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只手遮天 第十八章 狡兔-《仗劍破天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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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中當即有位老婦人哭出了聲。
吏兵這是毫不留情下了死手,但他們的眼角卻一直撇向正座的陳丘生,因為在活閻羅底下辦事,一點情面也不能講,他要的就是真!
“送……信!送信!”羅川瞪大血紅的雙眼,強忍撕心裂肺的疼痛啞聲喊,“代州……牧,是他讓我送的!!!”
這最后一聲他近乎咆哮,那木杖高高舉起,正要落下——
陳丘生忽然抬手,兩名吏兵堪堪停下動作。
全場都看向陳丘生,他微擺袖袍:“傳,代州牧,酆承悅。”
“大人,這人怕是來不了。”陳金裘尷尬地笑,“代州牧遠在代州,本案不曾涉及他,也就沒有傳——”
“在下代州牧。”從側(cè)廊中突然走出一名中年男人,他俯身揖禮,“酆承悅,見過兩位大人。”
陳金裘粉白的面容陡轉(zhuǎn)成豬肝色,他不可置信地驚疑問:“酆州牧為何來此?”
酆承悅面上也是不解神情,問:“不是陳大人要我來此協(xié)助審理的嗎?”
陳丘生胸有成竹地凝視著酆承悅,面色也不驚訝對方的到場。
因為人就是他秘密召喚來的!
“是我修書一封予酆州牧的。”陳丘生從容地解開陳金裘的疑惑,隨即看向堂下,“羅川,抬起頭來。”
羅川虛弱的抬起頭,雙眼開開合合,眼看著就要昏倒。
“將你所知盡數(shù)道來。”陳丘生撇了眼陳金裘,眼神充斥著警告意味,“且聽,且思。”
陳金裘聽出這話中意思,這是叫他不要在胡亂打斷,可此時他覺得這案子似乎變了,牽扯的東西也變多了。
冷汗汲汲而下濡濕了背,喉間滑動,陳金裘緊張地咽著唾沫偷偷撇視陳丘生。
自己這個大哥到底在要干什么?
“中永七年……小人、受代州牧府管家馬福指使,將從江林那截獲的書信送至滿紅關,親呈士史大人焦朋興。”
羅川咽著腥咸的血水,艱難地說著。
“之后返回代州,適時甄氏一族剛過代州,而后幾日傳出甄毅后嗣甄可笑私逃。馬福便要我假扮江林前去崇都自首,同、狀告煙州牧江子墨私通書信,如若我不去,馬福便要殺我全家!我迫于淫威,又是家中獨子三代單傳,未盡孝道,便應允了。大人、大人,我不是……江……林……”
粘稠的汗珠順著眉眼滴落,羅川喘著粗氣說完最后一句話,雙眼翻白,暈死過去。
“來人,拖下去請大夫照看。”陳丘生頓了頓話,“傳,馬福。”
那大夫早就候在一旁,羅川剛被拖下去,他就解下藥箱,對著血肉模糊的傷口撒著白色藥粉。
這一幕落在元吉眼里,不禁抿緊了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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