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你打算怎么做?” “不相干的線牽扯到一起,他和何文宣還是同鄉,陳先河還將罪證送到他的面前,你覺得他會怎么做?” 丁易不假思索的說道:“往死里面整!將此案辦成,不讓你有翻身余地,更狠一點,關押在刑部大牢,再在朝堂上面發難,置你于死地!” 見張榮華笑的很開心,一點擔憂的表情也沒有。 自己說的這么嚴重,怎么是這副表情? 丁易一愣,想到張榮華之前將蘇長河幾人打發到茅房時說的那些話,要么不做,要做就將他們徹底除掉,永絕后患,不給一點的機會。 頓時明白了,蘇長河他們這次完蛋了,連家人也要跟著一同遭殃。 呂俊秀聽的一頭霧水,不懂也沒問,做好自己的本職,安靜的候著。 茅房。 一名清典吏離開學士殿的消息,也傳到了這邊,聽見陳先河發現了假的賬簿,蘇長河幾人對視一眼,從各自的臉上看到了得意。 一人開口說道:“這次張榮華死定了!” 蘇長河贊同的點點頭:“就算殿下和裴才華出面,也救不了他。” 心里激動的想道,等他垮臺以后,就是自己執掌學士殿的時候! 都察院的人來的很快。 原本一個小小的清典吏,還不夠資格見韓正剛,到了都察院被攔下以后,將事情如實的說了一遍,點明奉了陳先河的命令請韓大人過去。 消息上傳,傳到了韓正剛的耳中。 他和何文宣是同鄉,關系很好,形同至交,隨著對方的權勢越來越大,馬上就要進入天機閣,主動攀附,說是他的人一點也不為過。 這段時間。 何文宣大意之下,栽在張榮華手上的事,外加裴才華和長青學宮聯手,狠狠的陰了他一把,讓何文宣臉面丟盡,他都知道。 想替他出頭也沒辦法,別看他是御史,有噴人的權力,起碼也得有理由吧?沒有理由上來就是一頓亂噴,被人揍了也是活該。 沒想到陳先河卻將他的罪證送了過來,天賜良機!喚人將這名清典吏叫來,又確認了一遍,確定沒錯,心里火熱,如果將這事辦成,便能再進一步。 當下帶人急匆匆的向著學士殿趕去,還不忘記命人給何文宣傳話,將這邊的事情告訴他,讓他等自己的消息。 到了學士殿。 直接去了賬房,見他來了,陳先河眼睛一亮,將卷起來的衣袖放了下來,疾步從里面迎了出來,作揖行禮:“見過大人!” 韓正剛冷著臉,官威端的十足,沉聲問道:“命人請本官過來所謂何事?” “大人您看!” 陳先河從衣袖中,將假賬簿遞了過去,示意他翻開看看。 心里激動,韓正剛臉上沒有表現一點,不動聲色的接了過來,翻開一頁,賬簿已經被標明,上面的漏洞被指了出來,不然想要找出問題,得研究一會,甚至發現不了,術業有專攻,涉及到統計工作,并不是每個御史都會一點。 一遍看完。 韓正剛一甩衣袖,不怒自威:“張榮華好大的膽子,竟然敢貪污數千兩!” 望著學士殿的人,冷著臉問道:“他在哪?” “大、大人在藏書殿辦公!” “隨本官過去!” 一馬當先,向著藏書殿趕去。 陳先河得意,緊跟其后,只落下半步。 很快都察院的人過來,像是一陣風一樣,在學士殿傳開,一些人悄悄的跟在后面,想弄清楚事情的始末,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也有一些人消息比較靈通,知道張榮華作假,被陳先河揪出把柄,請都察院的人過來調查的事情,不管怎樣,學士殿出大事了! 茅房。 打聽消息的那人再次返回,將韓正剛等人前往藏書殿的事情說了一遍。 再問:“蘇大人,我們現在要過去?” 略一思索。 蘇長河覺得張榮華很難翻身,這次栽定了,正好去看他出丑,點點頭,又說了一句:“從現在開始,他已經不是學士殿的主事。” 五人出了茅房,臭味熏天,就連蒼蠅見了也要繞道。 …… 聽見外面傳來的急促腳步聲。 張榮華放下茶杯,戲謔一笑:“好戲開始了。” 韓正剛這時到了殿門外面,但被倆名金鱗玄天軍攔了下來,冷著臉喝斥:“讓開!” 他們可不會聽他的,除非張榮華下令。 殿門從里面打開。 