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心里想起蕭遙,忍不住無奈地揉了揉眉心。 這直接跑了,的確是她會做的。 太后道:“難道你還要庇護她不成?小石頭這些日子,好容易才長了些肉,身子骨不那么單薄,她可好,竟就此跑了。” 皇帝雖然覺得蕭遙不該,卻也不得不就事論事:“母后,我們并不曾聘她為小石頭的廚子,她要離開,是她的自由。再者,她給了菜譜,還說出便是有宿怨的趙御廚也能看菜譜燒菜,想必也是希望小石頭能吃下飯的。” 就是,這做法著實不厚道,能把人氣得跳腳。 太后氣得更狠了:“這個時候,你還幫她說話!是不曾聘她,可小石頭只吃她做的菜,哀家又打賞她,難道她還看不出來么?非要哀家直說么?” 皇帝摸摸鼻子,便不再說了。 這時潁陽公主來了,她是特地來看熱鬧的,想知道太后是如何責罰蕭遙的,便是探聽不到,聽太后罵蕭遙,心里也是快活的。 哪里知道,她剛提了蕭遙半句,就叫太后冷冷地打斷了,還讓她有空的話多在公主殿繡花,莫要管太多。 見太后當著宮人的面如此斥責自己,潁陽公主羞憤交加,眼圈當即紅了,行了禮便回了自己的公主殿。 她不敢怨恨太后,便將之算到了蕭遙的頭上。 蕭遙自不知道自己將太后氣了個半死,還讓想看笑話的潁陽公主被盛怒的太后遷怒了,她帶著溫文溫雅輕裝出門,乘船南下,一路走得飛快,心情也很是飛揚。 船有時靠岸停泊,她便帶溫文溫雅入城品嘗當地的美食,若有時不在大城停泊,只是讓沿江的漁家做些吃食,她也細細品嘗漁家做的飯菜,一點一點地學習優點。 除此之外,她一邊指點溫文溫雅刀功,一邊讀書練字,因此在船上的日子,并不難過。 嚴峻并不知道因為自己,蕭遙遭遇了怎樣的責難,他被他爹拘著,讀了幾日書,終于叫他祖父知道了,赦免了他,讓他出門。 他一得了禁令,當即便溜去狀元樓找蕭遙。 這些日子不曾見著蕭遙,他連飯都吃不香了,說是讀書,可是一句都沒有讀進去。 去了狀元樓,得知蕭遙竟然離開了狀元樓,并且出京了,到底去了何處卻不知,很是吃驚,忙就騎上馬,追出京去。 他一路騎馬南下,追了三日,沒見著人,望著陌生的城市,心中一片頹然。 天下之大,她到底去了何處? 為何,她離開也不肯告訴自己? 難道在她心目中,他便是如此可有可無么? 甚至連朋友都算不上,所以離開了,也不與他道別。 嚴峻憑著一股勁兒策馬出京的,跑了老遠,回去時花了足足四天快五天,回到京城時,風塵仆仆,比乞丐好不了多少了。 他直奔狀元樓,再次問柳大管事蕭遙去了何處——他以為柳大管事是故意不告訴自己的,便磨著叫柳大管事告訴自己。 柳大管事是真不知,因此并不能告訴他什么,再者,蕭遙離開狀元樓,狀元樓沒法子做出新菜式,他這些日子都在安撫來狀元樓吃飯的老饕們,心力交瘁,實在沒空理會嚴峻。 蕭家三老爺在蕭遙離開第二日特地來狀元樓吃飯,特地點明要蕭遙做的與春共舞。 店小二賠笑道:“蕭翰林怕是不知,蕭姑娘已離開狀元樓,出京去了,這道菜只能由其他大廚做,不知蕭翰林可還要點?” 蕭家三老爺吃了一驚:“蕭姑娘出京了?怎地便出京了?可知蕭姑娘為何出京?” 店小二搖搖頭:“這個,小的并不知。蕭翰林,你可還要點與春共舞?” 蕭家三老爺有些神思不屬:“點罷。”說完之后便不再理會店小二了。 店小二問他,有沒有指明的廚子,除了與春共舞還要什么,見他一句話也不答,只得搖著頭出去了。 蕭家三老爺此時心亂如麻。 蕭遙她為何離開了,也不曾與他透露過半句? 她為何離開?是要去尋找她的親生父母么? 她何時才會回來? 天下之大,人海茫茫,若她不回來,他何時才會再次遇見她? 在店小二上菜時,蕭家三老爺問:“蕭姑娘可曾說過,何時回來?” 店小二自然是不知道的。 蕭家三老爺聽了,看著桌上熟悉的與春共舞,瞬間沒了胃口。 他草草吃了幾口,食不知味,便放下筷子,去找柳大管事,問蕭遙為何離開,去了哪里,何時回來的。 柳大管事搖搖頭說道:“蕭姑娘并未說明去何處,只說要嘗嘗大江南北的美食。至于何時回來,我聽她的口吻,怕是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得罪了太后,若再回到京中,少不得會有麻煩,且那日蕭遙的話里,也是不會再回來的意思。 蕭家三老爺聽了怔然,半晌才有些艱澀地問:“她便一個人離開,沒有人送她么?” 柳大管事道:“她帶著溫文溫雅走的,不許狀元樓的人去送她,清晨時分,便悄悄地走了。” 