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活捉傻狍子-《重生在70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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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又全燉了唄,給我爸留點下貨就行了。”張興明馬上順桿就爬,被姥姥在頭上拍了一下:“你能吃完那么多啊?”
最后還是給爸爸留了半扇排骨半扇肉,剩下的放到鍋里,骨嘟骨嘟燉了起來,不一會肉香就充滿了屋子。
臨近春節的時候爸爸終于扛著大包來了,米面油,棉鞋,哥倆的新衣服(由大人衣服改制而成),還有四條帶魚(海刀),一盒一揸(把手伸開,從拇指尖到食指尖,有十幾厘米)多長的基圍蝦,還有張興明小時候最愛吃的蝦片,紅紅綠綠的一大盒子,還有一臺收音機,十幾節一號電池。(廠里每年冬天分肉,雞蛋,米面油,魚,蝦,白菜,蘋果還有梨,一直到現在還有分)看到狍子肉,爸爸感嘆:“多少年沒吃過這東西嘍。這誰打的啊?爸你還能打到這玩藝?”姥爺嘿嘿一笑,說:“可不是我打的,是你倆兒子打的。”
哥哥立刻挺起胸脯:“我打滴,我能行不?”張興明翻了個白眼。
“行啊大兒子,說說你怎么打的?”爸爸不生氣的時候還是挺平易近人的,抱起哥哥問。“我看著它了,用褲帶把它綁上了,姥爺扛回來的。”哥哥表功,爸爸就明白了,問姥爺:“跑冰上了吧?這玩藝一上冰就不能動了。”姥爺哈哈笑起來。
“咋不把三兒帶來?”姥姥問。
“太小了,這倆就夠你們嗆了,俺們知足了。”爸爸脫了鞋上炕,把腳伸到被子里暖和,踩著雪爬山,鞋里都凍上了,姥姥把鞋拿去放到灶坑邊烤。
張興明爬到炕上,捧起收音機研究起來,天蘭色的殼子,有紅磚那么大,上一世這臺收音機可是姥姥姥爺的寶貝,直到93年大女兒降生的時候,姥姥姥爺住在爸爸媽媽家里還在聽呢。
“別瞎鼓搗,弄壞了沒地兒修去。”爸爸喝斥張興明。張興明抬頭看看老爸,一撇嘴,手里不停,扭來扭去,收音機發出哧哧啦啦沙沙的聲音,時大時小的,張興明摸了摸收音機后背,把天線抽出來晃動,聽著雜音選了個角度,然后再去扭,沙沙的聲音漸漸弱下去,聲音出來了,還是張興明挺熟悉的聲:“邊疆的泉水哎清又純,邊疆的花兒哎暖人心,暖人心……”張興明把收音機放到炕上,拿個枕頭固定好不讓它倒了,然后退后一點瞅瞅,搖搖頭,實在是太古董了,可是就這么個古董東西,在這個時代為多少人帶去了一生不可磨滅的快樂,帶去了廣闊的天地,帶去了知識,音樂,國家大事。這就是這個時代不可替代的精神支柱啊。
畢竟是山區,收音信號始終不太清晰,時強時弱的,張興明聽著直撓頭,最后抬頭沖在一邊聽的津津有味的姥姥說:“姥你去外面嘎(割)一小塊又(肉)來,”用手比了一下:“這么一小塊就夠。”姥姥對外孫的要求向來是有求必應的,也沒問干什么,出去不一會割了拇指肚大一塊狍子肉回來,遞給張興明。張興明接過肉,拿鐵筷子在上面扎了個小洞,然后把肉套在收音機的天線頭上,立碼收音機就像突然來了精神,雜音沒有了,聲音清晰清脆,姥爺看著嘿嘿一樂,說:“這玩藝還得吃又才好好干活。”大家一起笑起來。(收音機還有用天線的老電視都有這個特點,沒經歷過的可以去問問老人)
姥姥嘖了幾聲,說:“這以后還得總掛塊又聽,上哪弄又去喲?冬天還行,夏天兩個點就臭了。”張興明哈哈笑,說:“不用,聽時間長了效果自然就會好點,這不剛開始嘛。”其實是聽時間長了,人適應了雜音,雜音也就不存在了。
爸爸第二天又去看了爺爺,這次是自己去的,沒帶張興明,張興明也沒張羅去,就是來回走走,大冬天的,還是不遭這個罪了,躺熱炕頭上聽聽收音機多好。
下午爸爸回來,臉上有點陰沉,張興明估計老爸是又被爺爺罵了,心里郁悶,趕就拉著哥哥出去滑冰了,可別讓哥哥再撞到老爸槍口上,那是真使勁打啊,一點不帶虛的。
爸爸第二天給姥姥留了點錢就回去了,帶走了狍子的下貨和排骨,肉留下沒拿。這年頭排骨可不像后世那么值錢,這時候骨頭下水不值錢,算不上好東西。
張興明知道,老爸只是單純的想讓他和哥哥多吃幾口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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