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蕭遙聽了,看向蕭煦和蕭照:“今日在房中討論的,不要往外說。” 蕭煦和蕭照沒說話,而是看向老太君。 他們素來知道,這個姐姐很會鬧事闖禍,因此對她并不信服。 老太君點頭,道:“聽你姐姐的。”說完看向蕭遙,目光中帶著欣慰,“你們都說,阿遙被我寵壞了,可是我們將軍府,要的不是哭哭啼啼的小娘子,而是性情剛烈膽子大能做支柱的野丫頭。現(xiàn)在,可不就顯出阿遙的能干來了?” 蕭煦和蕭照相視一眼沒說話。 大姐姐膽子是大,性子也夠剛烈,可做支柱嘛,未必行了,尤其是此刻脖子上還有一圈上吊的痕跡。 兩人看到蕭遙脖子上的痕跡,馬上將拉遠的思緒收回來,蕭煦急問蕭遙:“大姐姐,你的脖子可還難受?怎么竟上吊了?平陽侯府那個不著調(diào)的世子有什么好?” 蕭照道:“平陽侯府世子這人很不好!” 老太君也看向蕭遙,臉色凝重,道:“阿遙,怎么回事?” 孫女兒是什么性子她很清楚,傲氣十足,但是能上去揍平陽侯府世子,就表示她對平陽侯府世子沒有半點私情,可眼下卻自盡,委實奇怪。 蕭遙沒有回答這個,而是先揚聲讓丫鬟放大嫂進來,這才道:“我沒有自盡。平陽侯府的人走后,我越想越生氣,回去就叫了一堆東西吃,吃完有些困了,就睡了。再醒來,就聽春天和夏天說我上吊自盡了。” 她原打算不說這個,免得老太君擔心的。 可是府上如今危機四伏,還不知有多少潛在的危險,不如說出來,讓大家都警惕一些。 老太君蕭煦和蕭照頓時臉色大變,蕭煦急道:“是誰要殺你?” 蕭遙搖搖頭。 她不知道,目前甚至連個懷疑對象都沒有。 這時大嫂進來了,蕭遙蕭煦和蕭照忙站起來問安。 大嫂子的臉色不大好,臉上帶著愧疚之色,眼圈微微泛紅,顯然是此行不大順利。 蕭遙見了,不忍地別開目光。 大哥已經(jīng)犧牲了,大嫂若知道,還不知道會如何難受。 這時老太君緩緩開口:“煦兒,照兒,你們回去收拾收拾,再讓玲瓏備兩份厚禮,稍后隨我出門。” 蕭煦和蕭照聽了,點點頭站起身,跟大嫂子行了禮,便出去了。 大嫂子本能地覺得不安起來,她忐忑地看向老太君。 老太君讓她坐下,剛要開口,就聽到外頭丫鬟稟報說二奶奶三奶奶四奶奶回來了,特地來跟老太太問安。 蕭遙出去,親自請幾個嫂子進來——倒不是她厚此薄彼不尊重大嫂,而是先前要跟老太君說話,沒辦法親自出去。 很快,三個嫂子進來了。 隨后發(fā)生的一切,就是一出徹底的悲劇。 蕭遙看著四個嫂子哭得不能自已,幾乎厥過去,心中難受極了。 原主娘和二嬸被哭聲吵醒,看到兒媳婦哭紅了雙眼,想起不僅丈夫沒了,兒子也死的死失蹤的失蹤,也忍不住跟著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一時,屋里全是難過的哭聲。 哭著哭著,原主娘跟二嬸開始說不該讓家里人上戰(zhàn)場,原主娘哭道: “將軍去了,剩下我一個孤苦伶仃的,本以為還能帶著孩子過活,可是就連兒子也……他們還那么年輕,都沒過過幾天好日子就沒了,別人家的公子少爺吃好的喝好的,只我們家,嗚嗚嗚……” 二嬸道:“剛出生時那么小小的一個兒,我含辛茹苦養(yǎng)大了,不求光宗耀祖,只希望他們陪在我身邊,可是如今卻白頭人送黑頭人……我的命怎么這么苦啊。” 蕭遙再也忍不住,跟著抹起了眼淚。 老太君之前一直沒哭,這時也忍不住跟著哭了起來。 哭了一陣,原主娘二嬸以及三嫂由于過于傷心,厥了過去。 