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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名成員包括了正團長阿隆索.努涅斯.德·哈羅.佩拉爾塔大主教--也是西班牙皇家最高議會在美洲的代表、副團長加州州長何塞·華金·德阿里拉加上尉、方濟各會加州傳教團主席費爾明.德.拉蘇恩修士、行省西部司令部上尉貝爾納多.博納維亞、行省總督的書記官胡安.德.阿雷瓦洛、擔(dān)任翻譯的希拉里昂.迪茲修士、以及兩名侍從。
在大門口迎接他們的,是北海鎮(zhèn)金門總督魯奇、副手李時,以及參謀處的幾名年輕軍官;當(dāng)然,頂著“劉勝”名頭的趙新也來了,他的身份是北海鎮(zhèn)派出的談判特使。
魯奇今天穿的賊精神,一身嶄新筆挺的軍禮服,肩章上的銀鎏金將星熠熠生輝,胸前還佩戴著三排勛表。站在他側(cè)后位置的李時也是一樣,一身墨綠色的軍禮服,黝黑的皮靴被擦的能照出人影。
至于趙新,他什么禮服也沒換,就穿了身沒有軍銜的沙漠迷彩作訓(xùn)服,連帽子都沒戴。小寸頭、大墨鏡、一臉的絡(luò)腮胡子,搞的李時總是忍不住想笑。
西班牙使團眾人昨天已經(jīng)從迪茲修士口中得知,本次談判會有位從中國不遠(yuǎn)萬里來的“特使”。當(dāng)?shù)弥巳司惯€能說一口流利的法語,讓眾人感覺溝通能順暢不少。
說實在的,迪茲修士的廣東官話說的不錯,但問題是魯奇的粵語水平唱幾首塑料粵語歌還湊合,會話簡直就是災(zāi)難。而要是通過筆談的方式,迪茲修士的文字水平又不是太好,所以之前那次見面時,兩人曾鬧出不少笑話。
于是當(dāng)雙方代表寒暄行禮時,大主教佩拉爾塔握住趙新的手,面帶微笑,用法語問道:“monsieur,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就是從中國遠(yuǎn)道而來的劉先生?”
趙新笑瞇瞇的道:“ouais。我叫劉勝。”
佩拉爾塔道:“閣下的法語說的真好!要不是歐洲很少有中國人,我還以為您一直在巴黎生活。請問您的法語老師和我一樣,是一位上帝的仆人嗎?”
他之所以會這么想,是因為近幾十年能進入中國內(nèi)陸的天主教修士,全都是耶穌會的,而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法國人。
趙新微微搖頭道:“不,我是跟一位叫德吉涅的先生學(xué)的,他是法屬東印度公司駐廣州的代表。說起來,德吉涅先生就是巴黎人。”
佩拉爾塔恍然,心說這可是個重要訊息,回去一定得寫信通知馬尼拉方面。
其實吧,趙新能熟練的掌握法語,跟德吉涅一毛錢關(guān)系都沒有;除了他自己下苦功,伊麗莎白夫人才是最大的功臣。畢竟床單不能白滾啊。
自從四年前離開法國的時候,他便有了要掌握法語的想法。要知道這年月法語在歐洲中上層社會屬于必備技能,不懂法語的人別說搞政治了,連當(dāng)商人做生意都不行;因為法語也是歐洲的商業(yè)通用語,所有跨國貿(mào)易的合同契約都要用法文。
對趙新而言,他既然救出了路易夏爾,幫助法屬印度殖民地對抗英國,圖謀路易斯安那,那么以后勢必會插手法國政治,不懂法語肯定玩不轉(zhuǎn)。
另一邊,魯奇雖然也是面帶笑容和使團成員握手致意,可心里卻對趙新用法語談笑風(fēng)生極為佩服。
瞧瞧人家,一天到晚忙的腳后跟打后腦勺,可英、法、俄、日四種語言張嘴就來,都不帶打嗑唄的。他怎么學(xué)的?唉,自己西語常用單詞表里“a”打頭的還沒背完呢。
想到這里,魯奇也暗暗下了決心:“我要努力!我要發(fā)奮!今天晚上睡覺前再背二十個西語單詞......算了,二十個有點多,改十個吧。”
別看北海鎮(zhèn)占領(lǐng)金門已經(jīng)快一年了,可無論是魯奇還是手下的官兵,西班牙語也就剛掌握了一些常用語,講兩句片兒湯話還湊合,說正經(jīng)的根本沒戲。
即便是戰(zhàn)俘營那邊,負(fù)責(zé)看管的官兵和西班牙人抬頭不見低頭見,可說的最溜的也就是“Notemuevas”、“Agacharse”、“Levantalasmanos”,也就是不許動、蹲下、舉起手來。
話說西班牙語被稱為“和上帝溝通的語言”。跟英語不同,西語沒有音標(biāo),初學(xué)者必須要先花時間掌握拼讀規(guī)則,如此才能拼讀出所有的單詞。別以為這就行了,后面還有兩座大山--語法和聽力。
且不說西語的語法既多又復(fù)雜,最要命的是西班牙人說話語速超快,很多詞語都被習(xí)慣性的縮略,而且還伴隨各種各樣的方言、吞音、滑音,別說用耳朵聽了,就算魯奇拿著來自另一時空的翻譯機也不好使。
兩方人馬寒暄過后,便一起朝會議室的方向走去。西班牙使團的眾人才有機會打量金門堡壘的內(nèi)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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