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百官聽了,頓時大喜。 出一次海便能帶回來這么多東西,若跟著參股,定能跟著瘋賺! 蕭遙見百官都滿意,便也滿意地點點頭。 下午,她小憩完繼續起來批奏折,刑部侍郎忽然來到。 蕭遙放下御筆,看向刑部侍郎。 刑部侍郎似乎有些為難,猶豫片刻,忽然跪了下來,說道:“皇上,臣此番前來,是受人所托,說要與皇上做一筆交易,臣想著,皇上一直為國庫虛空而擔憂,便應了對方這請求。” 蕭遙皺了皺眉,說道:“受何人所托?受其所托的又是什么事?你不說,這是要與朕猜謎么?” 刑部侍郎連忙說道:“臣受一位好友所托,那位好友又受他人所托,中間隔了幾個人,但這托人者,乃行商王。” 蕭遙一怔:“行商王?”這是什么人? “是一名十分善于經商的奇女子王姑娘,據說她富甲天下,手上的銀子比國庫還多。”刑部侍郎連忙說道。 蕭遙問道:“這王姑娘托你做什么?” “臣得到的托付時,王姑娘愿意拿出一半的身家換房止善的姓名,這一半身家包括白銀一萬萬兩,位于各城的店鋪共計七十三家。”刑部侍郎報出這數值時,目光發亮。 蕭遙也很吃驚,她曾聽人說過行商的奇女子王姑娘很有錢,但是也沒想到,居然如此有錢。 不過,她還是搖搖頭,拒絕了:“你去回她,朕拒絕。另外,所謂的奇女子,也不過如是,連給何細君提攜也不配。” 拿著如此多的財富救房止善這樣的人,這王姑娘,也不知是不是瞎了。 刑部侍郎是很清楚國庫有多空的,更十分清楚有多缺錢,聽到她居然拒絕了,不由得呆了呆,問道:“皇上,為何不答應?那可是一萬萬兩銀子啊,而且七十三家鋪子,每年的收益也不知有多少。” 蕭遙說道:“房止善霍亂天下,結黨營私,謀奪百姓利益,弄得老百姓怨聲載道,這等罪大惡極之人,朕絕不會放過。” 刑部侍郎聽了,猶豫片刻,上前一步,低聲說道:“皇上,這一筆錢如此多,不如暫時答應那位王姑娘,之后,再隨便尋個什么名頭,再給放止善定罪,并判斬立決?” 如此一來,錢也到手了,人也斬殺了。 蕭遙似笑非笑地看向刑部侍郎:“卿當真好計謀,只是,朕不屑為之。” 鞏固江山,注定要犧牲一些人的利益,有時甚至會傷害一小部分人,但是蕭遙不想騙人,亦不想讓天下人知道,謀反被捕,是可以拿錢來買命的。 刑部侍郎干笑:“臣這不是希望國庫盡快充盈起來么。皇上雄才大略,臣早已下定決心跟隨皇上了,若有錢,臣便能跟著皇上一展抱負了。” 蕭遙說道:“想要錢,從別處賺去。” 刑部侍郎這下就知道,蕭遙是不打算松口了,便不再勸,而是開始提起正事,談完了,趕緊出宮將消息告訴自己的老友,讓老友再告訴那位行商的王姑娘。 蕭遙不知道那位王姑娘得到被拒絕的消息是怎么想的,她又忙了起來。 但是第二日,刑部侍郎再次進來,說王姑娘愿意傾盡所有換房止善的性命。 蕭遙這下倒是咋舌了,這王姑娘對房止善,到底有多看重? 居然舍得拿出全副身家來救房止善! 不過,對會賺錢的人來說,要將這筆錢賺回來,應該也不是很難。 或許那位王姑娘便是因為這個,才愿意傾盡所有救房止善的罷。 只是可惜,眼太瞎了,居然為一個偽君子做到這一步。 蕭遙還是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很快,房家人的頭七便過了。 一杯鶴頂紅被送到了房止善跟前。 房止善看著鶴頂紅,沒有絲毫的遲疑,馬上拿過來,一飲而盡。 喝完了,他看向前來送鶴頂紅的太監,說道:“請告訴皇上,愿她能一展抱負,帶領蕭國走向強盛。” 說完了這句話,他便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在等待中,他看見了自己的家人,看見了小時有些驕縱的蕭遙,最后的意識,是清風寨那掛飛瀑跟前,坐在瀑布旁,背后是一掛彩虹的明麗少女。 茶香裊裊中,他用修長的手指端起一杯茶,遞給了少女。 那一刻,他心中一片平靜,仿佛遞出去的茶是不帶毒藥的,只是普通的茶。 之后,他親眼看著明麗的少女將茶一飲而盡,還贊他泡茶的技術越來越好了。 房止善苦笑了起來:“傻瓜,不是因為我泡的茶好喝,而是因為里頭加了藕斷絲連啊……” 若早知道,他會遇上她這么個劫,他必定不會下毒。 