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何成麟道:“舅父大人,甥男有一言,不知當將不當講?” 晉陵王爺道:“甥男只管說。” 何成麟道:“甥男只是不解,郡主因何與凌云死在一起?也許是凌云欲救郡主,同時遇到強敵;也許是……” “也許什么?” 何成麟吞吞吐吐道:“也許……誰敢說其間凌云會不會有什么非分之想,抑或做出什么僭越之事?” 晉陵王爺怔了一下,哦“此話怎講?” 何成麟躊躇了一下道:“請恕甥男直言:數月前凌云拐騙郡主于呂府之中,其時便有覬覦之心;后來奸計被識破,還不死心;如今尋找郡主,別人都找不到郡主唯獨凌云找到了——是不是事先他將郡主藏起,而趁此機會與郡主私奔呢?只可惜天意如此,讓他不能心意得逞罷了……” 晉陵王爺不由怒道:“甥男怎能說出這種話來!縱使凌云是那種無恥之人,難道我女兒也是這種人么?” 何成麟見王爺動怒,連聲道:“是,甥男出言無狀,心意所至,信口開河,請舅父大人恕罪。” 正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更何況何成麟說這話時還是別有用心。 晉陵王爺雖然當場便駁斥了何成麟,卻無法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因為這些話已然深深地打動了他。 他沉聲道:“凌云卑劣無恥,死有余辜;可是呂文正又該如何發落?” 何禹廷接口道:“呂文正律下不嚴,縱容包庇屬下,以致釀成今日之禍,罪不容赦;何況呂文正已在圣上面前前以身家性命擔保:若救不得郡主,即獻上頸上之首。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呂文正不死只恐難以平息眾怒!” 晉陵王爺沉吟道:“今日之禍,全是凌云一手釀成,呂文正不過是受其蒙蔽而已,縱使有罪,也罪不至死;何況呂文正乃是圣上股肱之臣,輕言殺之,只恐不妥。” 何成麟道:“難道表妹就這樣白白死了不成嗎?” 一直沉默的丁進之此時開了口:“不如我們一起去見圣上,請圣上裁奪此事如何?” 晉陵王爺此時悲傷過度,已然失去了主張;聞言只心煩意亂道:“好吧,就依你們所說。”…… 刑部尚書府中,死氣沉沉,每個人臉上都籠罩著一層深深的悲哀。府中高搭靈篷,篷內正中掛的“奠”字格外醒目。 一口黑漆檀木巨棺橫于靈堂正中,靈位上寫著:“刑部尚書府三品侍衛統領凌云之位”。 靈案上的素蠟,在柔細的晚風中忽明忽暗,搖曳不定。兩個守靈的侍衛木然立于兩旁,神色頹廢。 呂文正剛走。他本不欲走,是徐直、江春等人怕他傷心過度,軟硬兼施將他拽走的。 鐘樓上的梆子響了三下。萬籟俱寂,在如水的月光下,人影一晃,飄渺如孤鴻之影,落地無聲,穿臺繞榭,已近了這靈篷。 守靈之人還未警覺,那人已拋出兩粒飛石,打中兩個侍衛的要穴,二人立時呆若木雞。 這時夜行人現出身形,一步步走向靈篷。 來人黑巾蒙面,黑色緊身夜行衣凸顯出她那婀娜娉婷的身材。 她拖著沉重的腳步慢慢走近凌云的靈柩;呆呆地望著冰冷的靈位上那冰冷的字,她秀媚的眸子里滿是淚水。 淚落如雨,打濕了她臉上的黑巾。她緩緩抬起手,扯下了面巾。 這女子正是綢緞莊的老板娘玉卿成,也就是天梟的副幫主練南春。 wap. /106/106947/27801238.html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