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因為臣沒有主張,就沒有恨臣的根源。” “臣只負責將公論主張傳于陛下知道,陛下若恨也只恨公論,恨不到臣身上?!? “罪員是為茍安,所以才借講學之名,掩飾自己茍安之心。” “而陛下如今不同,是借講學之名,探討治國理政之道,是真的希望強國富民。” “為陛下之師的張太師,也同意是用心良苦,是真的把社稷蒼生放在了心上。” “陛下將來也的確更適合用有自己主張的輔臣?!? “這樣的輔臣,不是‘還用舍刑賞于公論’,而是代陛下執政,為陛下所定之綱列出自己的章程,踐行自己的執政之理念,乃是真正有抱負之人,真正心存社稷之人才能為之的?!? “罪員不是這樣的賢臣?!? “罪員雖然明面上不擅權以和為貴,而得了一天大的賢名,但實則,早在認識到做真賢臣就難得賢名時,就放棄了?!? 徐階說到這里就苦笑起來:“何況賢與不賢也由不得臣!” “如陛下之前所問,到底是什么讓臣選擇了做一個大奸似忠的奸賊?明面上與天下人人為善,暗地里卻兼民之產侵國之利。” “根本原因不是皇權的至高無上;” “畢竟皇權雖至高無上,可求利之心,皇權也是阻止不了的;” “也不是王學害人:” “王學雖說致良知,可選擇以何為良知還是在我們自己,是臣自己選擇了茍安自私為自己良知;” “本因還是在商業大興后,求利之心大增,只為利之人越來越多,而為仁義道德之人越來越少;” “臣自己初入仕時,尚未因商而富,求利之心不重,而入仕久后,親友靠臣經商而富后,求利之心就重了;” “但商業大興也是難以避免的,農桑發達則必有剩余之財,有剩余之財則必有交易,所以人人更為求利,臣也越發忘了禮義廉恥?!? “陛下!” 徐階說著就看向朱翊鈞道:“正因為此,其實像臣這樣的人,才是多數,如次輔張閣老就曾在翰林時與臣說過,他支持事歸六部,言歸科道,而對當時高新鄭以閣臣之身份擅六部之政不滿,認為這樣難免廢清議而滋權臣;” “實際上,他也是不愿意改制的,且希望士林人人和善,而不會因為各自不同主張而互相傾軋;” “可以說,次輔張閣老也存的還是茍安之心,而非強國安民之心?!? 張四維聽到這里不由得瞅了徐階一眼。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