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老夫門下的江湖客言明,破船者必然氣力驚人,且深熟水性,他曾在水底看到淤泥之中殘留著腳印,尺大超乎尋常,說明此人身材必然高大。 隨后我讓兵曹詳查,于駐守城門的衛兵處得知,慶宴當天,曾有身材奇高奇壯男子出入。而這人老夫還曾見過,就在花船失火當晚,這人便跟在遲來的代州牧酆承悅身邊?!? 陳丘生面色一凜,他轉身恢復了一貫的嚴肅:“江老大人,你是在指控楚貴妃身死,是代州牧所為?” “老夫知道陳大人辦案,凡事講個證據、公平。此事無憑無據,所知皆由江湖客查出,況且此案過去多年,就算河底的淤泥中有腳印,如今怕也是消蹤匿跡。”江子墨聳動雙肩嘆氣,“老夫誰也指控不了。” 崇武年間的花船失火案震動崇都,景誠帝當時震怒之下,在朝堂上呵斥百官,厲聲要嚴查、重查。 可往后這件事被皇后和司空壓下,漸漸的也無人問津。不過當年他在那金殿之中,頭一回見景誠帝發這么大的火,想來也是愛極了楚貴妃才會勃然動怒。 陳丘生頓了須臾:“此事與劉左丞有何干系?” “煙州花船失火,當時我令手下盡數落水搜尋生者,可奈何火大,撈上來的除卻七個州牧的尸體,唯獨不見楚貴妃、三皇子、四公主三人蹤影。”江子墨緩緩側首看向劉臺鏡,“而今我才知道,蒼天庇佑,三皇子劫后逢生,大難不死!” 陳丘生一怔,旋即好似想明白般倏地轉向劉臺鏡,瞇起的眸子陡然睜大,他平復著激動的心情,極其反常的冷靜下來,半晌都未做聲。 許久后,他問:“你是齊王殿下?” “陳大人若不信,劉某自然不是齊王?!眲⑴_鏡凝眸沉聲,“但陳大人也無需信,自古無情帝王家,我雖流的是劉氏皇族的血,但劫難后屢屢遭人追殺。 這身骨血太毒,我寧可不要,而我母妃慘死湖底,案懸未結。陳大人,陳家世代自開國執掌鄭國律法,公正嚴明,卑職佩服,現下我只問大人,這樁懸案,查還是不查?” 陳丘生與之對視:“我既身為廷尉正,執掌律法,冤假錯案,必然一查到底,但沒有證據,且事情過去多年,你讓我怎么查?” 劉臺鏡轉向江子墨,沉聲說:“證據我沒有,但人證我有一個。” 江子墨何等精明,當即領會劉臺鏡要查的就是那破船的元兇! 他舔了舔干澀的嘴唇說:“殿下慧眼,那江湖客的確算得上是人證,而當年老夫嫁女,此人已一同與小女去了甄王府,做了管家一職?!? 嘶啞的話語猶如穿透了空氣,令亢長幽寂的過道中,傳來了一陣細微的倒吸冷氣聲。 陰影里的江果悄悄地睜大眼眸,從昏暗中窺視著三人。 陳丘生平靜地問:“他叫什么名字?” 江子墨垂下鎖鏈,手掌攀扶著木柱。 他的臉湊近過來,啞聲說:“他叫,鹿不品?!? …… 大雨過后,一道橫跨天際的彩虹壟斷了天空,殘陽的余暉映照而下,涼爽的清風蕩起輕紗,掀開了云遮霧罩的閣樓,也現出了一個登高望遠的身影。 鹿不品望著窗外。 /134/134049/31506713.html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