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陰陽相濟、師徒重逢-《嚼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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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忌究竟是真的沒心沒肺、孩童心性,還是故意裝傻扮癡、游戲紅塵,齊敬之已經無暇去分辨。
就這么片刻功夫,他的若木靈臺上已經生起了某種前所未有的變化,諸氣躁動、暗流洶涌。
這也是壽跋臨走前讓他抓緊閉關的緣由。
齊敬之不再搭理大快朵頤的涸澤水伯,跟眾人簡單交代幾句,便獨自走進了騶吾節堂,于堂中盤膝而坐。
斑奴橫臥在節堂門口,騶吾幡懸在頭頂,將進出路徑擋了個嚴實。
韋應典和李神弦這兩名穿合甲的營尉則立身斑奴兩側,權作守門的護法。
哥舒大石和魏豹雖然心有不滿,奈何初來乍到、尚未論功行賞,此時軍職都只是百騎長,又事先得了齊敬之吩咐,只得驅趕著兩頭牛兒,姑且先隨童蛟海下去安頓。
轉眼之間,偌大的院落變得冷冷清清,鍋祟尸旁就只剩下了慶忌一個。
祂左右看看,不滿地哼哼兩聲,使勁兒一甩袍袖,大黑鐵鍋中的湯湯水水就倒卷而出,當空團成了一個大球。
緊接著,這個大球連同沒了拉車之靈的黃銅車倏然縮小,一齊鉆入了這位涸澤水伯的袖口之中。
“無趣無趣!不如歸去!”
黃衣小人衣帶當風、腳踏清波,飄飄蕩蕩落入石欄古井之中,身上氣息立刻消失不見。
于是,騶吾節堂內外徹底安靜了下來。
韋應典按刀而立、默運玄心,將周圍的風吹草動盡納心底,同時與白鸛刀靈氣息相通,暗暗感悟對方傳來的摩天負金之道。
這并不是一門可以付諸文字的神功妙術,只是一種模糊卻宏闊的意境,仿佛他整個人化身大鳥,振翅抖翼、奮層霄上,背負大日庚金,駕韋風而御秋霜。
飛著飛著,負金鳥似乎遠遠瞧見了一株赤華青葉的接天巨樹,十條枝干蜿蜒四方,除了一枝在上、懸掛金烏,其余九枝盡皆虛席以待。
負金鳥的心中同時升起喜悅和憂懼之意,喜悅的是終于找到了一處休憩之地,憂慮的是一旦落腳巨樹便可能受其束縛,再也不能肆意翱翔。
下一刻,韋應典的這次感悟便即中斷,眼底流露出幾分悵然之意。
“手持此若木之刀,斬龍足、嚼龍肉,登海湄而抑東流之水,臨虞泉而招西歸之日。”
若是韋應典知曉瑯琊君對齊敬之的期許,一切疑惑自可迎刃而解。
與此同時,少年校尉依舊盤坐堂中、存神心相,眼中所見又是另一番玄奇景象。
北方水神商羊氏已然歸位,化為了一只黑色絨毛、文身赤口的獨腳雛鳥,呆愣愣地站在靈臺北側,雙翅高舉大張,露出兩肋下的一面肉鼓和一口肉鐘。
水火二神一北一南遙遙相對,氣機隱隱糾纏。
籠罩在若木靈臺上空的赤色慶云開始緩緩向南偏移,正陽之氣垂落在畢方氏身上,旋即化作陣陣灼熱之風,轟然向北而去。
齊敬之首當其沖,立時就有燥熱不適之意,眉頭隨之皺起。
仙羽山《卻谷食氣篇》中說得極為清楚:“食氣有四禁,春避濁陽,夏避湯風,秋避霜霧,冬避凌陰。”
如今靈臺之上濁陽湯風肆虐,而商羊氏明顯有些先天不足,鼓舞鳴鐘的奇能已失,陰陽水火雖然相交,但并沒有達成平衡。
齊敬之略作沉吟,便以右手撫住了纏在腰間的那條青虬。
青虬的鱗甲粗糙如同樹皮,卻又通體散發氤氳水氣,乃是以《飛龍喚霖譜》為筋骨血肉、《萬壑松風》為皮膜鱗甲,借助《虬褫乘云秘法》和律呂調陽之術編織、凝聚而成。
“商羊氏,本座不通鼓舞鳴鐘之樂,權且將現有的音律之學借你參悟吧。”
說罷,少年取下青虬,揚手朝商羊氏拋了過去。
并無靈性的青虬漂浮在黑色雛鳥的頭頂,與對方身上的氣息一碰,登時生出玄妙變化,兩幅虛影畫面隨之浮現而出。
曹江月夜、畫舫江亭,朱衣侯展開《飛龍喚霖譜》一觀,心生頓悟而引動天地玄機,風聲、水聲、畫舫的吱呀聲齊齊應和。
焦氏別館、月下湖邊,一身水綠色衣裙的少女手揮琴弦,奏響天音妙韻、《萬壑松風》。
于是,又有一幅畫面顯現而出,那是一個靜靜坐在月下的少年,掌中刀光森寒、眼前松濤萬里,更有夜風如吼、狼嘯猿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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