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林雨桐伸手將這小子接到馬車?yán)锪耍€不咋樂意。趴在車簾子邊上,從縫隙里往出看。 四爺輕拍這小子的屁股,怎么這么大的膽子。那是土匪打劫,不是街上打把勢賣藝的! 長平屁股一扭,煩人家打攪他瞧熱鬧。 林雨桐跟著湊過去,低聲問長平:“好看嗎?” 好看! 哪里好看?桐桐看過去,就見這漢子可麻溜了,將手里牽著驢的繩索扔給土匪,扛了毛驢身上馱著的麻布袋就要走。 等等!眼看著人過去,土匪出言叫住了對方,“你這麻袋你裝著啥?” “沒啥?” 沒啥!沒啥你扛著就跑?他上下的打量,然后指著麻袋:“放下!” 這漢子沒動。 土匪上前就推,這一推,那漢子一個沒拿住,麻掉掉地上了,緊跟著,就是一聲‘悶哼’。這一聲出來,包括土匪在內(nèi)的人都不言語了,看著麻袋,而后再打量那漢子。 土匪拉著麻袋,慢慢朝后挪,挪到路邊距離那漢子有些距離了,這才出聲道:“沒想到啊,兄弟你還是個狠人呀!”擄人的勾當(dāng)你都干呀!聽那悶哼聲,這里面的是個女人呀! 這人還沒說話,麻袋里的人開始掙扎,哼哼著,雙腿應(yīng)該是被綁著,那么踢騰的姿勢有點奇怪。 栓子才要摸家伙,槐子和小道同時拉住了他。 咋的了? 槐子輕聲道:“傻了呀!咱們這有三匹馬,之前在涼棚的時候,那邊一定有人傳訊了,咱這車上有女人和孩子,一看就是肥的流油呀!那你說,他們想法子趕緊撈一把大的,利索的把那不值幾個錢的打發(fā)了,卻在那里死磕,為啥的?要真是沒點目的,那這土匪是不是蠢了點呀!” 栓子愕然的一身,一琢磨還真是這么一碼事。這是等著咱們?nèi)ゾ热四兀? 那這人……身份有問題? 槐子點頭,八成是了! 林雨桐先把孩子摟回來塞給四爺,這才掀開簾子,看向那漢子,“你!對!說的就是你!你麻溜的把這些土匪給我打發(fā)了,戲演砸了,回去告訴代,要盯著就盯著,派個好手來!你們這把戲玩的,我都沒臉看!”說完,她唰一下放下車簾,真他娘的能成精。 這漢子頓時楞在了當(dāng)場,麻袋里的人也不掙扎了。 沒法子,這漢子看向落在最后面,最不起眼的那個土匪:“叫你的人把路障挪來,快!” 七手八腳的,路障清理干凈了。馬車噠噠噠的繼續(xù)往前走,土匪們都竄了,一會子就不見了蹤影。這些人就是附近的農(nóng)民,看那樣就知道是沒傷過人命,專搶外地人的錢財。 一會子工夫,路上就剩下那漢子和麻袋里鉆出來的女人了。 女人問:“現(xiàn)在怎么辦?” 這漢子垂頭喪氣,“走吧,回去發(fā)報給老板,實話實說吧!” 女人松了一口氣,“我就說,這個林三娘是吃人的鬼……混到她身邊,那是老壽星吃砒|霜嫌棄命長呢。回去也好,大不了被訓(xùn)斥一通,省的在林三娘身邊,不知道什么時候就遭殃了。”代收到回報的時候直揉額頭,叫人請了胡木蘭來,“我對此人的了解,應(yīng)該還是不夠全面。此人的做派……叫人有些一言難盡。” 以為她會留下這個明面上的釘子,可誰知道一出場就給懟回來了。這就是心照不宣的事情,看破別說破呀!哪有這么行事的? 胡木蘭看代:“你覺得有看著的必要?” 嗯!必須的!不說別的,只說她這樣的手段,“若是跟什么人走了,成了別人手里的刀,再把刀鋒對準(zhǔn)咱們怎么辦?哪怕是她無此心,但是我一直認(rèn)為,一些不能為咱們所用的特殊人士,都應(yīng)該留意。如今是戰(zhàn)亂不斷,若不是戰(zhàn)亂,這樣的身懷特殊技能的人,都該在警署備案。” 這話有道理嗎?如果不針對林雨桐,只針對類似的群體的話,這話是有道理的。 胡木蘭就看代,“那你的意思呢?想怎么辦?” “你派人吧!”代看胡木蘭,“一則,你對她了解,知道她的軟肋在哪,能對癥下藥。二則,你的能力即便不如她,相差應(yīng)該也不多。三則,她便是發(fā)現(xiàn)了,也會賣你個面子的。派去的釘子只要不打發(fā)回來,她能留在她附近,這就算是成功了。” 胡木蘭苦笑,“果然……干一行是不能有朋友的吧!” 代沒有說話,只這么看著胡木蘭。 胡木蘭起身,“知道了,我會辦的。我手底下還有個仙草,回頭我會備案,列為絕密。” 好! 