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鄭淑宜-《共你萬千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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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大概是為了讓她自己知道,她是誰。”
“鄭淑宜患的是阿爾茨海默病,對嗎?”
“陳嶼嶠……”林雙驀地有些難過。她的預感是對的,他猜到了母親的病因。
這是她從業以來第一次遇到的難題:一方面是案主要求的“保密”,另一方面是相關方自己獲知了“謎底”。
她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問他:“你怎么打算呢?”
她的目光投向5006病房,此時小江應該在里頭做鄭淑宜的工作。這場母子會談目前來說并不算順利。鄭淑宜表現出的,更多的是對兒子的嫌棄和不信任。她不確定小江能不能說服她,讓她開誠布公自己的病情;而陳嶼嶠又會不會配合地表示會照顧她。
陳嶼嶠聳肩:“當然是陪在她身邊照料啊。”
輕輕松松的一句話,令林雙如釋重負。
“所以現在又該我拜托你,幫我說服鄭淑宜接受我這個兒子。”
“沒問題噠。”林雙應得清脆,“我們是盟友嘛。”
這一次,沒有“等價交換”,沒有“以牙還牙”,只有真誠的互幫互助,十足的彼此信賴。
陳嶼嶠話鋒一轉:“不過,你可以裝作并不知道我已經知道她的病因了嗎?”
林雙不解。
“她一定會因為不想拖累我,而選擇不告訴我真相。”
他篤定地說道。
“也會因為這樣,不讓我回到她身邊。”
嘴硬心軟的鄭淑宜,抖落一堆他的不是,試圖證明母子永不和解。卻忘記了那些過錯背后,是身為母親的她默默的縱容。
陳嶼嶠想,她也許是故意略過,也許是真的忘了。但沒關系,他會替她記得。
記得初中夏令營被叫家長,并不是因為他路遇蟑螂的“驚天一喊”,而是“這個孩子膽子小,沒有男孩樣”。
鄭淑宜反復找了營長四五次,一定要讓他收回那句“沒有男孩樣”并向她的孩子道歉,強勢得一度鬧到了班主任和年段長那里。好在,學校的老師都很好,還借此開展了消除性別刻板印象的演講活動。
他也記得高中把文藝匯演創新獎獎杯拿回家后,一個錯眼的工夫就找不著了。以為被自己弄丟,他懊惱很久。直到大學離家前收拾行李,他才在久未開啟的、存放父親遺物的抽屜里發現那只水晶杯。是鄭淑宜放進去的。像塵封,又像告慰。他不動聲色,帶走了獎杯,連同擺放在旁邊的、父親的口琴。
——因為父親的關系,鄭淑宜一直反對他玩音樂。他屢教不改,在她視為作大死的邊緣反復試探,直到被老母親以“身體抱恙”為由騙回鷺棲,他關掉了北京的音樂培訓工作室,放棄了那里的生源、人脈,毫不猶豫地返回家鄉。
其實,那時他就已做好病床前事親盡孝的準備。卻沒料到,迎接他的,是活蹦亂跳的鄭淑宜,和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的相親局。
母子沖突日益激烈,他只好去相平“另開地圖”,找來發小吳應致,又拉了幾個投緣的伙伴,再度組起了樂隊。
現在回想起來,他目前的生活仿佛陷入了對過往的循環。只是這一次,故事從頭開始的時候,鄭淑宜是真的生病了。
陳嶼嶠不認為自己有什么難以適應的。
不能接受、不想面對的,其實是鄭淑宜本人。
*
一如陳嶼嶠所料,盡管小江苦口婆心勸解了很久,鄭淑宜依然不愿意告知兒子真實的病情。
這道倫理難題橫亙在林雙面前。
第三次會談結束后,林雙思慮再三,向機構申請了督導工作。
她的督導由黃彬擔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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