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重踏征程(100) 說撤就撤了!胡木蘭說對外公布是她和代干的, 那就他們干的好了。 她也不是圖名聲的。 撤就撤吧,可要撤了,突然發現槐子不見了。 巴哥特淡定, 沒事, 去泰城……等著吧。 小道就詫異了,“您有事您交代我去做呀, 怎么叫槐子去了呢?”到底年紀小。 巴哥點了點枕頭下面, 小道不知道什么意思,掀開一看,下面一張紙條。紙條上寫他有事回一趟膠州, 盡快返泰城, 不叫擔憂。 小道這才知道,槐子這是偷著跑了, “有什么事不能商量了再辦?這兵荒馬亂的,他一個人。” 林雨桐進來的時候,小道將紙條遞過來,“您看, 這平時挺穩重的,怎么這會子混蛋開了。” 桐桐拿過來一看, 就跟巴哥對了一眼。顯然,槐子是偷著辦事去了。 巴哥知道嗎?槐子估計沒想叫巴哥提前知道,但巴哥要不知道槐子想干嘛,他絕對從巴哥身上順不走那瓶藥。 因此, 紙條她收了,“沒事, 去泰城等著吧。” 槐子膽大心細,身手很好, 且熟悉江湖套路,他覺得他去合適,那就這么辦吧。 這個事,僅限于自己、巴哥和槐子知道。回去,最多告訴四爺一聲。 說真的,這事真沒什么心理負擔。那些人就是戰犯,他們不是平民。 這事不提了,這就回。 藥鋪這邊跟朱光明說了,先不急著露面。便是撤軍了,也是一樣,不要急于露面。這次的事發展的太快,倭國那邊現在還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了,倭國的間諜必是要跟進調查的。到那個時候,難保不會找出蛛絲馬跡來。 藥鋪停上一年半載的都沒問題的,城內百姓用藥的事,這個不用愁的。周圍的縣里本就有藥鋪,距離泰城又只有半天路程。真不算遠,這邊沒有,自有人會在兩地奔波代銷售藥材。你們可以找人做這件事。但自己就不要露面了。 朱光明一一的應承了,“您放心,沒人知道您是誰,這件事知道的就我們幾個……” 是自己的人的,回頭調離泉城,去別的地方就是了。這是最能保守秘密的辦法了。巴哥心里有數,后續就著手處理。 來的時候半日,回去的時候路上依舊是半日。 幾人回來,再沒有去客棧,而是直接上山,在山上等著槐子。 這是非等到倭國撤軍之后,才能走的。 上了山,就被帶到了客院。四爺和一老道在下棋,楊子帶著長平在玩耍。 長平一看見人,就立馬沖上來,“媽——” 這回沒哭,被媽媽抱起來傻呵呵的笑。 四爺就問說,“事辦完了?” 完了! 老道就收了下棋的手,“諸位回來了,那就好好歇息,多盤亙數日也是好的。” 少不得要叨擾的。 小道去拉楊子的手,“走走走,帶哥去你住的地方,咱們一塊睡。”別在這里礙眼。“我哥呢?” 你哥有點事過幾天就回來。 然后楊子被拉走了,巴哥早就找方云去了,方云閑不住,在后山幫著廟里種菜呢。 人都走了,四爺才拉桐桐的手翻看,“傷著了?” 沒有!翻過墻頭落地的時候,手被石頭剮蹭了一下。 她挨著四爺,在石桌邊的另一個石凳上坐了。叫長平坐在她自己的腿上,這次卻沒有說笑,而是道:“我覺得……這一仗避免不了。” 四爺拿著棋子的手一頓,“老爺子曾經就說過,說這個倭子國,最是反復無常,不知恩誼,只攝于威武,不能對他們有什么好顏色……【1】” 桐桐點頭,可見老爺子看人是準的!她嗤笑一聲,“從唐時,號稱跟咱們學習,可到底是學了個皮毛,裝的像個人的樣子,可再是披著人的皮,骨子里的東西是變不了的……”說著,又小聲說起了‘咒’,“巴哥估計還沒有決定怎么處理,槐子八成是聽到我們說話了,拿了東西自己去辦去了。現在人應該已經到膠州了。昨兒那么大的事,那邊的特派員必是要回膠州商議的。有專列搭乘,他混上去應該不難。這會子必然是在膠州了。”說著,就把屁股上跟長蟲了似得不停動彈的長平抱好,給他換了個姿勢,這才又道:“咒那個東西……一旦中了,會很痛苦。” 怎么一種痛苦? “人會變的易怒、暴躁、多疑、偏身體又各種的力不從心……最嚴重的情況就是出現幻覺……” 幻覺一般都跟心里印象深刻的東西或者執念有關。 這些人印象深刻的,除了戰場上殺人,看著同伴被殺,還有別的嗎? 如果家里的親人、身邊的朋友,出去征戰了一次之后,整個人都變了。你磨刀,他疑心你要殺他。你說笑,他疑心你要笑話他。你把這當無所謂的事,可卻不知道,他在意了,半夜的時候,他可能會用一把刀砍下你的頭顱。