代看著胡木蘭出去了,當(dāng)天晚上就去了金陵一處不起眼的私宅,見了幾個神秘的人物,而這些,就不是胡木蘭能知道的。 ……………………………………………… 這點事,林雨桐就當(dāng)是個小插曲,叫孩子看了一場熱鬧,就完了。 除了這次的土匪之外,一路還算是太平。眼看穿過豫省了,真就不急了。剛好走到秦豫晉三省的交匯處了,相傳這里有大禹治水劈開的三道山門,又有崤函之塞在此地。四爺就說,咱不急了,歇幾天,難得路過,得瞧瞧。 當(dāng)然了,關(guān)鍵還是,桐桐和方云都來例假來。 如今天熱了,遇到這事那是真遭罪,當(dāng)真是極其不方便的。 在鎮(zhèn)子上住下來,方云和桐桐帶著孩子,反正不出門了。四爺和巴哥他們,正好去轉(zhuǎn)轉(zhuǎn)。 因著這個地方是三省交界的地方,消息靈通。這天方云去個廁所回來,面色都變了,低聲跟桐桐道,“幾個從晉省過來的客商來打尖,我路過的時候聽了一耳朵,他們好似是說,東北的張……被倭國人給殺了。” 什么? “說是火車給炸了。”當(dāng)真是膽大包天,“但就是不知道消息真不真?” 應(yīng)該是真的!此次齊魯?shù)氖拢浾摲序v。張因為部下引倭國人入泉城的事,只怕也是惱恨的很。他此時必是跟倭國人不睦的,再加上,必是還有什么別的事,只是咱們消息滯后,現(xiàn)在還不知道而已。 如今人要是真沒了,那么東北那邊的新當(dāng)家的,在國仇家恨之下,怕是不會再打了,還是會響應(yīng)金陵政府,促成國家一統(tǒng)。 方云靠在床邊,看著蹲在地上拿木棍練筆劃的長平,也不無憂慮,“倭國人狼子野心……”僥幸不得的。 是啊!僥幸不得! 四爺和巴哥他們回來的時候,再一次確認(rèn)了,這事是真的。 這事出的,把四爺好容易升起的一點興致又給打沒了。又在小客棧里歇了三天,這就動身,繼續(xù)趕路。 從這里走半日,就進(jìn)了秦省境內(nèi)。 童關(guān)的城墻,遠(yuǎn)遠(yuǎn)看的見。桐桐一把抓住了四爺?shù)氖郑缓罂此臓敚河袥]有覺得,咱們來過。 是的!來過。 這一刻,他們都好似看到一對男女,漫步在城墻上,那個畫面一閃,就又不見了。 沒給他們多想的時間,巴哥就過來了,“……兩條路能走,一條是……坐汽車,從童關(guān)到長安,隔一天……一趟車,早上出發(fā),晚上能到。” 當(dāng)天能到? 對! “還能怎么走?” “坐船!不過……如今天熱,是漲水期……若是遇到大雨……不太安全……” 林雨桐抬頭看天,沿路得過二華縣,那里是山,山區(qū)的氣候不好說,局部暴雨說來就來,危險還真說不準(zhǔn)。要是換個季節(jié),她總覺得應(yīng)該坐船走一趟的。 四爺一看桐桐的樣子,就知道她拿不準(zhǔn)。因此就跟巴哥道:“那就坐汽車,明兒一早走。” 成!就是貴點,一個人少說得十塊大洋。 栓子覺得這很便利,還道:“若是一直通汽車,其實也不算偏……” 怎么說呢?如今這世道,汽車公司今兒能辦,明兒又不能辦了,說不準(zhǔn)的事。遇上了就坐吧,也沒更多的選擇。 就是咱家這三輛馬車,咋安置? 巴哥將馬車給藥鋪送去了,之后要運(yùn)藥材之類的,這玩意還能用。或是人過去的時候,給捎帶過去就行。 就這么的,又糊弄的歇了一夜,天不亮就起來,坐客氣去了。 這車瞧著模樣怪怪的,跟一截車廂按上了汽車輪子在路上跑似得。孩子可興奮了,就愿意坐在前面的位置,看開車的司機(jī)。 車上又沒有玻璃,就那么敞著車窗。視野是相當(dāng)?shù)拈_闊,但土路,塘土飛揚(yáng)的,車碾過去,那個滋味,別提了。 長寧身上的白色土布褂子,都成了黃色的了。什么叫滿面灰塵,看看彼此的臉就知道了。路況不好,顛簸的很,座椅又硬,顛的人屁股疼渾身疼。 太陽一出來,那真是曬的都沒處躲去。三四小時一停,下去方便吧!基本都是男人出門,很少見到帶女人和孩子的。因此,桐桐和方云上廁所,那當(dāng)真是不容易。 至于吃的喝的,路過城鎮(zhèn)也停,有點什么買點什么,胡亂的對付一口算了。 長平是一天除了雞蛋,啥也沒吃。雞蛋和水,這孩子湊活了一天。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