張榮華走了出來,丁易和呂俊秀跟在后面,望著眼前的陣仗,來了不少人,院門那里還有一些人伸著腦袋看熱鬧,望了一眼,收回視線,目光落在韓正剛的身上:“這里是學士殿,不是都察院!” 倆人對視! 韓正剛的眼神很冷,又似不屑,態度強行:“你便是張榮華?” “正是本官!” “到了現在還敢自稱本官?” 韓正剛譏諷,兩指抬起,猛地一揮,下令:“將他拿下!” 他帶來的金鱗玄天軍氣勢洶洶的上前,伸出手掌,向著張榮華抓去。 丁易想要阻止,被張榮華眼色阻止。 站在原地,動都不動一下:“都察院想要拿人,還是朝廷命官,有文書?” 韓正剛一愣,激動之下,居然將這茬忘記了,揮揮手,示意他們退回來,上前一步,冷笑:“你的事犯了,將你拿下以后,事后再補文書。” 張榮華道:“本官犯了什么事情?就算真犯了事,要抓人也是大理寺的職責吧?” “事有緊急,萬一你趁機逃走,大理寺想要抓人,豈不是要費一番手腳?”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無緣無故冤枉朝廷命官,你是右僉都御史,應該知道是什么罪吧?” 韓正剛并不是被嚇大的,手中握有充足的罪證,一點也不慌,回擊道:“不勞你操心!” 張榮華再道:“既然韓御史說本官有罪,不妨將罪名說出來,看看是什么罪。” “采購劣質藏書、筆墨等,以次充好、制作假賬簿貪污數千兩。” “罪證呢?” 韓正剛將假賬簿取出,冷笑一聲:“在這!” 將賬簿翻開,指著上面筆標出來的痕跡,再道。 “沒想到吧?做的再好,終究有失手的時候。” 張榮華一步步給他下套,反問道:“如果上面記載的內容屬實,會是什么罪?” “知法犯法,身為主官,罪加一等,即刻關押刑部大牢,嚴刑拷問,再將罪銀追回來,再擬文書,革除官職、貶為庶民,根據犯案程度重判!” “如果錢被用完了嗎?” 韓正剛笑了,這是陰冷的笑,不知道怎么回事,覺得不對,又說不上來,到了這一步,事情幾乎定性,他怎么一點也不慌?莫非此事不是他干的嗎?但賬簿上面記載的時間,是張榮華主事這段時間發生的,無論是不是他干的,都推卸不了責任,想到這里,收起多疑,接著說道:“抄家!男的為奴,流放數千里,女的打入教坊司!” 補充一句。 “在確鑿的證據面前,不管是誰出面,也救不了你!” 將話堵死,告訴張榮華,別指望著太子救你。 張榮華笑了:“本官記住了。” “你是自己跟我走,還是讓人押著你走?” 張榮華搖搖頭,說出來的話,卻將他嚇了一大跳:“都不!” 韓正剛急忙后退,這才想起他是武將出身,一身修為殺他如踩死一只螞蟻一樣輕松,急忙叫道:“攔住他!” 幾名金鱗玄天軍沖了上來,擋在他們的中間,手掌按在劍柄上面,只要張榮華出手,就將他拿下。 張榮華面露諷刺:“韓御史這是怎么了?本官又不是吃人的老虎,為何如此緊張?” 韓正剛躲在后面,保持一定的安全距離,冷聲喝斥:“你想武力抗捕?” “本官沒有犯法,為何要抗捕?” 不等他開口,張榮華接著說道:“不巧!本官這里也有一件事情麻煩你。” 指著邊上的金鱗玄天軍,他叫曹行,暗中盯著蘇長河的那人,也是他以留音石,將蘇長河潛入賬房的一幕記錄下來:“將你昨晚看到的說出來。” “諾!”曹行恭敬的應道。 當即將蘇長河潛入賬房的經過,詳細的說了一遍。 韓正剛的臉色很難看,好在他養氣功夫深,心里的憤怒沒有顯示在臉上,結合張榮華從頭到尾的表現,還有現在的人證,此事怕是他設下的一個圈套,故意除掉蘇長河他們,自己卻主動跳了進來。 想通歸想通,但事情還沒完。 “只憑他一面之詞,想要讓人信服?” 局勢徹底反轉,輪到張榮華咄咄逼人,雖然在笑,卻是殺人不見血的笑:“在這!” 簡短的兩字,正是韓正剛剛才所言。 取出留音石,將玄黃真元轉化成玄黃內力,輸入一點進去,畫面顯示,出現在眾人的面前。 只見蘇長河鬼鬼祟祟的潛入賬房,偷梁換柱,對賬簿做手腳,將事先準備好的假賬簿放入其中,再悄悄的離開。 播放完。 張榮華收起留音石,面露戲謔:“這證據夠?” 韓正剛沒有說話,眼神冷的可怕,之前沒有交鋒過,不知道張榮華的本事,今日一見,手段高超,摟草打兔子,順帶將他給打了,有苦還說不出來,轉過身體,冷冷的望了陳先河一眼,一言不發向著外面走去。 