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劍客與劍修二者間只有一字相同,但對于山上人來說,前者充其量也就是個用劍的江湖人士,入不得眼,而后者便是三教修士人人噤若寒蟬的劍修,獨屬一脈,能被三教看上眼的修士門派,整個人間,也就堪堪這一脈而已,甚至哪怕如今劍修一脈如此凋零,三教對其的打壓也見不得少上一分,如此說來,劍修的含金量便不言而喻了。 只不過這些山上修士人盡皆知的東西,對于司馬昱來說,還是太過遙遠,因此聽過后只是一笑置之,只不過片刻后面上便掛著如沐春風的微笑,一雙眸子溫如止水:“子歸二字想來是令尊望小兄弟一生平安,莫要因眼前糊事而困在其中,人如其名,小兄弟生的一表人才,就不知再長些歲數會負了多少女子的心……” 話中有幾分真幾分假恐怕是連他自己也道不出所以然來。 寧初一神色古怪,欲言又止,他的要求其實并不大,一百兩銀子換一方小鎮太平。 鎮內那條尚未化形的妖物他仔細算了算,充其量修為也不過琴心境,退一萬步說,也絕對不會超過琴心境。 隨著小鎮那唯一的私塾先生偷偷離去后,雙方又陷入短暫的沉默,許久后,司馬昱選擇試探問道:“寧初一,你會武功?” 實在由不得他相信,換句話說,有一日一個還在書塾朗聲練書的孩子,背著把劍跑到自己身前,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劍客,若是在自家長輩前過嘴癮也就罷了,可這位紫袍公子是什么身份? 一國太子,且還是最有望是下一任的皇帝! 少年輕嗯了一聲,面對司馬昱依舊不驕不躁。 紫袍公子沉默少許,只是片刻后一臉平靜,親自走到寧初一身前,掏出個錦繡袋看也不看直接遞出,少年也毫不墨跡伸手將其揣入懷里。 不過在這時,司馬昱瞄了眼少年背后的木劍,身體僵硬,舉棋不定。 良久,司馬昱面色陰晴不定,似乎還是不太相信,還是忍不住問了句:“你會用劍?” 早于司馬昱先一步下馬的敗家子聞此言,毫不遮掩地嗤笑一聲,“哪里來的小娃娃,單單見到太子不下跪這一條罪名就足夠誅你九族了,還說自己會用劍?若今日站在這里的是七公主,你怕是腦袋早都掉了。咱司馬太子大氣和善,還不屑和你這毛都沒長齊的小娃娃計較,念你是初犯,下不為過?!? 其余暗衛自始至終也不曾言語,只不過想來心頭想法大抵還是和這個愣頭青一樣。 司馬昱能做到深受底下平民愛戴,光掛著太子的噱頭虛名自然不行的,為人處世、臨危不亂缺一不可,據江湖傳聞他此行能帶十八余人暗衛,是拿了朝廷中獨攬大權的恒溫的手諭,稍有點兒眼力見的哪會不明白這是大司馬在廢了當朝國主司馬弈后,給下一位接班人鋪后路。 回過神來,連身側只會游山玩水的敗家子都能看出負劍少年的真實年齡,司馬耀又如何看不出? 用劍,那可不是擺在世人明面上的花拳架子,背著劍就能自稱劍客?大晉國哪有這樣的道理? 對于敗家子言語上的氣勢凌人,寧初一搖搖頭,不過萍水相逢,犯不著和他們說慪氣話,稍作思索,便提出一直藏在心底都不曾和寧缺談論過的疑問:“你是想說,京城出來的人,要高人一等?” 敗家子愣了會兒,接著再次嘲笑道:“哼哼,高人一等不敢說,可見識總要比你這土包子多得多,江湖武夫那點三腳貓功夫算什么。你不就是貪圖那點錢財,小娃娃,我作為過來人還是提個醒,騙人這勾當以后還是別做?!? 司馬昱平皺了皺眉,從小耳濡目染江湖世事的他,一直都將祖父視為自己畢生追求,從小便沒日沒夜練劍練刀,哪怕是恒溫的阻攔勸解也不理會,練了六年,卻怎么也練不出個名堂,心灰意冷下才在恒溫遮掩下做個太子,先前那韓大夫提到祖父也就罷了,你實打實的敗家子也敢妄言? 他轉過頭沉聲道:“蕭青,你說話太重了,他還是個孩子。” 話音一轉,紫袍公子向寧初一歉意道:“寧初一,蕭青他這人心大,說話不帶腦子的,你別放在心上?!? “殿下所言極是,我怎么一見到他腦子就轉不過彎,非要和他較什么勁?!泵麨槭捛嗟臄〖易右幌胍彩?,連忙拍了拍腦門,甚至都覺得這毛小子是不是上天派給自己的氣囊。 寧初一一個十二三歲的娃娃,他說是劍客,自己也是傻,跟著糊涂了。 少年點點頭,也不懊惱,他出來后才明白一件事,在外沒帶錢財不管是誰都寸步難行。 夜已深,寧初一不慌不忙,蹲下身撿了片樹葉,夾在二指間,凝神望了遠處十九余人。 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