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所以,即便講讀取締了,不是說朕與諸卿就不能再研討學業,除經筵外,朕當常與諸卿討論天下學問,今日朕來國子監,就是要議這可為天下之綱的學問,與諸卿來一次學習研討之講,而要讓何學為天下之綱,就從先生的遺書開始議起吧。” 朱翊鈞說了起來。 而朱翊鈞這么說后,在的大臣監生們也都不得不在接下來認真地看起了張居正的遺書。 連徐階也被朱翊鈞遞來了一份張居正的原版遺書。 一時在這些人都看得差不多時,朱翊鈞就先問著張四維:“次輔看了覺得如何?” 張四維其實心里挺不樂意天子這么做的。 但他也沒想到,天子真的要認真治國,真的被張居正教的要把天下社稷蒼生掛在心上,要跟群臣乃至天下士子討論國是,甚至,如今還特地來國子監要把張居正的治國理念當成祖訓一樣來學習。 關鍵是,《皇明祖訓》也沒這么認真學習過呀,以至于要讓各個層級的士大夫一起參與,連武臣也跟著參與。 張四維和很多文臣,其實主張威福還主上,主張皇帝做一個圣主仁君,并不是真的想皇帝認認真真治國,而是想皇帝做出在認真治國的樣子就行。 畢竟,皇帝若真的認真很了,很多時候苦的就不是百姓,而是苦的是官僚士大夫了。 但張四維現在自然也不敢說實話,只違心地道:“回陛下,以臣之見,元輔到底是元輔,所持之見堪為理政箴言!” 朱翊鈞點了點頭,也沒點評張四維說的對不對,而是看向其他人:“你們覺得呢。” “陛下,按照元輔之見,為政當務實,士大夫當有革新除弊之志,且當博采眾長,因人非生而知之;他這樣說,明顯更重經世致用,使士大夫更重立功于世,而對立德反而要輕視許多。” 王家屏這時說了起來。 “德不是不可重,但治國第一要務當更重視能否利國利民,即能否有切實強國安民之功。” 沈一貫這時辯駁了王家屏一句,然后對朱翊鈞拱手道: “陛下,臣認為元輔所見方是高見,且對臣可謂有醍醐灌頂之效。” “以臣之見,輔臣就當不僅僅是只知循成例而從六部諸司之政見的近臣,而當有所針砭,有所主張,有執政之綱,而使君父之宗廟社稷得以長治久安,如此才是真正的報君之恩。” 朱翊鈞則看向了徐階:“徐階,你呢,說說你的想法。” 徐階笑了起來:“回陛下,罪員曾經也這么聚集飽學之士在靈濟宮講過學,但那時罪員主持講學,與陛下的目的不同。” “說說看,你是何目的。” 朱翊鈞道。 徐階則躬身稱是:“罪員是為踐行自己‘還用舍刑賞于公論’的理念,而希冀用這種方式讓天下士大夫都愿意稱臣為賢,知道臣不以威權加于他們,甚至還會替他們進言于上,將議政之權讓于他們,讓他們能操縱朝局;” “如此,臣即便不愿意去解決天下弊病,也能得一賢字。” “而天子即便勵精圖治,也只會覺得臣只是重空談而輕實務,循舊無主張而已,而不至于因為臣擅權而對臣不滿;”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