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啊,好吧,我知道了——”阿蒙從鼻子里出了口氣,“你們舊日遺民之間的信任真不知道該說是渾然天成還是莫名其妙?!? “倒不也全是因為信任?!蓖柑芈牫隽说k的言外之意,微微一笑,“‘多神崇拜’的體系確實能帶來福利,但也是一種掣肘?!? 祂附到阿蒙耳畔,用一種循循善誘的語調(diào)說—— “你不如猜猜看,如果有參與者想要強行打破這個體系,搞唯我獨尊的那一套,會發(fā)生什么?” “哦……” 阿蒙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透特微微退開,將一根手指抵在唇邊,露出一個“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高深表情——祂的本意只是想淺嘗輒止地賣弄一下神秘感,可阿蒙太過專注的凝視反而讓祂有些不好意思。 “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祂想把做噤聲狀的那只手放下來,卻被阿蒙捉住了。 “我只是在想,有沒有誰說過你的眼睛很好看?” 偷盜者的語氣帶著繾惓的意味,骨節(jié)分明的手滑到祂的腕部,拇指頗帶暗示意味地摩挲著一小片皮膚,祂們的距離也在不知不覺中拉近了。 夜幕升上,燈燭燃起,透特幾乎能看清燭光在阿蒙臉上勾勒出的細小絨毛,以及在祂幽黑如夜的眸子里,兩個微縮的自己。 “有啊。”祂故意說,“在那些裹腳布一樣又臭又長的酒席上,偶爾會有夫人和小姐來跟我搭訕,說我的眼睛比毫無雜質(zhì)的紫水晶還要美。” “是嗎?”阿蒙笑了一下,“那你怎么回應的?” 在暖橙色的光芒下,祂們修長的手指跳著探戈那樣難舍難分的舞蹈,又緩緩變成十指相扣的狀態(tài),最終一只手將另一只手壓在鋪著織毯的長沙發(fā)上,透特黑色的長發(fā)垂落下來,堪堪挨著地板,祂在自己的快樂小窩一般穿著睡衣,下擺隨著后仰的動作掀起,露出緊致的小腹——多虧還是個“預言大師”的時候在梅迪奇麾下得到的地獄式鍛煉,透特的身材雖然算不上魁梧,但也不至于瘦削,有種竹節(jié)般的勻稱和堅韌。 “我說:‘您已經(jīng)是今天晚上第三個說這話的人了’。” 隱匿賢者很不雅地翻了個白眼,“老天,這么肉麻的話她們是怎么說出口的?而且就不能找點除礦石之外的比喻嗎?” “是你太含蓄了。” 阿蒙笑出聲來,因為埋在透特的脖頸里,聲音聽起來悶悶的,微卷的黑發(fā)搔得透特有點癢。 透特用空出來的那只手摸了摸作亂者的腦袋,手感一如既往的好,祂感覺自己在摸一只小羊羔。 不,其實我已經(jīng)很不含蓄了。透特有點無奈地想,在“試一試”的這么些年,感覺該干的不該干的都干得差不多了。 細微的嘎吱聲從不遠處傳來,興許是風把大門吹開了,阿蒙似有所感地抬頭看了一眼,然后停住了動作。 一個身材高大,身披陰影,雙眼猩紅的男人站在門外。 如果用夸張的修辭形容,真實造物主此刻的表情是“下巴快掉到地上了”。 (ps讀者群687433290) /130/130355/31450691.html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