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只手遮天 第十三章 真松-《仗劍破天門》
第(1/3)頁
“同黨?我觀陳二大人步履蹣跚,怕是吃醉了,甄毅雖是我女婿,可他已經死了。”鎖鏈垂下,江子墨在銹跡斑駁的叮當聲中逐漸收起笑顏,他平靜地說,“連帶我的女兒,都死了,沒有同黨。叛逆皆已伏誅,甄氏一族皆已流放。朗朗乾坤,天地昭昭,唯獨我一個暮年老人還茍活于世。”
江子墨垂頭啞笑,逐漸抬起的眸子凝視著陳平岡,頓時令陳平岡那滿面怒容陡然一僵。
“誒,二哥,江老大人是江家族長,聲名遠播,煙州上下無不贊頌老大人功績卓著,甄毅謀逆怎會與江老大人扯上關系。”陳金裘眉眼狹蹙,笑容滿面地說,“江大人痛失愛女,心系外孫女也是情有可原。這里是大牢,四下無外人,我等三人前來也是為了查明此案,為江大人平冤的。”他說著看向陳丘生,輕聲喚,“大哥。”
“江大人,書信已送至府上,連平日為你研磨的夫人也看出筆跡出自你手。”陳丘生緩緩轉過身,“在者,那送信之人也已被逮捕。人證、物證,統統指定證據確鑿,這些,你不認也得認。”
“老夫名言在此,不曾寫過書信。”江子墨走近幾步,啞聲說,“陳大人,筆跡可造假。”
“這是咬死了不認?呵呵。”陳平岡冷笑,“江子墨,你可真是青松一棵,但你怕是沒聽聽過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煙州牧治水有功,盛崇年間先帝鄭武帝曾稱江子墨為‘定澤真松。’陳平岡這是在譏諷他駐足頂峰,無視天下。
“老夫朽木一豎!”江子墨抓著木柱直視陳丘生,“無須狂風起,自倒山崖。”
“煙州牧孤高望遠,煙州常年大水淹沒土澤,這整個煙州十四縣對江大人之功贊頌有加。”陳丘生凝眸與之對視,“大人何必如此謙虛?你的功,可大過天了。”
天!
江子墨眸子驟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臣子之上,只有一片天,那就是當今鄭國皇帝,他才是天,誰敢大過天?!
“煙州大水頻頻,窮苦貧瘠之地,每年的糧草都需上奏圣上,請西南各地調集糧草維系生機。”江子墨指腹下滑微握木柱,“窮山惡水出刁民,都是戲言,陳大人怎可輕信?”
“本意明日審理,我來此是何人之意,江大人心中自有分曉。”陳丘生從袖中拿出一封書信,“至于江大人有心無心接納,全憑您一人決斷……我們走。”
陳丘生率先轉身,陳平岡怒揮袖袍跟上。
而陳金裘則是意味深長的指了指書信:“江大人,如今鄭國的天唯有司空大人一徐清風,山雨欲來,青松難歇,有清風作伴,青松自當長立崖頭,還請江大人好自為之。”
他說完也走了。
江子墨看著書信蹙眉沉思了半晌,旋即拿出觀閱完,頓時就輕笑起來,他盤腿坐在地上,揉皺了信。
那掌燈獄卒去而復返,對著江子墨畢恭畢敬奉禮,說:“老大人,外面有人想見您。”
“不見,龐博藝只手遮的是崇都那片天!”江子墨冷視獄卒,“我煙州窮山惡水,可萬民自強不息,三個小崽子來威逼利誘,接下來怎么的?刀斧加身于我這把老骨頭不成?趕走、趕走,我累了。”
“可……這……”獄卒欲言又止,“大人,此人不是三位廷尉大人的人,而是——”
“還能是誰?”江子墨打斷話頭,一扔信紙,“如若是下屬官員,也讓他走,見了我這戴罪的老頭,只怕是禍事連連。”
獄卒蹲著身子將燈籠湊近,遞出手中一枚金簪子,說:“老大人,那人說,大人若見了此物,定會相見。”
朦朧火光映照著江子墨逐漸睜大的雙眼,深藏在心底多年的悲傷再度涌出,枯瘦的手指微顫,撫過簪子上殘留的血跡。
他喉間滾動,說:“這是笑南的……”
……
第(1/3)頁
主站蜘蛛池模板:
冷水江市|
黔西|
西畴县|
洞头县|
吐鲁番市|
江西省|
罗甸县|
石楼县|
常德市|
孝感市|
武鸣县|
三亚市|
定日县|
蓬安县|
武隆县|
枝江市|
浦北县|
灵宝市|
武鸣县|
高青县|
莱芜市|
高碑店市|
灯塔市|
孟村|
疏附县|
绥宁县|
隆回县|
曲阜市|
山西省|
永胜县|
福鼎市|
银川市|
洪江市|
苗栗县|
邵阳市|
苏尼特左旗|
绍兴市|
高台县|
阿城市|
遂宁市|
抚松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