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季姑娘馬上道:“當(dāng)然不是。我那時也是個孩子,我如何知道有人追殺我?便是知道,蕭伯伯蕭伯母救過我,我如何會對你做這樣的事?” 正是因為蕭家父母救過你你卻恩將仇報,才格外可恨! 蕭遙壓下心中滔天的怒意,冷冷地看向季姑娘:“我也想知道,你面對救命恩人,為何做出這等豬狗不如的事。你可知道,因為這只跛腳,我這些年過得如何?心里有多難受?甚至,一生都被毀了?” 原主小時性格開朗,單純善良。 剛跛腳了,她也不知道那意味著什么,每日還是樂呵呵的,安慰她難過的父母和祖父。 可是當(dāng)她漸漸長大,當(dāng)她出去與小伙伴們玩耍,總被小伙伴看那只跛了的腳,甚至還會被嘲笑,而一些大人,看到她的臉蛋時總要夸一句好看,是絕頂?shù)拿廊伺髯?,可是夸完之?總是惋惜地看了一眼她的跛腳,然后搖搖頭說,只是這腳,可惜了。 那樣異樣的眼光,那樣帶著惡意的嘲笑,那些贊美過后的惋惜,年復(fù)一年,如同一種□□,慢慢將原主變得面目全非。 她不再喜歡到外面玩耍,她不再愛笑,她甚至不愿再見人,她的性格一日比一日暴躁驕縱,她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臉,欣喜于自己的美麗,可是又因為這份極致的美麗,更加無法接受不完美的腳。 慢慢地,她變成了尚書府人人討厭的樣子。 沒有人知道她的苦悶,沒有人知道她的悲哀,沒有人體會到她掩藏在自傲驕縱下,深深的自卑以及無可抒發(fā)的委屈。 父母在她出事沒多久之后就故去了,祖父過了兩年也去了,她成了孤零零的一個人,只有一個香草陪著她,季姑娘雖然與她一起長大,可總說不到一塊去,心也隔得老遠。 季姑娘聽著蕭遙的質(zhì)問,捂住臉哭了起來:“我沒有!遙遙你怎么能將我想得如此惡毒?這么多年來,我們一起長大,你難道還不知道我是怎么樣的人么?” 蕭遙看著她惺惺作態(tài)的臉,幾欲作嘔,冷冷地道:“你給我閉嘴,害我跛腳,居然還有臉哭?” 話音剛落,從外頭進來的香草頓時暴怒著沖了進來,難以置信地問:“姑娘,你說的可是真的?你跛腳是季姑娘害的?” 季姑娘連忙否認:“不是我!是遙遙誤會了!” 蕭遙冷冷地看著季姑娘否認,沒有說話。 香草一看,知道這是真的,當(dāng)即幾乎要氣炸了,她馬上揪住季姑娘的頭發(fā),對著季姑娘的臉上就是啪啪幾巴掌:“老爺夫人救了你,你卻害我們姑娘跛腳,你這個小賤人,你不得好死,你是天底下一號白眼狼!” 季姑娘被打蒙了,回過神來連忙掙扎,嘴上還不住地否認,又道,“便是衙門斷案,也要講證據(jù)。你們怎能毫無證據(jù)便冤枉我?”又看向蕭遙,“我知道,韓大公子要和離,你心里不舒服,可是,你也不能拿我出氣啊。” 蕭遙沒有說話,只是冷冷地看著季姑娘,望進她的眼睛里。 季姑娘看到蕭遙這樣的眼神,目光不由自主地躲閃了,嘴里的話也說不出口了。 蕭遙這才移開目光,看向香草:“放開她。”等水落石出了,她再和季姑娘算賬。 香草大為不解,忙看向蕭遙:“可是,姑娘,她——” 蕭遙道:“放開她吧。”說完看向季姑娘,“立刻,馬上,給我滾出去!” 香草素來聽蕭遙的話,因此雖然不甘,但還是放開了季姑娘。 季姑娘得了自由,馬上一手捂住臉一手抹眼淚,很快離開了。 