蕭遙見她們臉色很不對,比之先前嚴重許多,嚇得連忙著人去請大夫。 老太君擦干眼淚,讓她身邊的嬤嬤來梳頭上妝。 蕭遙知道,她是要出門去府上交好的幾個勛貴之家,拜托他們明天幫忙說句話。 其實剛從宮里頭回來,就該這么做了,可是那時老太太遭逢大變,在皇帝跟前死死壓抑住,回到家一放松,就厥了過去,之后又跟家里人說眼下的形勢,才沒有馬上出門。 蕭遙看著老太君蒼老憔悴的面容,道:“祖母,要不你在家休息,我代你去吧。”天已經(jīng)晚了,讓一把年紀又遭逢大變的老太太出門求人,她實在不放心。 老太君搖搖頭:“你年輕,面子還不夠,還是我去吧。”頓了頓又道,“你在府里,幫著你娘和大嫂管家。” 如今府里出了這樣的事,人心浮動,就需要蕭遙這樣性子的人才能彈壓得住,其他主子還是太軟了。 蕭遙只得親自送老太君出門。 隨后,她先去看大夫給原主娘二嬸及三嫂診治,又讓春天拿了紅封送大夫出去,再著人煎藥。 夏天見蕭遙終于忙完,忙上前道:“姑娘,很晚了,該用膳了。” 蕭遙的確也餓了,但沒空坐下來慢慢吃,就回房拿了鞭子去了平時原主娘見管事婆子的房間,讓夏天將飯食拿過來。 剛到理事房,就見幾個奴仆推搡著一個兇巴巴的婆子過來。 那婆子一直在掙扎,一會兒推著一會兒推那個,嘴上還說個不停:“都說府里要被抄家了,我一大家子明兒個就得跟著府里一起死,現(xiàn)下松懈些怎么了?我又不像王善家的那么能,還能救下大姑娘銷了奴籍,我這叫做——” 她下面的話在看見蕭遙和蕭遙手上的鞭子時,咽了回去,小心翼翼地看著蕭遙。 蕭遙輕輕地甩動著手上的鞭子,道:“你這樣相提并論也未嘗不可……”她說到這里,目光掃向趁亂圍過來看熱鬧的大小奴仆。 那婆子馬上道:“還是大姑娘明理,咱們府上都要被抄家滅族了,還管什么規(guī)矩呢你說是不是?若和往常一樣,壓根就不到大姑娘管家不是——啊……” 蕭遙一鞭子抽過去,抽得那婆子大叫,這才道:“我這鞭子專門抽德行有虧的人和刁奴,先前打過許家大公子并靜國公世子,今兒打你,你總該服氣了罷?這也是你的道理,要相提并論。” 她知道,今日如果不鎮(zhèn)壓了這些老刁奴,府里便徹底亂起來了,因此,此刻便特地挑了這婆子殺雞儆猴。 抽了一鞭之后,蕭遙又接連抽了幾鞭子才住手,看向四周再不敢嬉笑的仆人,道: “如今府里出事,諸位留下來跟著府里共患難,我同祖母母親并嫂子們都很感激,也記在心上。可是若因此而拿大,當成了不起的成就,我可就不高興了。” 說到這里走到那婆子跟前,微微垂下頭,直視婆子的雙眼,繼續(xù)道, “錢德勝一大家子,若我沒記錯,是當年水災活不下去了,先換了小女兒,又要拿二兒子跟人換了吃,還是我娘心善,說要拿錢雇傭你們,是你們怕府里以后不管你一家子,死活要賣身進府,等進了府,又偷奸耍滑,我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不與你理論,不成想,你們不記著這活命之恩,反而跟我們拿喬當恩人自居了,好得很啊。” 四周的仆婦還不知道有這一段,此時聽了馬上對著錢德勝家的指點起來。 錢德勝家的老臉通紅,拿了袖子遮臉,訕訕道:“再不敢了,求大姑娘饒過我這一回。也是我心慌得很,喝多了幾盞馬尿便胡言亂語了。” 蕭遙意在殺雞儆猴,并非真要把人打死打傷,當下點頭:“這次我便饒過你,你以后做事用心些。”說到這里掃了一眼其他奴仆,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