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這些天,玉人酒坊的生意好的如同烈火烹油,江淮兩地,無數豪紳貴族都慕名而來,只為買上一壇出自釀酒娘陳琣玉親手釀造的廣釀明樓,而隨著酒一起名聲遠播的就是周家獨女周瑩那一首伴酒詩了。 江淮兩地富庶天下,自有大把人愿意花上七兩銀子去一品這“滿巷琥珀光”。 奇怪的時節,奇怪的渝州城,在這個時候又怎么能少的了一個奇怪的人呢? 比如,這段時間,來往商賈百姓幾乎每日都能看到這么一個人。 脖子上掛著被包扎好的右臂,左腿被夾板固定著,走起路來一瘸一拐,臉上總是青一塊紫一塊,而他卻還是用僅剩的一條正常手臂提著一個酒壺來到玉人酒坊打酒,臉上總是掛著一副欠揍的表情。 若是不知此人是劉睿劉刺史的嫡公子,或許人們更愿意相信他是某個嗜酒如命的酒鬼吧。 而此刻,劉懷毅卻是提著酒壺,貼著玉人酒坊墻壁,偷偷摸摸的伸頭朝著隔壁江湖客棧張望過去。 “誒,懷毅,這兩天勤快了啊,都是親自來琣姨這買酒了?!? 正在打酒的公子哥正在瞇起眼,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樣,冷不丁的被陳琣玉一喊,手上酒壺險些沒拿穩,轉頭后尷尬笑道: “嘿嘿,琣姨,這不快谷雨了,您瞧,我特意從府里拿來了新鮮的香椿和烏米,親自送來給琣姨您的?!? 說著,狼狽不堪的華服公子哥用另外一只尚且完好的手將紙包遞到陳琣玉面前,后者笑著欣然接受。 “嗯,算你小子不忘琣姨對你們的好,不過姨要勸你一句,不要打任何歪心思,那位妹妹可不是你這紈绔可以覬覦的?!? 裝完酒,公子哥塞好木塞,眼睛朝著客棧方向望去,說道:“琣姨,此話怎講?” 陳琣玉瞪了他一眼,轉頭扭著那豐腴誘人的腰肢。 “趕緊滾回去,別想著歪心思,這次東西我就收下了,再有下次我可就不客氣了?!? 公子哥滿臉疑惑,望著陳琣玉的背影,心里卻是那瑰麗的紅色。 魏獻與刺史府頗有淵源,一次兩人喝酒,酩酊大醉之時,渝州刺史劉睿便有意與魏獻喜結連理,一旁的魏子青霍然站起身,剛準備拒絕,便聽到刺史公子劉懷毅不咸不淡的說了一句: “胸不挺,臀不翹,小小孩童,可笑可笑?!? 一句話,讓一旁的劉睿頓時酒醒了一半,魏子青氣的牙床嘎吱作響,魏子庚甚至想直接掀桌子,說誰都可以,就是不能說她妹妹以及死去的娘親。但是魏獻鎮定自若,臉上還是那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既然令公子不愿,而我這女兒也有異議,此事劉大人便當做酒桌上無聊的閑談吧?!? 當晚,視這嫡子為小祖宗供著的劉睿抽了他十教條,一旁的發妻竭力阻攔都未能攔下,想到如果結親能成,定能拉攏到一位一品武夫,他這刺史之位定能順風順水,死的刺史大人又對其禁足半旬。 待到半旬之后,紈绔劉公子出府后發現,當初調侃魏子青的那句話竟然已傳至街頭巷尾,這讓他近三年沒敢往城東踏足一步。 離開玉人酒坊,劉公子沿著墻角,托著一條瘸腿狼狽的來到江湖客棧的門外,偷望向客棧內,只為一睹芳容。 “喂,你偷偷摸摸干嘛呢?找打!” 又是一個激靈,剛準備轉身大罵,誰料身后兩人,一人提黑色長刀,一人背負灰色長條布包,眼神凌厲,具不是好說話之人。 “額,嘿嘿,是子青妹子啊,多年沒來看你和大掌柜了,這不來打酒就想著來看看你們?!? 公子哥劉懷毅把手上的酒壺提起來,告訴他們,自己真的是來買酒的。 兩人將信將疑,看著說話結結巴巴,鼠頭鼠腦的劉懷毅,兩人沒有做太多理會。這時從內走出一人,紅衣高馬尾,看見魏子庚兄妹倆,顏辛笑著摸了摸他們倆的頭。 “要出去了?這些天也沒有和姨娘好好聊聊天,知道你們忙,但可千萬別累到自己。” 兄妹倆點了點頭,往城門走去,臨走前,魏子青狠狠的瞪了公子哥一眼。 其實劉懷毅比他們幾人具是大了七八歲,所以看他們幾個都好像弟弟妹妹一般。 “在下劉懷毅,這位姑娘好生面熟,不知我們是否在哪里見過?” 顏辛先是一愣,隨后明白過來,嘴角挑起一個攝人心魄的弧度。 “你這伎倆在本姑娘面前還太嫩了些,另外一條手臂和一條腿不想要了?!” 說完便往城中走去,只留給公子哥一個絕美的背影。 “啊,麗人倩影可勾魂吶,不過至少今天沒打我,還是對本少爺有好感的嘛?!? 想到這里,劉懷毅又笑了起來。 一個女人若是能讓一個男人這般不計較,甚至覺得打自己都是那女人對自己的好感,那么這男人不是色迷心竅就是用情至深。 這樣的男人女人在如今的世道并不少見。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