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張臬微瞇雙眼看著他。 鴻門宴上,我們有人舞劍,你呢? 張孚敬笑著說道:“那湖廣龍虎之藥,我剛過不惑之年,卻還是要試一試的。諸位莫忘了,其畔常有護侍猛獸,常欲飽食。如今聞聽南洋肉味,正要大快朵頤。若是區區嘛,只是長子已長成,次子、三子尚待來年,不需著急。” 張臬他們齊齊變色,還以為他是故意把王佐這些人留在南頭寨守著汪鋐。 如果是一起來赴宴的,那今天必定是悍匪血洗東莞再加一個南頭寨。 如今這話,顯然是早有安排。 但那邊只是區區數個錦衣衛,也終究只能護住汪鋐,無法追擊悍匪。 王子言看了一眼門外,海風徐徐吹來的方向確實隱隱已經有火光。 他又看了一眼朱麒,只見他眉頭緊皺。 張孚敬嘆了一口氣:“看來犬子還是與廣東佳麗無緣了。諸位大人,那就議正事吧。陛下心憂屯門戰事,諸位請奏之糧餉四十三萬余兩,本欽差知兩廣之難,也是為己復旨之備,這筆餉銀是盡數討要來了。戰事吃緊,交通不便,卻無法一路解運過來。陛下之意,讓本欽差詳查兩廣稅賦,自到后盡快厘清賬目,定下以稅賦代餉之期限,故而還有令我督辦藩夷朝貢之事,我恐久居嶺南矣。張督憲,湯藩臺,明日封庫封賬之前,還望先給我個實數。” 面對這個遞過來的臺階,準確的四十三萬余兩巨額餉銀,張臬頓時笑了起來:“那是自然。欽差大人還說聘禮寒酸,兩廣有此殊恩全賴欽差大人美言,這聘禮再大不過!令郎于廣東佳麗緣屬天人,莫說三人,我看欽差大人年富力強,久居嶺南無人照應起居,不妨也一品廣東佳麗之妙,紅袖添香再傳佳話!” 你把蛋糕做大了你早說嘛! 要是數年內都不用繳稅賦,給你四倍又如何? 梁儲一直含笑看著。 確實有章法。 這張牌,打得妙。 話說到這份上,終于開始談這廣東佳麗究竟是何處絕色、年方幾何、手足之長、眼鼻之距、身形幾握了。 桌上先盡是歡顏笑語,然后張孚敬挑三揀四,又表示再換一批。 佛山的,合浦的,番禺的,東莞的…… 張臬有點麻,覺得他媽的寒酸二十多年才做官真的吃相太難看了,而梁儲這老家伙還憑借對鄉情的了解幫他指點哪個最有內秀。 還是要等東莞那邊的匪情急報過來讓他們冷靜一下。 “報!” 聲音終于傳來,但王子言卻臉色驟變。 張孚敬收起了笑臉,站了起來順便拿起了那把刀重新別好,仿佛是要恢復欽差大人的全套行頭。 飛魚服直驅入內,袍袖上的血跡染在繡紋上晃得張臬等人心頭一顫一顫。 趙俊抱拳單膝跪地:“幸不辱命!” 張孚敬凜聲問道:“可有所獲?” 趙俊毫不避諱:“臬司親兵。” 王子言臉色蒼白,張孚敬轉身看向他:“王臬臺,你覺得如何?” “……督憲,就依欽差大人吧。” 王子言臉色難看地看向張臬,張臬卻寒著臉:“欽差大人,這是何意?” 張孚敬把天子賜劍抽了出來,自言自語一般走過去:“南下時我一直在想,這明明是把刀,陛下為什么非要說是劍。” 張臬不由得看了看朱麒,只見朱麒仍皺著眉,猶豫不已的模樣。 張孚敬走回到桌畔,王子言他們還坐著沒離席,只能看著寒光逼近。 文臣而已,這是在梁家莊園。 可是他還什么都沒深入查,真能怎么樣嗎? 圣旨他們已經聽過了,并無便宜行事之權,督辦戰事而已。 張孚敬認真地看著王子言,“臬臺是知兵之人。劍,脆而不韌,用之需靈活多變,我本以為陛下是讓我相機行事,萬勿輕率折毀。” 他誠懇地說道:“所以我邀諸位共商大事,唯望與諸位同心同力,訂立長久之誼。” 王子言勉強笑道:“自當同心同力,我等也正想和欽差大人訂立長久之誼。” “但現在我想通了。”張孚敬微笑著,“有力才有利。臬臺以為如何?” 王子言看了一眼趙俊,抬頭看居高臨下的張孚敬:“欽差大人所言甚是,是我魯莽了。欽差大人,好說,都好說……” “可它是刀啊。”張孚敬忽然一刀斬在他的喉嚨上,利刃過后就只有一個口中嗬嗬作聲掙扎到地的王子不能言。 相談甚歡了一晚的桌旁,張臬等人驚得連連倒退,這個時候才從門外一擁而入許多飛魚服。 張孚敬提刀望向他們,帶著一線血跡的臉上滿是微笑:“陛下追謚于公忠武,賜刀稱劍,就是要我知兵,能文能武。既能靈活多變地套話,又能勇猛無前地砍殺啊!” 今天1.26萬字,日萬+1,欠更-1=8。 推薦一本主世界觀期待感和歷史探索的文《我被女巫當成了魔神》,喜歡中世紀、巫術和律法的讀者可以看看。 (本章完) /135/135479/32218090.html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