等第二天清醒了,他會愧疚、會悔恨,可等間歇性的勁兒上來了,他們依舊會管不住自己。 他們力不從心就上不得戰場,可若是在后勤,危害不敢想象。若是被退伍回去,那么受害者不知凡幾。 如果一個人成了這樣,這不奇怪。如果兩個成了這樣,也許是巧合。可要是三五個甚至于整個的群體都成了這樣,挖掘他們的共同特性之后,就會發現,當年殺了人的只要沒死僥幸回去的,都被亡靈詛咒了。 這會叫人心生恐懼!清醒的時候他自己萬分痛苦,幻覺來了的時候,跟他有關聯的人痛苦萬分。 想解除痛苦,除非家里人無法忍受動手殺了這些人。或者是,倭國將其集中處理。若是前者,這些人的家人因著殺了親人,一生都得在良心的咒里活著。若是倭國由政府出面處理,便是不殺,只集中關在一起,這就相當于叫這些人在里面自相殘殺,還不如一人給一槍來的痛快。要是這么做了,這些人的家人得憎恨,國民心里得有怨氣。 反正不管怎么做,這都是個解不開的咒。 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這些人清醒的時候意識到不對,然后選擇自裁。如此也好,就當是以死謝罪了。 可人的脾氣變化自身很難察覺,察覺的只是身邊的人。 如此的結果就是,一個個的必要遭受刀斧加身、妻離子散、恐懼害怕……桐桐這是不僅要討回人命債,還要為那些失去親人的很多很多的正在經歷種種的痛苦的家庭,討要這份債。自家的人經歷過的,都該叫對方再經受一遍。 “殺人很簡單,若是雙方在開戰,炸了船就是了。”桐桐這么說著,就又無奈的一嘆,“可大局這個東西,確實是不得不考慮的。這個時候叫這些人都死了,這是不智的。” 嗯!不說找個了。先吃飯,吃完飯洗澡,洗完澡睡覺。好好的歇幾天,看看槐子什么時候能回來。 這一等就是七天,七天之后,一個挑夫大哥捎了話上來,槐子回來了,在山下,他就不上來了,只說在山下等著。 既然槐子回來了,那咱就回家! 山下又繁華了起來,慘案確實是死傷了不少人,但那一晚上的報復行為叫更多的人知道,咱也不孬。 巴哥問槐子,“事辦完了?” 是!辦完了。 槐子笑著應著,伸手把長平接過來掂了掂,“瘦了!”說著就懷里摸出一包糖來,長平抱在懷里就樂。 四爺拍了拍槐子,沒多問。 辦完了,那就走吧! 一行人就跟許多的遠行人一樣,架著馬車,一路西行。 這一行人,確實是走的不快,再加上天越來越熱,晌午這會子,真就沒法趕路。 槐子覺得長平這么一路跟著,可憐的很。路上遇到點什么特色吃的,就想給孩子買。可桐桐覺得其實還好,以后怕是很難有機會這么慢慢的看各地的風景人情了。 前面眼看要出齊魯地界了,巴哥也放松了一些,“……都說齊魯……自來出響馬,咱這一路……還算太平。” 是啊!確實安安靜的,沒見土匪。 誰知道一腳踏出齊魯省,進了豫省還沒半日工夫呢,糟了,遇到土匪了。 這天也是一樣,早起天不大亮吃了點就上路了,到了十一點多,熱了,剛好路過一小村子,村口有涼棚,今兒就在這里歇上半日的工夫,到了下午三四點之后,再動身也不遲。 在涼棚里歇那半日都沒事,結果三點半一動身,走了一個來小時,前面就是木樁子攔路,緊跟著一群光著膀子的人就出來了。手里拿著棍子,跟拐杖似得拄著。腳上就是草鞋。除了鞋子,這些人穿的也就一人一條褲子,大襠褲,用草繩當腰帶就那么綁著。褲子上補丁摞著補丁。從那光著的膀子看的出來,這一個個的,瘦骨嶙峋的,脊梁桿子清晰可見,肋骨一根一根的。 這會子人家攔住了路,被擋在這里的不僅有自家,還有好幾撥行人呢。 被攔住的人里,最前面的那人應該附近的人,操著當地的口音,“俺是三里屯的,東莊的禿子是俺親舅舅……” 這么一說,此人就被一扒拉,推過路障,擺擺手,叫這人滾蛋了,并不打劫。 下來是個牽著毛驢的漢子,這漢子說話結結巴巴的,“……俺是十里屯的,俺以前……以前常從這里過,不信……不信大哥們去問茶棚子的劉三,我回回都在他那喝茶……” “愛他娘的喝茶就喝茶去!”土匪里褲子補丁少的這個站出來,“你要走,可以放你走!咱們要財不害命,你可以走,但是毛驢你得留下。你放心,留下毛驢,就是交了你往后一輩子的過路費了,你往后再走這條路,有俺們撐腰………沒人敢攔你!” 槐子抱著長平在馬車車轅上坐著呢,長平看的津津有味的,還掀簾子,叫媽媽出來看。 這一路行來,這孩子添了看熱鬧的毛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