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自卑得難以言喻的榜眼重新開始自閉,探花郎了解清楚情況之后也不得不閉門研墨嘗試自救。 修史可以養聲望,但不適合現在的張孚敬。 都四十多了,真要在翰林院里耗上幾年,那可以直接考慮退休了。 而且楊廷和想要總攬此事,那么被王瓊點入上一等卷的張孚敬在翰林院中的日子能好過? 朱厚熜正看著張佐送來的在京諸臣每日行狀奏報。 看著看著,他又露出了黃錦熟悉的“大無語”表情。 今天是因為哪樁事? “把嚴嵩那封奏疏找來,還有黃佐的策論。” 想了片刻之后,朱厚熜就下了這個命令,隨后繼續看著在京官員行狀奏報。 新科進士們雖然還沒有授官職,但也等同于官員了。 在這個關鍵時期,廠衛又怎么可能不留意一下他們的行止? 去誰府上拜會過,如果被捉去成親了,岳父是誰…… 嚴嵩和劉龍當日看到張佐拿了一個匣子過來,那就是新科進士們之前的經歷檔案。 朱厚熜看得大無語的,正是黃佐朝廷掃把星、“克”走毛澄、梁儲的傳言。 黃錦把朱厚熜要的東西找來了,朱厚熜再次琢磨了一下內閣的票擬意見,又仔細察看起黃佐的策論和他的檔案。 經過嚴嵩、劉龍的講解,熙寧變法且不論適不適用于現在,昔年得失中很重要的一條就是吏治。 朱厚熜之所以對三鼎甲沒發表意見,除了名次在他這里不重要之外,也因為這三人的策論確實符合朱厚熜的預期。 治荒治災,盡力消除不可抗的不確定因素帶來的影響,在朱厚熜看來是補最短的一根短板:本來計劃得好好的事,突然因為大荒大災不得不擱置,那不得讓人吐血?另外,這兩者畢竟是直接關系到許多最下層老百姓生活質量與命運的問題。 從吏治入手,不論在盡量傳達理念上,又或者降低未來各項措施執行的成本,其實都是封建王朝統治的根本。這方面,黃佐談的內容雖然只局限于吏治,但確實在這個方面頗有見解。 當然了,現在站的高度不同,又親身經歷了和楊廷和他們的你來我往,朱厚熜覺得黃佐對于官場、吏治的認識還是不夠深刻、全面的。 至于張璁張孚敬……這是一個大才,朱厚熜確信。 因為歷史上,知道張璁的人就是比知道黃佐的人要多得多。 而張璁的這篇策論,是令嚴嵩、劉龍都嘆服的。 四十多歲的人了,看得多,懂得多,還敢寫出來,堪稱振聾發聵。 所以朱厚熜拿起了朱筆,批復著嚴嵩那封奏疏的票擬意見:除了忠武這個謚號讓禮部去議之外,主持編修《大明忠佞鑒》的事,石珤負責。楊慎是編修,而參與的修撰,由張孚敬換成了黃佐。 榜眼比探花更夠格,對不對? 黃佐也該接觸一下最齊全、最隱秘的某些史料,明白過去那些名臣們的取舍,不論忠奸。 至于掃把星的名聲……不讓你楊廷和被黃佐克走,很和善吧? 至于楊慎,年輕人身強體壯,怕什么? …… 黃佐對于自己成為了規律武器一無所知,張孚敬也還不知道他早就像嚴嵩一樣贏在了起跑線之前。 京城熱門話題榜的第一名又重新被于謙占領。 謚名“忠武”! 我的媽呀! “不妥不妥,大大不妥!”有些人就像是之前被嚴嵩看透了一般,“諸葛孔明之后,季漢敗亡!郭子儀之后,盛唐轉衰!司馬師于高平陵之變,溫嶠、徐嵩于羸弱東晉之苦苦支撐。我大明謚忠武者皆武臣,于少保乃文臣也。不吉、不洽!” “書生之見,書生之見!”有些人擺出鄙視的眼神,“你只知就事論事,渾然不顧如今為何追謚于少保!陛下何以有意重設三大營?明白與否?” “……伱有何高見,倒是明說啊!” “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矣!” 搖搖晃晃得意的人,確實有比別人更大一點的視野。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