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哪怕這樣做不好,甚至讓父皇不痛快,心生間隙,但無法退! 從御臺上面下去,站在百官前面,作揖行禮:“父皇,吳侍郎犯了何罪?” 夏皇面無表情的掃了他一眼,目光落在李余良的身上,后者會意,冷聲說道:“十五年前,吳錦繡任長平郡郡守時,假公濟私,放走罪犯楊浩文的子女。” 太子無奈,雖然不知道此桉的具體情況,但“罪犯”兩字,已經說明一切,吳錦繡連狡辯都沒有,就算想幫忙也無能為力。 夏皇開口:“著都察院、大理寺、刑部,三司會審。” 三個部門的頭,立馬站了出來領命。 倆名人皇衛龍行虎步的上前,就要將他拿下。 張榮華知道這時不該站出來,有些事情身不由己,吳錦繡雖然是太子的人,不像陳有才、陸展堂他們以自己為中心,但畢竟是朋友,相處的不錯,就算入獄,也要體面一點,而不是像現在人皇衛粗魯的上前。 哪怕有一些不好的影響,他不在乎,就算杜承鳴等人跳出來彈劾,也無所謂,認準的事情必須去做。 走到百官前面,行禮開口:“臣請命押吳錦繡進刑部大牢。” 李余良抓住機會攻擊:“張御史你想逾越?” 他的人接二連三的跳了出來,想要扣實張榮華“逾越”的罪名,此罪可大可小,一旦坐實,從眼前的情況來看,非常的不利。 杜承鳴和畢方節雖然沒有站出來,但他們的人卻跳了出來,抓住機會攻擊,包括皇子們、其他的政敵,像是瘋狗似的,想將他打倒。 裴才華雖然沒有出列,但他的人站了出來,與他們交鋒,陛下已經開口,著都察院、大理寺和刑部三司會審,張榮華身為四司左監都御史,所做的一切合情合理。 陳有才、呂俊秀、霍景秀、徐行、丁易等人全部出列。 一時間演變成派系的交鋒。 夏皇手掌抬起,向下一壓,吵鬧的朝堂,立馬安靜下來:“準!” 張榮華謝恩:“謝陛下!” 手掌一揮,倆名人皇衛上前,從陛下的態度中看出了什么,沒有再粗魯,等吳錦繡從地上起身,一人扣著一只手臂。 張榮華帶著他們離開。 隨著此事定性,朝會結束。 御書房。 夏皇沒有急著處理奏折,緊繃的臉舒展開來,接過魏尚遞來的茶杯,捏著茶蓋,隨意的押著,問道:“你怎么看?” 魏尚彎著腰,很滑頭:“陛下您指的是哪件事情?” 見夏皇瞪自己一眼,思索一會,再次開口。 “殿下很有擔當,青麟也不錯,有情有義。” 夏皇喝茶,看來對這樣的結果很不滿意。 魏尚再道:“隨著青麟在都察院將水攪渾,有些人坐不住了,想要渾水摸魚,亦或者狗急跳墻。” 夏皇將茶杯遞了過去,面露笑意:“世民做的不錯,剛才不站出來,朕會很失望,遇事不可怕,要有擔當,尤其是上位者,今日因為吳錦繡退縮,等朕將大夏交到他的手中,遇到的事情只會更大,一旦退后,便是萬丈深淵。” 頓了一下,帶著回憶。 “人這一生,不可能一直順風順水,總有逆境之時,就看有沒有決心、毅力渡過去。” 魏尚不著痕跡的拍了一記馬屁:“陛下您培養出來的人,自然不一般。” 夏皇再道:“青麟的反應,在朕的預料中,正如你所言,重情重義,這么大的事情不可能不出面。如今吳錦繡入獄,等他回來,都察院的戲將會更加的精彩。” 指著硯臺。 “研墨。” …… 刑部大牢。 張榮華雖然無法幫他脫罪,但能安排一間“上好”的牢房,環境好、寬敞、地面上鋪著干凈的稻草,還有桌子和椅子,外加茶壺等東西。 揮揮手,示意人皇衛退下。 等他們離去,指著長凳:“聊聊。” 得益于張榮華的原因,吳錦繡的官服還未被扒下來,也沒有戴著手鏈和腳鏈,微微一笑:“好。” 倆人走了過去,面對面,隔著長凳坐下。 手掌在五龍御靈腰帶上面一拍,張榮華取出一壺天瓊玉釀和兩個酒杯,拿著酒壺倒了兩杯,將一杯遞了過去。 吳錦繡笑道:“有菜么?” “有!”張榮華應道。 之前準備的鹵菜,和楊紅靈外出還未吃完,每樣取了一份,燒雞、醬牛肉、花生米等,擺放在桌子上面,外加兩雙快子。 吳錦繡端著酒杯搖晃一下,聞著濃郁的酒香,面露陶醉,喝了一口,放下酒杯,感嘆道:“這怕是我最后一次喝天瓊玉釀。” 張榮華道:“不會。” “你不該出面。” 張榮華拿著酒壺給他倒滿,面色不變:“有所為、有所不為。” 吳錦繡道:“陛下治罪呢?” “那便治唄。” 四目相對。 吳錦繡笑了,舉著酒杯:“這杯我敬你!” 倆人碰了一下,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吳錦繡拿著酒壺倒酒:“如果早點認識你就好了。” 張榮華明白他話中的意思,吳錦繡的身上,自一開始就打上了太子的印記,很深,如果背叛名聲也臭了,不像陳有才半路投靠過去,還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故而沒事。 換了一個話題,問道。 “楊浩文怎么回事?” “唉!”吳錦繡重重的嘆了口氣,心情瞬間變的沉重,將杯中的一飲而盡,面露回憶,苦澀、高興、滿足等神色一一浮現。 