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五月初二,日精門已經不冒煙了。 皇帝第一次開經筵,為示看重,今天的常朝之前就確定了會罷掉。 日精門起火后經筵照常,皇帝已經傳達了不會因為這件事大動干戈的信號。 皇帝的胸襟,確實安了太多人的心。 雖然這事跟他們都沒什么關系,但風浪一起,誰會因此落水,誰知道? 翰林院的學士并非個個都有份列席經筵,那些還沒散館的、資歷不夠的庶吉士,還有那些普通的八九品,本來并沒有列席經筵的資格。 但這第一次經筵,皇帝要見翰林院全體在冊的人,講經之后的賜宴,都有份參與。 經筵經筵,就是因為既有經、又有筵。 能吃到經筵,那是一份榮耀。 為了這份榮耀,能參與的人都齋戒焚香、清潔沐浴過。 皇帝這么重視,差點被燒死了還照常舉辦經筵,他們昨天回去后又再次一頓狂洗:既是因為昨天淋雨淋懵了,又要更謹慎自己的儀表。 經筵非比尋常。 重視經筵,就是告訴天下文人,皇帝愿意在圣人教誨下,靠天下讀書人治理國家。 翰林院全體都能列席這次經筵,也在表達皇帝對人才的重視。 還有一個令眾人都心跳加速的可能:皇帝會不會在這次經筵上再拔擢什么人呢? 大火之后,陛下會不會更急迫地想要忠心臣下呢? 翰林學士清貴歸清貴,但只有開始出任實職了,才有更快的上升速度啊。 京城的諸多角落,都開始為入宮準備著。 楊府之中,楊慎是翰林院修撰,他也已經起來了。楊廷和這個大學士,今天還是主講。 已經有點應激反應的楊慎很擔憂:“父親,陛下罷朝開經筵,還讓那些庶吉士都列席,又不用您知經筵事。日精門大火之后都要照常開辦,像是早有定計在經筵上做什么文章吧?” 楊廷和就像朱厚熜訓斥張佐一樣感覺不省心:“不可妄語!陛下這般看重經筵,是好事!你為何總是疑心陛下要動什么干戈?你巴不得朝堂亂起來嗎?” “……兒子只是擔心父親!” “多少風浪,我都走過來了!”楊廷和嘆了一口氣,“用修,雖然有幾分才氣,但這朝中之事,你真的太年輕。多看,多想,少說!” “……兒子只是向父親請教罷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