香草見季姑娘離開了,不解地看向蕭遙:“姑娘,你怎么讓那小賤人走?” 蕭遙道:“我們?nèi)缃駝輪瘟Ρ?,不讓她走也做不了什么。再者,府里有人幫她,我們不是對手?!逼鋵嵥袢召|(zhì)問,季姑娘或許已經(jīng)有了忌憚之心。 以季姑娘的黑心腸,還不知道會做什么呢。 她潛意識知道自己有自保之力,可是卻不確定能不能保護好香草。 香草聽了,握了握拳頭,咬牙切齒道:“季姑娘和尚書府里的人都不是好東西!” 蕭遙點點頭。 即使她認為還算公平公正的韓半闕,也會為了杜姑娘而有失偏頗,更不要說府上其他人了。 尚書府人人生了一雙富貴眼,只是有的人不掩飾,而有的人善于掩飾而已。 季姑娘出了院子,見了自己的丫鬟如月,也不等她問便抹著眼淚走了。 如月見了,忙加快腳步跟上,嘴上忍不住低聲問:“姑娘,是誰打的你?可是大少奶奶瘋得更厲害了?” 從前大少奶奶雖然瘋,喜歡針對自家姑娘,可也從來不曾上手打過人。 如今居然動手,難不成當(dāng)真是因為即將被休而陷入瘋狂了? 季姑娘捂住自己的臉,搖了搖頭。 她走出幾步,見韓半闕領(lǐng)著碧璽從杜姑娘那院子拐出來,眼淚掉得更兇了,對如月道:“你不必問了,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韓半闕聽到這話,腳步一頓,轉(zhuǎn)了過來,打量了一眼季姑娘凌亂的頭發(fā)以及高高腫起來的臉,眸色沉了沉,很快移開目光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論理他是不該直接問的,畢竟季姑娘是個姑娘家。 可思及季姑娘剛從蕭遙那里出來,此事或許與蕭遙有關(guān),而一日未曾和離,蕭遙做的事,他就還有責(zé)任,因此還是問出聲。 季姑娘垂下腦袋,不住地搖頭,眼淚紛紛跌落,看起來好不可憐的模樣。 如月見自己主子不說,馬上自告奮勇,憤怒地說道:“定是大少奶奶打的,我們姑娘好心去探望她,她卻打人!這些日子因著府里的傳言,大少奶奶對我們主子越發(fā)的差了?!? 韓半闕沉下臉,側(cè)頭對碧璽道:“你去回太太,就季姑娘受了些傷,需要祛瘀的膏藥。” 他屋里也有,不過季姑娘是女子,為了避嫌他不好直接送。 碧璽忙點了點頭,看了季姑娘那高高腫起的臉一眼,暗暗嘆了口氣走了。 大少奶奶也太能鬧騰了,過去只是諷刺或者罵人,如今竟發(fā)展到上手打人了,還下如此重手。 季姑娘看向韓半闕,見他似乎要去蕭遙院子,便道:“韓大公子可是要去找遙遙?她只是心情不好,你莫要苛責(zé)于她。再者或者是我說錯了話,才叫她心里不痛快,也怪不得她的?!? 韓公子看到如此善解人意的季姑娘,心里嘆息一聲,嘴上說道:“我找她,是有別的事?!? 蕭氏命太好了,可惜卻絲毫不曉得惜福。 有個這樣好的總角之交,可卻如此折騰于她。 蕭遙想到原主父母好心救了季姑娘,季姑娘卻禍水東引害原主跛了腳,以至于逐漸養(yǎng)成了那樣的性格,逐漸走到了今日這一步,心情十分惡劣。 這時秀兒忽然通傳,說韓半闕來了。 她皺了皺眉,只得讓香草幫自己收拾整齊迎客。 可惜還沒來得及收拾,韓半闕便大踏步走了進來,語氣壓抑著怒意:“只要你你還是韓家大少奶奶,我便不希望聽到韓家大少奶奶打人!” 