可是,世界上什么都有,就是沒有早知道。 蕭遙很快得到房止善喝下鶴頂紅身亡的消息——前去送鶴頂紅的太監與假扮成太監的鷹營人,都是親眼看著房止善毒發身亡,由等了一個時辰,確定已無生機,這才回來復命的。 蕭遙點點頭:“好。” 這只是她人生旅途中一個小小的插曲,過去了就過去了,她還得向前看,多想辦法改變蕭國,讓老百姓的日子過得越來越好。 第二年春天,浩浩蕩蕩的船隊再次出海了。 這次,船隊帶上了足夠多的紡織品、瓷器、茶葉以及玻璃制品,從南邊的海域出發,揚帆遠去。 蕭遙的身體越發好了起來,瘦削下去的臉蛋,重新豐盈了起來,蒼白的臉色,也變回了從前的白里透紅。 藕斷絲連隔兩個月,的確會發作一次,發作起來時,蕭遙仿佛又回到那種渾身無力只能等死的感覺里,這時袁征往她身上輸送內力,她便好受了許多。 因為這個,她看袁征,倒也不像原先那么不順眼了。 太皇太后得知袁征這么一個大男人在宮中,來了不止一次,讓蕭遙將袁征送出宮。 蕭遙自己也很煩惱:“祖母,朕亦不想他留在宮中,曾讓護衛遣過幾次,可他武功高強,每每會轉回來,怎么攆也攆不走,孫兒也是煩惱啊。” 太皇太后聽了,瞇了瞇那雙老眼,說道:“宮中留一個大男人也不是辦法,這樣罷,你今早與安公子完婚。有了皇夫,這位袁公公,倒不好還柱在你們跟前罷。” 蕭遙搖搖頭:“祖母,我不想成親,亦不想擇皇夫。先前,是你選出來的,朕希望由你取消,省得由朕親自取消,會傷了安家的顏面。” 這也是她一直沒有提這件事,也不曾回應的原因。 她希望,有太皇太后親自解決了,而不是讓自己出馬,這么一來,安家的名聲,倒不會受損許多。 畢竟她作為皇帝,一舉一動備受矚目,如果出來說不想要皇夫,旁人肯定會覺得她或許對安家有什么不滿。 太皇太后道:“遙遙,你別傻了,便是要治國,亦可以結婚生子的,這不會有影響。” 蕭遙搖了搖頭:“祖母,我意已決,請你不要多言。” 太皇太后很是煩惱,之后多次帶著太妃們來給蕭遙洗腦,可都沒能說服蕭遙,不得已,她只得跟安太貴妃悄悄地談,蕭遙不肯擇皇夫一事。 安太貴妃這些日子也隱隱聽到風聲了,此時再聽到太后這般說,就點點頭:“既如此,便不要勉強皇上罷。也是申和那小子沒福氣……” 太皇太后搖搖頭:“不是申和沒福氣,是遙遙她,想得太多。哀家想,她是怕剩下的孩兒,仍舊好似她父皇那般,自小體弱多病的。作為一名母親,誰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兒體弱多病,連子嗣也難擁有?” 安太貴妃心里本來有些不舒服的,聽了這話,那點子不舒服就一掃而光了,她點點頭:“想來也是。” 如果是她,如果得知自己生下來的孩兒,注定體弱多病,她或許也會選擇不生。 畢竟,就是她愿意照顧孩兒,她也舍不得讓他經歷那樣困苦的人生。 消息傳回安家,安公子的母親松了口氣。 在不知道蕭遙中藕斷絲連之前,她自然希望安公子成為皇夫,然后讓家族繼續得以鼎盛——須知若蕭遙誕下皇子,那么下一任皇帝,極有可能是他們安家的血脈,如此這般,安國公府起碼能興盛個幾十年! 可若是生下的孩子注定體弱多病,又子嗣不豐,那就算了,她不想自己的孩子遭罪。 安公子的父親卻十分惋惜,暗中命人往宮中傳訊,讓安太貴妃多跟皇上磨一磨,讓安公子做皇夫。 對此,安太貴妃苦笑,對身邊的大宮女道:“由此可看出,男女的不同來。” 安公子得知自己失去了皇夫的資格,心情異常低落,在給蕭遙起草文書休息的間隙,忍不住問:“皇上,是不是臣做得有什么不好?” 蕭遙一怔:“啊?你的文書起草得很不錯。” 安公子搖搖頭,鼓起勇氣說道:“不是文書,是皇夫。皇上可是對臣不滿,認為臣的才華不足以與皇上匹配?” 蕭遙搖搖頭:“與你無關,而是朕打算這輩子都獻給朕的江山了,無意兒女情長,亦不打算成親并生兒育女。” 安公子聽了忍不住問:“那袁征呢?” 蕭遙道:“我趕不走他,若你有辦法,自可試著趕走他。” 安公子聽到這答案,一下子失聲了。 他想過千萬遍,酸過千萬遍,沒想到居然是這么個原因。 /32/32923/9120411.html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