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陛下初次視朝那日,你不就按捺不住出列妄言了?”楊廷和回想起來還是有點后怕,臉色十分嚴厲,“論心性、手腕、口才,你看不出陛下之能在你之上嗎?伱以為我在行殿之中別無他法,只是因為騎虎難下?如今朝局日漸詭譎,你萬事都要謹慎為上!今天你只是展書官,一句話也不要說!” 經筵就是經筵,在講述儒家經典、申明經義的場合,皇帝能做什么? 楊廷和并不擔憂。先有前幾日的聽政、聽講、聽勸,后有昨天的冷靜和理智,皇帝重視經筵只是因為明白經筵的象征意義。 至于是不是知經筵事,皇帝恢復的是用勛臣的舊制。只是一種榮耀,并不涉及實利,為何又要阻止? 現在想來,皇帝在登基之前、第一次朝會時咄咄逼人,實在是最好的時機。 唯獨在新君剛登基的這個階段,重臣恰恰不好凡事都反對。那樣一來,攬權之嫌太過明顯。 楊廷和看著兒子雖然點頭聽訓了,但對于自己的評判眼底里仍有不服,只能感覺無奈:少年揚名,高中狀元,心高氣傲啊。 說他連十五歲的孩子都比不過,他還不服氣。 顧不得這么多了,楊廷和今天是講經官,他要早做準備。 天微亮時,翰林學士們在午門外集合好了。 他們無一不是科場之中的佼佼者:一甲前三,直接授翰林院職位;二甲前列,可入翰林院做庶吉士或觀政諸衙。 非翰林不入閣。 這里站著的每一個人,都有遠比同科高的起點,都有更大的前途。 在他們的最前方,就是內閣大學士、六部尚書和左右都御史、國子監祭酒等重臣。 左掖門打開,文淵閣那邊已經準備好了。 這次的知經筵事由郭勛擔任。 勛臣擔任知經筵事,本來曾是慣例。但天順年間之后,一般是由內閣首輔兼任。 其他內閣大臣是同知經筵事,這也是慣例。 具體的經驗組織準備工作,自然不用勞煩他們親自安排。 這都是一份經歷、一份榮耀。 今天的榮耀,首先屬于郭勛。先是知經筵事,昨天又受命代表五軍都督府參與裁撤冒濫和整編京營,郭勛成為了勛臣之中第一個被新君重要的人。 今天的榮耀,還屬于楊廷和與石珤這兩個講經官,屬于楊慎與張璧這兩個展書官。 楊廷和自不必說,這第一次經筵由他擔任一個講官,象征意義更大。 而石珤目前掌翰林院,去年的會試還是由他主考的。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