半響,悠悠的開口,將整件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十五年前。 他任長平郡郡守,楊浩文是他的至交好友,關系很深,過命的交情,倆人走的路也不一樣,后者的脾氣很硬,雖然才華橫溢,人也聰明,但不適合官場,安心的做學問,如果只是這樣倒也沒事。 看不慣不平的事情,便會仗義執言,甚至發表文章,以他在讀書中的威望,一篇文章帶來的影響力很大,輕則將人搞臭,重則還會引來重大的禍端,吳錦繡勸說過許多次,讓他不要到處樹敵,不然有一天踢到鐵板,將是滅頂之災。 話不投機半句多,當時大吵一頓。 楊浩文罵他市儈,身為一郡父母官,眼中只有妥協和交換,不顧百姓死活,吳錦繡反駁,自己雖說不是好官,敢管天下事,但治下百姓豐衣足食,人人有飯吃,手里還有余錢,過年的時候還能下酒樓,無大桉發生,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更直言了當的告訴楊浩文,世道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樣,非黑即白,還有灰色!有些事情更不是你想管就能管得,沒有能力之前要學會隱忍,等能力足夠再算賬,一展胸中抱負。 楊浩文直接以一句“貪生怕死”,一甩衣袖而去,倆人也斷交,正如吳錦繡所言,半年過后,因為臭脾氣,楊浩文招惹到州府那邊的世家,與推官關系親密,哪怕是自己,也無法保護,眼睜睜的望著他們一家入獄。 多年生死之交,哪怕恩斷義絕,眼睜睜的望著好友一家即將被斬首,良心上面過不去,思前想后,便讓自己的心腹李安去辦此事,趁著對方的人還未抵達長平郡將楊浩文一家押走,尋找機會放走他的一對子女,沒有證據,對方就算是推官也沒有辦法。 加上手段高超,此事有驚無險的蒙混過去。 后來官運通達,爬到豐州州尹的位置,找了個機會將那名推官和世家除去,替楊浩文一家報仇。 苦澀一笑:“本以為此事已經過去,沒想到多年以后被翻了出來。” 張榮華無法評價,正如之前所言,有所為、有所不為,早朝的時候,明知道站出來后果可大可小,還是義無反顧的出列。 吳錦繡的做法看起來有點傻,仔細一想合情合理,換成自己,應該也會這樣做,不過會做的更好,解決所有的隱患,不留下一點麻煩。 “李安,你是如何處置的?” “這些年在我的提拔下,已經是長平郡郡尉。” 張榮華搖頭:“湖涂!” 吳錦繡悔不當初,現在沒有它法:“剛踏進官場時,恩師告戒我一句話,心善不要為官。” 張榮華道:“李安叛變了!” “猜到了,如若不然,剛才在朝堂時也不會認罪。” “我會將他們除去,替你報仇。” 吳錦繡問道:“查清楚李余良是誰的人?” “可能是皇后,也有可能是其他的人,已經占了一個都御史,推斷下來,其他人的可能性很大。” “局勢越來越亂,你要小心,記住,無論和誰對上,都不要心慈手軟。” “誰”這個字說的很重! 雙方都是聰明人,不需要說的太清楚。 張榮華點頭:“我有數。” 吳錦繡拜托:“我怕他們對航兒出手,幫我照看一下!” 航兒叫吳航,是他的兒子,國子監教授,正六品官職。 張榮華鄭重的應下:“將心放寬。” “你該走了。” 張榮華起身,提醒一句:“別做傻事。” 邁步離開,到了大廳吩咐一句,讓牢頭好生照料,耍小手段得掂量一下能否承受得住自己的怒火,到了牢門口,丁易急匆匆的趕來。 張榮華指著外面,意思到那邊說。 離開刑部大牢,倆人在邊上停下。 丁易迫不及待的問道:“哥,怎么樣了?” 張榮華道:“基本上定了。” 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 丁易問道:“現在怎么辦?” “剩下的事情不用管,都察院、刑部和大理寺三司會審,你去那邊盯著,他們不敢胡來。” “行!我現在就去。” 倆人分開,張榮華向著都察院趕去。 先將這邊的事情處理好,解決李余良和李安的事,再揪出藏在幕后的推手。 到了都察院。 金耀光、韓正剛等人依舊守在殿門外面,仿佛他不過來,就不會離開,深諳官場之道,單憑這一點,活該人家升官。 急忙迎了上去,作揖行禮:“見過大人!” 張榮華點點頭:“里面說話。” 金耀光急忙上前,將殿門推開,讓開身體。 進入大殿,眾人按照身份落坐,張榮華坐在主位上面,沉聲說道:“李余良已經反擊,翻陳年舊賬,眼下針對吳錦繡,等到再次出手,保不準就將火燒來,未雨綢繆也好,打壓囂張氣焰也罷,他既然出招,本官沒有不接的道理。” 韓正剛搶先表態,別看他現在是右監都御史,從三品,還是以張榮華為尊,這段時間相處下來,深知一件事,跟對人比做對事重要。 哪怕他是何文宣的人,只要張榮華一聲令下,依舊沖鋒在前。 “大人您說怎么做?”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