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視野更大的就是新科狀元費懋中。 他知道伯父已經在進京途中,此刻的他已然知曉自己和伯父身陷輿論漩渦。 費宏進京所要面對的,是楊廷和正準備釋放出來的權力。而費宏若想要抓住,就得接下楊廷和的某些托付。一旦這樣,鉛山費氏就會成為陛下眼中下一個需要重點關注的家族! 他費懋中縱然高中狀元,在這種大勢之下又能如何? 再兩日,京城一個社學里,嚴世蕃趾高氣揚地對小伙伴們吹噓著:“我說的沒錯吧?于少保的謚號肯定是忠武!忠者……” 他還沒來得及再次顯擺一下自己背下來的謚號含義,就聽一個小伙伴鄙視地打斷了他:“我父親都說了,是你爹為求幸進欺師滅祖,心術不正!陛下不用楊閣老建議的文忠,就是因為你爹從中搗鬼!” 嚴世蕃剩下的一只眼睛頓時紅溫:“你爹才欺師滅祖心術不正!” “你爹如果是個好人,你怎么會瞎了一只眼睛?這是報應啊,哈哈哈哈……” 你想想,你刻苦設計好的裝逼場景,正要人前顯圣大享快慰,突然就被人扒光了衣服! 嚴世蕃能受這鳥氣? “報你媽的頭!” 獨眼慶兒直接上手就去了。 他并不感覺到多么羞憤、失禮,很長時間都是這么過來的。 但這次不一樣,不一樣! 我爹已經是帝師了!楊廷和都沒能從皇帝身邊趕走我爹! 你算什么? 你爹叫什么? 和小伙伴們扭打在一起的嚴世蕃記著這一張張臉,心里記著他們父親的名號。 他相信他爹。 他也相信他自己。 …… 離五月結束的時間越來越近,嚴嵩和劉龍的工作量加大了。 仍舊只是統計在京朝參官們應殿試策的奏疏中所談及的大明弊病,還有他們的解決辦法。 這些東西摘錄、統計得多了,嚴嵩和劉龍也漸漸感覺到許多人筆下的千篇一律。 用詞用典可能不同,但道理是一樣的。 里里外外看去,大多數人都是萬變不離其宗:開源節流。 嚴嵩抽空抬頭看了看皇帝,心里掠過一絲佩服。 十五歲確實正是記憶力、精力都非常充沛的時候,但如此耐得住寂寞、容得了枯燥可不是一般少年人能做到的。 作為現在滿朝臣子中與皇帝接觸最多的外臣,嚴嵩越來越佩服這個皇帝的不一般。 楊廷和其實已經贏了。 只憑他力主選立了這個皇帝,青史之中楊廷和必然因此得到一句贊譽。 現在,皇帝在看隨著最先進京的費宏一同呈進來的奏疏:同樣是應殿試策,這是快馬送去給入京重臣的。 陛下對于這次策問貢生及眾臣的重視,可見一斑。 楊廷和反應那么激烈,絕非無緣無故。 但皇帝的耐心,其實也遠超楊廷和想象。 嚴嵩也有這種矛盾的感覺,就像皇帝成年人的眼神與他年輕外表之間的矛盾。 就在這些思緒里,張佐手里捧著一封東西快步走了進來,又有點像那天跑進來送那封“錢寧、江彬”案審訊進展奏疏一樣。 嚴嵩的心提了起來,就聽張佐近前稟報道:“陛下,咸寧侯病重垂危,因心憂爵位襲替,故而先行送了遺表入宮。” 朱厚熜呆了呆,暫時放下了費宏的奏疏:“咸寧侯已經病危?上月去視疾的御醫怎么說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