蕭遙的心情本來就因為季姑娘而惡劣,此時聽到韓半闕不知道事情因由,一開口就是為罪魁禍?zhǔn)准竟媚镏肛?zé)自己,心情更差了,隨手將桌上的茶壺抄起來,一下子砸了出去,怒氣勃發(fā)地道:“馬上給我滾——” 不用顧及原主的心情,她可沒有好脾氣容忍韓家任何一個人! 韓半闕躲過那只茶壺卻沒躲過里頭潑出來的水,不過他顧不上身上衣服濕了,因為他驚呆了——他沒料到,蕭遙的脾氣居然這么大。 蕭遙砸完了茶壺,見韓半闕不走,旋即又抄起茶杯砸出去:“滾——” 韓半闕的眼神瞬間變得危險起來,冷冷地看了蕭遙一眼,一甩手走了出去。 第二日,季姑娘用帕子蒙著面來還醫(yī)書。 蕭遙接過醫(yī)書,仔細翻了翻,見雖然是自己家里的醫(yī)書,但也不曾放心,而是細細翻起來。 季姑娘道:“遙遙,你且細看,我先去更衣?!? 說完招呼外頭的丫頭如月服侍她更衣。 蕭遙翻著醫(yī)書,盡量看得仔細些,確保沒有缺頁。 原主小時經(jīng)常被父母或者祖父抱在懷中翻醫(yī)書,所以對醫(yī)書有記憶,蕭遙便只看相對比較重要的部分。 不一會兒,她終于翻過了,見沒問題,馬上將醫(yī)書放在手邊。 這時季姑娘來了,似乎還想說什么,但蕭遙懶得和她廢話,直接讓香草送客。 香草出去送客,蕭遙拿起醫(yī)書慢慢翻看著。 很快,香草進來了,見蕭遙翻醫(yī)書,便說道:“姑娘,你的小日子原本正常了,不知怎么這個月份又遲了。你快看看,該如何調(diào)理回來。不然離了府里,吃不好睡不好的,只怕癥狀更嚴(yán)重。” 蕭遙聽了一怔,問道:“我的小日子遲了幾日?” 香草道:“遲了足足五天了。” 蕭遙心中一頓,馬上想到原主下藥企圖和韓半闕成就好事那一晚。 雖然沒有和韓半闕成就好事,可是和不知哪里來的野男人成了啊! 蕭遙想起原主這陣子以來經(jīng)常乏力嗜睡,一顆心直往下沉。 香草見蕭遙神色不對,忙問:“姑娘,怎么了?” 蕭遙搖搖頭,壓下心里頭亂七八糟的想法,說道:“沒什么,你且去休息罷。” 等香草出去后,馬上低頭翻醫(yī)書,翻到女子有孕相關(guān)。 當(dāng)看到說把脈時,指下有“如盤走珠”之圓滑感覺,忙伸手摸自己的脈搏。 可是她毫無基礎(chǔ),如何把得出來? 一上午,蕭遙由于擔(dān)心這件事,心情十分糟糕。 下午老太太病倒了,府里一片忙亂。 香草想去大廚房拿飯食,出門看到院子居然被封了,幾個五大三粗的婆子虎視眈眈地站在院門口,不許香草出去。 香草勃然大怒:“憑什么不許我出門?我們又不曾犯過什么錯!” 一個婆子冷冷地道:“這是太太的命令,香草姑娘要說,只管找太太說去?!? 香草怒極:“你以為我不敢么?要不是你們不許我出門,我馬上就找太太去!” 婆子不屑地嗤笑一聲,再不理香草,也不許香草出去。 蕭遙聽到動靜,心里詫異,見香草進來了,便問:“上午季姑娘前來,主仆二人手里可拿著什么東西么?” 香草忙道:“如月拿了個食盒?!? 蕭遙頓時沉下俏臉。 以季姑娘的狠辣,這次的事,定是她的手筆。 不得不說,她行事真夠果斷的,昨天才撕破了臉,今天就開始發(fā)難了。 這時秀兒從外頭進來,看了看蕭遙,低聲道:“府里再說,季姑娘給老太太熬的滋補小粥,里頭被下了東西,導(dǎo)致老太太病了。季姑娘告罪,二太太逼問出,她來過咱們院子?!? 香草怒道:“她來過,又和我有什么干系?” 蕭遙沒說話,看向秀兒。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