臉已經丟了,再待在這里,讓他按在地上踩? 他想走,也得問過張榮華答應不答應:“事情還沒有結束,韓御史就要離開?” 聞言。 韓正剛停下腳步,說出來的話比刀鋒還冷:“你想說什么?” “本官好像記得韓御史剛才說過,這可是重罪,犯事之人要革職查辦,關押在刑部大牢,再命人抄家,男的流放、女的打入教坊司,難道是我記錯了嗎?” 嘶! 韓正剛心里倒吸一口涼氣,對張榮華的評價再上一層樓,此人是真的狠辣!要么不出手,一旦被他抓住機會,往死里面弄,就連自己也成了他手中的刀。 明明是他想要除掉蘇長河幾人,如今倒好,罵名自己背了,他卻落下個好名聲,還將事情辦成。 但眼下這個處境,自己別無退路,只能屈辱的背下所有的罵名,默默的替張榮華抗下所有。 “不勞你操心!” 張榮華將留音石扔了過去:“這是罪證,你可要收好了,這么多人看著,萬一被你弄丟、或者損壞,可是包庇罪犯,罪責重大,你擔不起!” 韓正剛知道他這是在威脅自己,卻無法反駁,老老實實的將留音石收好。 這時。 蘇長河幾人姍姍來遲,在門口停下,拼命的向著里面擠,想要弄清楚現在是什么情況。 但他們身上的惡臭味太大了,剛剛靠近,便有人罵了一句:“草!什么東西這么臭?” 回頭一看,見是正主來了,別人攤上這事躲都來不及,他們還往里面擠,面露憐憫,讓開一條道路,讓他們進去。 蘇長河一愣,難道張榮華已經被拿下了嗎?這是在討好自己?知道他要升官提前巴結? 昂首挺胸,理所應當的走了進去。 到了院中,見氣氛不對,韓正剛的臉色很難看,目光如刀,冷的可怕,張榮華背負著雙手,掛著淡淡的笑意,心里狐疑,這是什么情況?怎么和想象中的不對?難道事情出現變化了嗎? 想找個人詢問,但學士殿的人都躲在門口,有的見到張榮華凌厲的手段,被嚇的偷偷溜走,就算還有一些,也不敢靠的太近,剩下的是陳先河和都察院的人,又不認識,就算詢問也不會鳥自己。 先在邊上看一會,將事情弄清楚再做決定。 還沒等他們挪開,張榮華道:“正主來了。” 韓正剛轉過身體,冰冷的眼神,落在他們的身上,這時再大條,也知道事情不妙,好像出現了意外,不等他們開口,冷著臉下令:“拿下!” 帶來的金鱗玄天軍,終于派上了用場,粗魯的沖了上去,將他們按在地上,扣押著雙手。 蘇長河急了,追問道:“我們又沒有犯錯?為何要抓我們?” 韓正剛正在氣頭上面,罵道:“偷偷摸摸的溜進賬房,以假賬簿陷害主官,達到不可告人的秘密,還叫沒有犯錯?” “這是誣蔑!大人您千萬不要相信他的話。” “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韓正剛名金鱗玄天軍輸入一點內力進去,將留音石中的畫面播放一遍。 這下五人慌了,另外四人第一時間將矛頭指向他:“不關我們的事情,這一切都是蘇長河謀劃,也是他干的。” 蘇長河也怕了,證據確鑿,一旦交給大理寺審理,真的就完蛋了,慌亂的說道:“馮有為找到我,讓我借著戶部這次核查賬簿的機會,陷害張榮華!還教我如何去做,就連假賬簿也是他給的。” 韓正剛迅速踹在他的臉上,將他剩下的話打斷,喝斥:“閉嘴!” 揮揮手,讓金鱗玄天軍帶他離開,想讓此事到此結束,怕牽扯出更多的人。 張榮華從臺階上面走了下來,擋在他們的前面,問道:“蘇長河交代出幕后黑手,你是御史,有監察之權,莫非裝作看不見,亦或者包庇?” “胡說八道!本官行的正、坐的端,豈會包庇罪犯?” 見張榮華仍然盯著他,不將此事解決誓不罷休的模樣,韓正剛心里惱火,恨死了陳先河,如果不是他,自己也不會攪入這潭渾水中,但事已至此,周圍這么多的人看著,只能一條道走到黑。 一甩衣袖,冷著臉說道:“去天機閣!” 出了學士殿,向著天機閣走去。 張榮華帶著丁易他們跟在后面,等他們走后,學士殿的其他人,有一些膽大的,躲得遠遠的,在后面跟著,想吃瓜看戲。 陳先河這根攪屎棍,知道闖禍了,哪里還敢再核查賬簿,匆匆的帶人離開,不想再摻和下去。 