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金算盤是出了名的會算賬,昨夜羽林軍在場,他即便帶了人定然也要折損不少,所以他不會出手,只會坐山觀虎斗。」元吉看向江果,「坐。」 江果撇了他一眼,不冷不熱地說:「要你多嘴。」 她尋了位置坐下,然后從袋子摸了些許煙草塞進桿頭,隨即點燃了嘬了一口,后頭就沉默聽兩人商談。 「那狂牛呢?」元吉毫不在意,他慢條斯理地滑動茶蓋,「昨夜突圍后也不見他。」 「這事才是我要與你商議的。」高城按著膝頭,「下頭的人來報,昨日狂牛剛出西門不久,白馬幫的人轉眼就到了。西門的酒肆、青樓、賭坊盡數被橫翁清掃,火牛幫的幫眾被趕盡殺絕,不少人都逃出城,隨后城門也早早關閉。現在西門已然盡歸橫翁之手。」 「看來他早就收到風聲,蓄意而為。」元吉放了茶蓋抿了口茶,「不過江湖規矩,吃里扒外,狂牛想著踩你的線,于理不合。在江湖上傳開也是他無理,橫翁占的就是這個關口。」 「不錯,金算盤這人的性子我曉得,是個謹慎的人。橫翁如今有羽林軍作保,后頭定然站著個大人物。」高城微頃身思索,「金算盤肯定會放棄四街的生意,龜縮不出以求自保。」 「所以橫翁接下來要對付的,只能是聚龍幫。」元吉眼眸竄動,「看來還有場惡仗要打。」 「不好打,昨夜人手損失的太多了。」高城心有余悸,「橫翁是老江湖,功夫、威望,遠在我之上。形勢之下,信他的人絕對比信我的多。」 「被動之勢,需借用外力。」元吉敲打著桌案,「得找個能與羽林軍抗衡的角色才行,即便不能對壘,也要限制住。」 「那你覺得。」高城靠向椅背,「陳大人合適嗎?」 「刑獄那頭他都忙活不過來,怎么指望他?」元吉猶自沉思,片刻指尖一頓,「官來管民,得有個由頭。這次按著江湖規矩來,你我都得吃虧。不如,還是讓民來與民斗,引官出甕。」 「你有主意?」高城直起身,手肘靠著桌湊近,「說來聽聽。」 「你手下不是還有人在刑獄看犯人嗎?」元吉看向高城,「你讓他們把酆承悅劫出來。」 「劫酆承悅?他現下是重犯,等著提到金殿由皇帝親見的人物。」高城皺眉不解,「這要是被捅出來,不用白馬幫,城西禁軍就能蕩了東門大街。」 「劫皇帝親審的重犯自然是死罪。」元吉微笑,「若是劫犯人的不是你,你還擔心什么?」 高城眉頭蹙的更緊了,他輕撓鬢角,問:「什么意思?你別打馬虎眼,我猜的頭疼。」 元吉將茶杯里的水潑了一地,說:「把人劫出來,送到南門青樓里去藏著。」 「你要嫁禍給金算盤?!」高城驚訝,「南門現在可是固若金湯,就等著白馬幫的人砸場子呢。」 「步步為營,走這一步只是其一。」元吉往杯里撒了新茶葉,「我聽說白馬幫靠販馬為生,橫翁的生意不止在民間做,還販馬給軍隊,是不是?」 「他這行當和軍隊掛鉤,南方養出來的都是矮腳馬,不比北方的馬個頭高。」高城苦笑,「崇都軍隊每年都要找他買,他在北地有自己的馬場,賺的那可叫個盆滿缽滿。」 「那你可得幫幫他,在好好撮合撮合這筆生意。」元吉舉著茶壺泡茶,「這茶涼,眼看著看要入夏了,多喝涼的是胃,但也涼心呀。」 高城聽著這話莫名起了雞皮疙瘩,脊背滲著冷汗有些發虛。 高城有些急不可耐地問:「你到底要干什么?」 元吉平靜地反問:「你信不信我?」 高城聞言一挺胸膛,正色說:「信呀。」 元吉將茶推過去,說:「那便讓我來辦,你且坐著,喝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