蕭家三老爺謝過柳大管事出來,看著滿街道上的行人,心里涌起深深的蕭索寂寥之感。 他回到府上,騎上馬,策馬直奔城外的五里亭。 這里是送別之所,亭邊種著幾株依依楊柳,出京之人都要經過這里。 此時楊柳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條,一片葉子也沒有,顯得蕭索無端。 蕭家三老爺折下一條柳枝,拿在手上,想象著她還在,由他折柳送別。 只是回神,眼前哪里還有她? 蕭家三老爺捏著一條光禿禿的柳枝回了蕭府,將那條柳枝放在案桌前,一遍一遍地撫摸著。 鎮國公很是好奇太后為何對蕭遙發那么大的火氣,甚至還送了一本女誡,回去便打聽,打聽出知道什么事,心里頭也不由得惱怒起來。 蕭遙完全就是遭了無妄之災啊! 因此來到狀元樓,見嚴峻總是追問柳大管事,蕭遙到底去了哪里,便直接將人提溜過來,眼睛一撇,見蕭家三老爺正走進狀元樓,又讓柳大管事將蕭家三老爺叫過來。 嚴峻與蕭家三老爺見了鎮國公,都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認真行禮。 鎮國公坐下,看向兩人:“兩位不是想知道蕭遙為何離開么?既兩位如此想知道,老夫也正好知道,不妨便告訴兩位。” 嚴峻忙問:“蕭姑娘為何離開?” 鎮國公看向嚴峻,見這個在京城以風流聞名的貴公子形容消瘦,眼下帶著青黑,聽到蕭遙的名字時,眼睛瞬間亮起來,知道他是真心喜歡蕭遙的,不由得心中暗嘆,又看向蕭家三老爺,見蕭家三老爺越發的面無表情,一張臉好似畫上去的一般,便將蕭遙與太后之間的爭執一一說來。 嚴峻聽了,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雪白。 他想過蕭遙離開的種種原因,可都不曾想過,竟是因為自己不肯娶孫家二姑娘。 他以為,這是他的事,卻不想,卻給蕭遙帶來了如此大的羞辱! 蕭家三老爺的眼神也動了動,失去了血色的薄唇緊緊抿起,帶著些壓抑的嗓音響起:“此事根本與她無關,便是要怪,也該怪我們這些男子。” 嚴峻回神,怒道:“好一個孫家!我不肯娶他家的女兒,他沖著我來便是,何必如此嘴碎,到處說,為此牽連上蕭姑娘?” 鎮國公說道:“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兩位,不管過去如何,如今蕭姑娘已經離開了,還請兩位莫要再提起她,省得她再叫人羞辱。須知,于一個女子而言,名聲是很重要的。蕭姑娘雖然灑脫,可她也會覺得委屈難過的。” 他說到這里,見嚴峻與蕭家三老爺臉上都露出羞愧之色,卻不停,繼續道, “蕭姑娘沒有父母親人,孑然一身,溫文溫雅年紀小,還不知道疼人,所以她遇著什么,只能靠自己。本來便夠艱難了,兩位便不要再給她增加更多的艱辛了。” 嚴峻握緊拳頭,心里頭是對自己的無盡憤怒。 蕭遙早說過要避嫌,不想惹麻煩,是他纏著她…… 蕭家三老爺的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一句話都沒有說。 比起其他人,他想得更多。 潁陽公主糾|纏于他,皇帝又跟他提起過潁陽公主,言語里有招他做潁陽公主做駙馬的意思,他當時拒絕了。 如今從鎮國公口中知道,太后懷疑他與蕭遙有什么,說不得,這當中還有潁陽公主的手筆。 想到這里,他心里愧疚自己連累得蕭遙受辱,不免又給潁陽公主記了一筆,心里對潁陽公主也多了幾分厭惡。 鎮國公把該說的都說了,便端茶送客。 蕭遙坐船走了一段,當船在大城市停泊時,便帶著溫文溫雅下船,得知當地美食很多,干脆便回船上收拾包袱,直接在城里住下來了。 她這些日子以來得了不少打賞,又有賣菜譜得到的銀子,加起來身家還算豐厚,夠她一路品嘗美食了。 此城處于北方,雖然也有來往的商船停靠,但因不是正正的南北交匯,因此菜式是很地道的當地特色菜,甚少受到往來客商的影響。 蕭遙在當地住了下來,每日里得了空便帶著溫文溫雅到大街小巷品嘗美食。 當中一道特色菜獅子頭,叫她吃著贊不絕口。 狀元樓也有大廚做獅子頭,但是淮揚菜系的。 而在此地吃到的,卻又格外不同。 /32/32923/9120452.html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