路上。 丁易眨眨眼,嘿笑道:“我就說吧!此事和何文宣脫不了關系。” 張榮華搖搖頭,聽見幕后黑手是馮有為的時候,便將此事重新擼了一遍,得到的結果還是一樣,何文宣參與進來的可能不大,付出與收獲不成正比。 但蘇長河既然咬定是馮有為,八成是他指使的,想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與何文宣的交鋒中,馮有為沒少遭罪,動不動就被拳打腳踢,門牙都沒了,成了天機閣笑話,惱羞成怒之下,與蘇長河暗中勾結,設計出這一幕,倒也在情理之中。 “應該是他自己所為。” “一個小小的殿前議郎,誰給他這么大的勇氣?” “小人物也是人,也有被怒火迷失理智的時候,沖動之下,做出一些出格、不計后果的事情數不勝數。” “好像也是。”丁易點點頭。 到了天機閣正門停下,這么多的人,一看就有大事發生,路過的官員也加入了吃瓜的行列中,站在邊上看戲。 韓正剛騎虎難下,但又不得不做,不然他也要遭殃,上前一步:“勞煩通報一下,都察院右僉都御史韓正剛求見何大人!” “稍等!” 一名金鱗玄天軍扔下一句話,急匆匆的向著里面趕去。 大殿中。 何文宣這兩天的心情不好不壞,望著眼前堆積如山的奏折,每次處理起來的時候,便會想到張榮華,美麗的心情立馬糟糕透頂,心里憋火,卻又拿他沒辦法,反而看著他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越活越滋潤,別提多難受了。 就在剛才。 韓正剛命人傳來消息,馮有為傳話,告訴他張榮華管理學士殿的這段時間,利用職權中飽私囊,貪污數千兩,罪證確鑿,讓他等消息。 郁悶的心情一掃而空,笑容出現,做什么事情都有勁,看什么東西都順眼,從來沒有覺得陽光是如此的溫暖,讓人從心底舒服。 連帶著望著馮有為的眼神,也柔和了一些,破天荒的讓他坐在椅子上面陪自己喝茶。 端著茶杯。 馮有為心里得意,知道這一步棋走對了,除掉張榮華,不僅出了氣,還能博得何文宣的青睞,換做之前,哪能坐在他的面前喝茶,喝的還是靈茶,但他不敢說,上司最討厭擅自做主、不聽命令的屬下,能脫離掌控一次,就有第二次,是一顆不安定的因素,用的時候還好,一旦失去利用價值,下場很慘,只能將此事埋藏在心里。 并不妨礙他高興,也不妨礙他拍馬屁,聞著乳白色的茶香,贊道:“好茶!色澤亮麗,芳香撲鼻,像是身處在云端一樣,令人心曠神怡。” 何文宣很享受,心情美麗,明知道他在拍馬屁,也覺得很舒服,笑道:“嘗嘗看!” “是大人!” 馮有為小口的喝了一口,茶水入腹,蘊含著充足的靈氣,味道也是真好,正如他剛才拍的馬屁那樣,在云端中跌宕起伏,讓人欲罷不能。 放下茶杯,面色認真:“這是下官此生喝過最好的靈茶,當屬第一!也就大人您能弄到,換做其他的人,恐怕連面也見不到。” 何文宣搖搖頭,耐心的說道:“此靈茶一般,算不得珍品,兩個月前,本官在崔老那里喝的靈茶才叫珍品,哪怕到了現在,也無法忘記那股獨特的味道。可惜,崔老手中也不多,不然本官也能厚著臉討要一點。” 喝了一口茶,說出心里的不解。 “張榮華名下有一座客棧,一間包子鋪,日進斗金,按照道理來講不缺錢,就算缺錢,也是缺大錢,而不是區區幾千兩,難道韓正剛搞錯了嗎?” 馮有為心里一慌,冷汗嚇的流了出來,他居然將這重要的一環忘記了,不過事已至此,想要補救也沒有辦法,就算說不通,但鐵證擺在面前,容不得他狡辯,只能被革職查辦,就算太子和裴才華出面,也保不住他。 想到這里,慌亂的內心,再次恢復鎮定:“人心難測!好比外面的那些商賈,越是有錢越是貪得無厭,恨不得天下間的錢,全部進他們的腰包,話雖然粗糙了一點,但道理都一樣。” 18000字爆發! 求追讀,求月票,求支持啊!可憐、可憐,卑微無助的小八爪吧。 (本章完) /134/134078/32182025.html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