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丁易大婚,他們的人都將到來,非常難得,提前通個氣,讓他們做好準備,等待命令。 這只是第一波,明日還有,金耀光、鐵常林、學士殿、靈研司、都察院、太宣寺等人,明日必須得到肯定答復。 除了他們。 許承安、炎北等人也將返回,晉國的事已經處理完,留下一支軍隊鎮守,組建府衙的事,天機閣正在籌劃。 等他們回來,也要得到確定答復,還得傳信給張鳴等人,這是自己隱藏的力量,絕對心腹,命令傳到,無論是什么,這些人都會執行到底,不打折扣。 包括光明、黃泉古蟲一族,屆時都將齊聚京城。 一句話天塌了,紀雪煙,他要定了! 還有楊紅靈! 軟硬兼施,雙管齊下,就算對上整個大夏,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氣氛嚴重,無形中像是有兩座大山鎮壓在身上。 眾人雖然不知道什么事,但從眼前來看,絕對是大事,青麟才會這樣。 張榮華沒讓他們多等,拿著酒壺,阻止了鄭富貴想要倒酒的舉動,挨個給他們倒了一杯,端著酒杯,沒人敢大意,包括陳有才,急忙拿著酒杯。 “沒喝這杯酒之前,待會無論你們如何選擇,離開這個門之前,我們還是兄弟。” 鄭富貴率先表態:“表哥,我永遠是你屁股后面的跟屁蟲!” 話雖粗糙,還帶著臟字,態度很堅決。 丁易道:“還有我!” 徐行默默起身,搬著椅子,坐在張榮華身邊,以行動回答。 陳有才打趣:“你該不會拉上我們一起反吧?” 有結界在,無論說什么,都不用擔心被人偷聽,就算有人潛入過來,還有張元嘯和丁伯守在外面。 陸展堂接過話:“陸某最大的愿望,便是退休之前,坐上魂宮宮主的位置,看來沒指望了。” 裴浩然笑道:“哥,我的表字是你取的,叫凌閣,嚴格說起來,你是我恩師,肩膀雖小但照樣扛事,爹那邊不用擔心,裴家就我一根獨苗,他們這年紀想生也生不出來,不想裴家傳承斷絕,只能聽我的。” 不是他們傻,看的都很清楚。 因為青麟,才有自己現在的高位。 表面上他們分成三派,太子一派、裴才華一派、張榮華一派,實際上陳有才和太子之間的聯系,僅限于表面。 裴才華雖然自己爬起來,沒有借助任何人權勢,成長到今天這個地位,但和張榮華之間的關系像是一張緊密大網,死死的纏繞在一起,他那一系中,能扛旗的人有,但他們連張榮華十分之一的能力都沒有,頂多何文宣那種水平。 就算這次閣老之爭贏了,進入天機閣,頂多干兩屆,兩屆過后呢?裴家、還有派系中的人,在接下來更加復雜的局勢中,如何度過去? 還有一點,一旦和張榮華對上,以他的手段,在場的人、包括沒有到來的裴才華都擋不住。 張榮華自己這一系就不用說了,絕對的鐵桿,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三派說起來,是一個大派系,非常的大! 張榮華是領軍人物,大派系的旗幟,精神象征,有他在,各方勢力想要動他們,都得掂量一下,能否承受得住他的怒火。 反之。 若是對上,哪怕表現出一點遲疑,真聽見什么大逆不道的話,就算能出這個門,能否活著都是個問題,更別說去高密、揭發。 就算張榮華不破壞規矩,以他的可怕手段,玩起陰謀詭計,哪怕不想承認,但這是事實,縱觀整個朝堂,沒人是對手! 正因為如此,陳有才打趣會不會造反?陸展堂感嘆無法坐上魂清竹屁股下的位置,裴浩然不惜以自己威脅裴才華,就算他不答應也要逼其表態。 換一個人,無法震懾他們,從靈魂深處感到害怕,不想與之對上,得到的結果絕對相反! 張榮華心里很暖,接著說道:“不久的將來,我可能要與世人為敵,屆時所有的一切都將失去,搞不好還有性命危險,如果害怕,現在可以離開,以后自求多福,若是留下來,等我剩下的話說出來,有人玩陰的,想要踩著我上位,亦或者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別怪我下狠手。” 氣氛更加嚴肅,這番話說明了一切。 鄭富貴和丁易堅定不移,徐行、陸展堂他們也是,陳有才故作輕松:“船只有破碎,船上的人只有死亡,沒有半路下去的道理。” 蘊含的意思,眾人都懂。 上船容易下船難,就算出了這個門,未來又該如何選擇?又能投靠誰?皇后?五位閣老?三公? 哪個沒有野心,哪個是好相處之輩? 好比寒門的人,出人頭地的機會,都被上面大人物封鎖死死的,只剩下兩條路,第一科舉、第二從軍,無論是哪一條都逼你拼命。 前者購買書籍、文房四寶、進入書院深造等,哪一樣不要錢? 就算這樣,也得站隊,找一棵大樹投靠過去,才有改變命運的機會。 