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陳年往事,你要與我爭道理?當年師父說的話你是不是也忘得一干二凈了?”熊二獰笑側(cè)眸,他伸掌在空中一揮、一握!“拳頭就是道理,贏的站著,輸?shù)呐肯拢 ? “當年,你逼走我妻子,叫我兒子沒了娘。我念及你我同根血脈,才沒狠下心殺你。”老熊肩頭微動,劇烈的疼痛令他心臟驟緊,眉頭緊蹙,“退出江湖,歸隱山林,我?guī)е谛茏弑榫胖荨6悖瑓s時時刻刻在找我,為了殺我!” “大哥,當年滿紅關(guān)外寇洗劫邊城,你我才多少歲?得有個七、八歲吧?”熊二撓了撓發(fā)根,“我記不清了,但我記得那些外寇將我的腦袋按在車轱轆上的那一刻!” 熊二調(diào)整好內(nèi)息,起身走近蹲下身,直視著老熊的雙眼,他豎起雙指在滿是汗?jié)n的喉嚨上虛劃了劃,寒聲說:“那彎刀就在我脖子上比了比,最后你猜怎么著?” 啪! 熊二雙指霍地下劈,干凈利落地斷開地上一截潮濕的枯枝。 “那刀落在我的頭頂,砍在車轱轆上。”熊二笑了笑,“那時候你不在,后頭你不是在死人堆里把我扒出來了嗎?后來,我記得你問我,怕不怕?這話外寇也問過我,我那時候抖的厲害,被一堆死人壓在底下就連氣兒都不敢喘。我怕,當時我怕的不敢喘氣,可有趣兒呀,嘿~你猜怎么著?” 熊二歪脖子,笑著看老熊,繼續(xù)說:“我不是怕死,我怕的是那些滴在我臉上的血,堵在臉上的爛肉,停在鼻子上的蒼蠅,在耳朵邊不停往里鉆的蛆。那時候我就知道,老祖的病傳到我這了。這輩子如果怕血,我就會如老祖那般被部落丟棄。當時我就想,如何才能不被丟棄?我想了很久,得出的只有一個字,爭!” 他停了笑,眸子中兇光畢露。 “爭吃的、穿的、住的、用的,只要是我想要的,統(tǒng)統(tǒng)都爭過來!”熊二抬掌一揮,握緊拳,“凡是我要的,我都得爭!如若有人擋道,我便殺!如果擋道是你……” 熊二面容冷漠,雙指轉(zhuǎn)而對著老熊的脖子,利落虛劃。 “殺。” 飄零的雨飛落在門扉前,啪嗒啪嗒的滴水聲令老熊瞇起了眸,腳尖點地,悄悄推動身體,嘴上說:“那你現(xiàn)在就可以殺了我。” “大哥,你真是個榆木腦袋,你是我的榮華富貴,殺你就是斷我自個兒的財路。”熊二起身在四周挑撿著干柴,“等我把你送到崇都交給他,一切就都了結(jié)了。” “他會嗎?”老熊沉氣用力一推身體,在劇痛中他啞聲說,“莫忘了你我的身份,他能設(shè)立長風鏢局走馬通天下,豈不知你我的血統(tǒng)?你信他?還不如信青樓里賣笑的倡妓!” “他這般人物,信與不信又如何?”熊二堆好柴火,劈掌一落,火苗驟然燃起,“我要爭上一爭。” 火光逐漸照亮了殘破的草廟,蒙著厚塵的石像顯現(xiàn)出慈和的面容,一只螞蟻順著石掌爬到掌心。 “鳥盡弓藏,兔死狗烹,你我在他眼里都是小人物,你這般執(zhí)拗地爭。”老熊吐著氣,“興許最終爭到的,不是榮華富貴,而是死路一條。” 冰冷死寂的石像似在凝視掌心的螞蟻,慈和的面容忽地生出了一絲莫名的冷漠神態(tài)。 螞蟻繼續(xù)向上攀爬,可剛爬到石像的肩頭,成竄的雨水滴落,將其忽然沖地飛落下去。 “我也勸你,你這般死心塌地的替他辦事。”一聲清脆的話語在草廟中回蕩,“說不定他要的人恰恰是你二人。” “誰?!”熊二一驚,“出來!” 屋檐上翻下一人,這人身形嬌小,濕漉漉的布袍貼著身軀,顯現(xiàn)出玲瓏身段。 她走近火苗,露出真容。 熊二眸子一凝,說:“是你。”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