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有朋-《仗劍破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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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了。」梁封侯最后看了一眼沙地里的黑子,「他會替我們一直看著。」
斥候順著他視線最后望了一眼黑子的遺體,旋即默落地嘆了口氣。
天空的鷹突然飛掠而下,銳利的雙爪扣在斥候的手臂上。
斥候取出鷹腳上的信卷,遞向梁封侯急聲說:「大人,崇都快報!」
梁封侯張開掃了一眼,眸子逐漸在字里行間蹙緊。
他轉向斥候,說:「立刻傳信給尉史大人,令他立刻在代州抓緊收購糧食。」
斥候訝異地問:「關內軍糧足夠度過夏天,大人這是——」
梁封侯冷漠地說:「太尉大人已然身死,從此刻起,我便是滿紅關的守將,這是本將的軍令。」
斥候震驚抱拳,梁封侯夾緊馬腹輕喝。
「駕。」
六月二十二,夏至。
歲月飛逝,時光荏苒。煙州的夏季是種茶葉的好季節,雖說每年大水頻發,但城外的山郊是綿延環繞的群山,茶戶們都早早在茶田里種苗灑水。
在江子墨歷任州牧的三十年里,他一直緩慢地推行改茶田為農田的民策。但煙州本地的茶戶大多貧瘠,祖祖輩輩多是茶農出身,不喜耕耘,加之大水災禍,茶葉的價格是一降再降,即便是這樣,改茶為稻的策略卻是一推再推,直到江子墨被押送入都,三十年的心血算是徹底荒廢了。
而今夏季已至,秋、冬在望,時日已然所剩不多。煙州農民稀少,每年都要上奏請西南各地調集糧草賑災。時間緊迫,對于各地方縣官都是火燒眉毛的大事,他們紛紛走馬直奔煙州請陳丘生定奪,但陳丘生的態度,卻叫他們心生悶厭之氣。
夏至有蟬悲鳴,嘹亮之聲縈繞在籬笆院里。
陳丘生身穿樸素布衫,他滿頭大汗地蹲坐在臺階上,手里拿著竹篾一條一條的耐心編織。身側堆著竹篾編織的成品,大多都是竹筐和竹盤。
「大人,大人!」仆役站在籬笆前小聲呼喚,「崇都來信了,是三爺親筆手書。」
「進來吧。」陳丘生低著頭忙活手里的活,「我手不干凈,你念。」
仆役鋪開信,他清了清嗓子,正想念時,忽然看向屋內坐著的老人。這老人身材矮小,如同侏儒,下巴上的白須茂密而長,拖在地上也不在意。
陳丘生熟練地將竹條如縫補針線般抽起,抬頭之余撇了仆役一眼,口中緩聲說:「別在意老人家,但念無妨。」
「喏。」仆役垂首開始念信,「大哥親收,而今崇都大亂已過,陛下圣心悲憫天下,重掌朝綱。龐博藝謀朝篡位,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得西境守將焦鴻雪勤王護駕,陛下無恙。只是廷尉平胡表真老大人為護圣駕,遭賊子殺害。刑獄失大才,小***心疾首,還求請兄長原諒。另,崇都之亂,尚書臺百官死傷無數,太尉田滄洲亦然身死,唯小弟得天護佑,幸免于難,刑獄已定,大哥勿憂。陳氏次弟陳金裘,留書。」
陳丘生聽完后放下竹篾,抬手將信抽了過來,他一目十行看完,然后遞給仆役。
「給胡大人家眷送書信一封,薄禮一份,你替我去崇都上香拜祭,在轉告其大夫人,「丘生與胡大人亦師亦友,先人為國赴難,忠勇如此,丘生慚愧」。另外,去刑獄通知一聲,以后胡大人家中后嗣若有困難,定要勉力相助。」陳丘生撐著膝蓋,「一字不差,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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