經(jīng)史之上,都各有所長,皇帝也做了三年了,這很好,可是……可有些事你或許也只有親政了,才能明白。這圣人之言,先儒之訓(xùn),說的本也不錯,可是這些話,人人都能說得。所以你選官用人,可不能只看人說了什么,更重要的,是要知道他們能做什么,如何用他們,才能人盡其用。朝廷里不缺會讀書的學(xué)究,缺的是能辦事的人啊……選任、錢糧、兵事、刑獄,都不是一兩句圣人之言,就能辦好的,可你辦不好,天下人就會心生怨望,也就會有川楚這般逆黨,行犯上作亂之事,你可清楚了?”
“朕也清楚,外面都在說,和珅結(jié)黨營私,貪污受賄,家中財(cái)貨不可勝計(jì),唉……朕也知道這些話,大體是不假的。可你反過來想想,和珅他從朕選入軍機(jī)處開始,哪一件事不是辦的妥妥貼貼?二十年前,朕身邊缺他這種能辦事的人,所以用了他。可今日你身邊能辦事的,又有幾個人呢?若是和珅不在了,他留下的空位,你能一一補(bǔ)足嗎?其中得失取舍,你可要想清楚了。朕想著,只要和珅他……他愿意聽從你差遣,并無謀反大逆之事,你就接著用他吧。你二人合力,大清才能太平。”乾隆一邊說著,也一邊看向嘉慶,這時他那一貫銳利的眼神,也已經(jīng)漸漸黯淡了下來,所剩下的更多是懇求之色,嘉慶看了,心中也不禁有些動搖。
“皇阿瑪這樣說,自然有皇阿瑪?shù)牡览怼撼级ó?dāng)小心行事,謹(jǐn)慎用人,和珅若是忠心,兒臣也定當(dāng)盡心相待。”一時之間,嘉慶也不知如何辯駁,更何況乾隆從來威嚴(yán),自己在父親面前,又怎敢有半句反駁之語?是以只得聽從父親之言,將乾隆敷衍了過去。
只是說到“忠心”之時,嘉慶心中似乎也有了其他打算。
“那若是和珅不夠忠心呢?”
這日直到回了毓慶宮,嘉慶也依然愁眉不展,對于下一步的變動,他并非全無計(jì)劃,只是自己一生之中,從未真正決定過什么大事,這時重任漸漸移到自己身上,未免也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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