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咯咯……”老熊虛弱地咯咯笑,“他是七絕劍的傳人,你以為憑你的斷浪拳能在他手下討到便宜?癡心做夢。” “大哥,臨老的年紀不服老不行,你我都不是初入江湖的愣頭青。”熊二確認身后無人追蹤,扛著人踏出草叢,“但我還未到對敵怯氣的地步,總是要對上一對的。” 老熊手中的鐐銬鐵鏈垂在地上,拖著雜草和濕泥,他啞聲笑著說:“生不逢時,他若早生幾年,你一樣不是他的對手。” 熊二踏步淌過積水的泥地,徑直朝前走著:“哼,我若不是對手,你也一樣!”他眼珠一轉,繼續說,“想必,你也是敗在他的手上。” “大大方方認了又如何?”老熊艱難地扭頭上瞟,“我是輸了,服氣。” 熊二顯然對這片林地很熟悉,他走到一座破敗的草廟前,抬腳踹開了搖搖欲墜的木門。 木門被踹地向內飛射,砸在布滿蛛網的石像上,碎成兩截。 他將老熊朝石像前隨手一扔,旋即從腰間解下皮水囊。他按著傷口,張嘴咬開瓶塞,對著胸口一倒。 嘩啦啦的水聲響起,熊二瞪著眼咬牙喘了幾口粗氣,空氣里彌漫著濃郁的烈酒醇香。 這皮水囊里竟裝滿了烈酒,嘩啦啦的酒液沖刷著粘稠的血水,現出平整且猙獰的傷口。 他倒完酒,又從腰帶里取出一枚泥陶藥瓶,對著傷口撒了藥粉,這才坐下稍作歇息。 老熊撐著地,翻過身問:“你見到我兒子了?” “瞧見了,這傻小子長的可夠高的。”熊二側首咧嘴獰笑,“不愧是咱熊家的種。” “哼,你別打他的主意,他現在是城西禁軍的教官,前途好的很。”老熊朝后擠著身子,靠著石墩,“你我早年在江湖上跑馬走貨,過的是刀口舔血的混日子。脾氣再大,也得受金主的窩囊氣。” “我心疼他還來不及,你擔心個什么勁兒?”熊二盤腿打坐,嘶聲吐了口氣,“熊家要能出個行伍將軍,那是祖上積德的大好事,我求都來不及。這些年我沒娶妻,更別提能有個兒子。” 老熊冷哼一聲:“你原本是有的,是你自作孽。” “往事不提也罷。”熊二似不想與他爭執,“此次我救你,不是本意。是誰的主意,你心里明白。” “他倒是怕的緊,我發過誓,死也不會說出他的事。”老熊將鏈條拖到一邊,扶著肚子,“你見過他了?” “有些年頭沒見著人了。信都傳著,沒斷過。”熊二運功調息,“不過他很生氣,你斷了書信聯絡,他非常生氣。” “有長風鏢局在,鏢車走遍九州,他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老熊垂眸眨了眨眼,“莫非他此次要你殺我?” “嘿嘿,要不是他攔著。”熊二昂首望著漆黑的屋頂冷笑,“我怎么會救你?應該殺你!” 如注的雨水沿著屋檐墜落,黃昏在即,雨勢越發大了。 老熊神色陰晴不定,他撐著身子坐直,盯著熊二。 “熊二,當年是你勾引你大嫂在先。”老熊按著地面,不動聲色的將肩頭蹭向石墩,“江湖規矩,欺師滅祖、勾引二嫂,這兩條被你這個孽障忘得一干二凈。實叫天理難容!” 壓抑的嗓音陡然從口中破出,老熊儼然動了怒,他喘著粗氣,重重咳了兩聲。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