后者隨時都能損命,除了北疆平定,其他的地方看似安定,沒有大規模戰爭,小規模從來沒停止過,每天都有人死亡,普通人不知道而已。 唯有斬首眾多,立下無數功勛,才能站在上層。 官場看似簡單,立下功勞就能升官,官位低的時候還好,只要有功勞都能升上去,但到了一定程度,越往上面爬,位置越少,再想要升官看的不止是功勞,而是權謀,手腕不夠,能力再大,在別人陰謀算計中,輕則流放邊疆,重則滿門抄斬。 張榮華的出現,讓他們看到打破上面封鎖的希望,位極人臣,站在權勢巔峰! 這是大勢,銳不可擋! 誰敢阻擋,之前倒下去的那些大人物就是下場。 談到這里,基本上塵埃落定。 張榮華知道他們一肚子疑惑,想問什么,主動說道:“朝廷、皇后、太傅、太子、老夫子、甚至是陛下,都有可能是敵人!” 轟! 眾人劇烈一震,都被這番話震驚到了。 從這句“與世人為敵”,猜到了一點,但真正聽見的時候,還是嚇了一跳。 陳有才苦澀很濃,抬起手掌抽了自己一下嘴巴:“我這烏鴉嘴,居然真說中了!” 他剛才第一句便是“反”。 正色問道。 “怎么回事?與皇后、太傅對上,還能理解,朝廷、太子、老夫子和陛下因為什么?” 張榮華也很為難,這些都是將身家性命交給自己的人,到了這個地步,隱瞞不說,說不過去。 不等他開口。 陳有才再道:“知道和不知道,并不重要,以你的為人,既然這樣做一定有原因,這一天真的到來,有幾成把握?” 張榮華道:“老夫子有人抵擋。” 這句話透露的信息很大,陸展堂和徐行明白什么,眼睛瞪的很大,下意識對視一眼,脫口而出:“天道境至強者?” “不錯!”張榮華如實說道。 再次震撼! 難怪青麟有這么大的底氣,可以挑戰這么多人。 丁易接過話,問出心里另一個問題:“紅靈姐呢?” 張榮華道:“無論付出什么代價,也要說服她!” 陳有才再問:“陛下、太子、皇后和太傅呢?” 張榮華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還記得前段時間大鬧商朝京城的黃泉古蟲一族?” 吸!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包括鄭富貴在內,一個個死死的瞪著眼睛望著他,他們猜測到現在,都沒有結果,原來此事是青麟干的。 一個皇朝,還是京城,說干就干,還敢圍攻皇宮,斬太保傅齊等人,吞噬大幾十萬百姓,逼迫商帝妥協。 沒想到這個狠人,居然坐在身邊! 陸展堂問道:“你才宗師境八重,怎么控制得了蟲后?” 張榮華神秘一笑:“機緣巧合。” 一位天道境至強者,加上黃泉古蟲一族,就算是夏皇也不敢輕易撕破臉,最好的結果,便是離開大夏。 聽到這里,眾人提著的心徹底放下,無論結果如何,至少能活著,家人也不用跟著遭殃。 以青麟的手段,無論走到哪里,他們都能過的很好,還無人敢招惹。 無聲無息準備這么多手段,想來還有其它隱藏的底牌,加上明面上的勢力,真脫離大夏,軍中也會有一大批人跟隨。 陳有才問出關鍵:“最好和最壞的計劃準備好了嗎?” “嗯。”張榮華點頭應下,眼中精光閃爍,強大的自信爆發。 “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撕破臉,也不會走這步棋!若真鬧到刀兵相見的時候,離開大夏,前往方外之地,以我們的實力,完全可以占據一塊好的地盤,從而發展、壯大,最后變成頂尖的大勢力,堪比兩大皇朝!” 這一點無人反駁。 前提條件已經擁有,先天立于不敗之地。 張榮華繼續說道:“距離那一天到來,還有一段準備的時間,這些日子動用一切力量,掌握更大權勢,強大到任何人都不敢生出動我們一下的念頭。” 陳有才率先開口:“明日常青大婚,我的人來了以后,一一談話,確保沒有任何問題。” 徐行、陸展堂等人緊跟著表態。 裴浩然問道:“哥,我爹那邊?” 張榮華道:“你不適合出面,等裴叔明日來了,我出面與他詳談,若是失敗,屆時你再出面。” “好!”裴浩然放心了。 徐行接過話:“張元嘯的身份?” 張榮華道:“絕對心腹,借用老夫子的名頭,打消其他勢力的懷疑。” 眾人想的很多,應該和暗中那位天道境的至強者有關。 徐行再問:“大鬧商朝京城,斬太保傅齊等人,因為金耀光他們?” “是!”張榮華承認。 “我這邊調查到的消息,動手的勢力是東皇宮,商帝暗中與他們達成合作,第一目標刺殺我,若辦不到,改成重創,摧毀朝堂的根基。” 眾人笑了。 從此事便能看出張榮華的人品,無論是誰想要動他的人都得付出代價,跟著這樣的人才有奔頭,不用擔心被拋棄。 又問了一些問題,張榮華一一回答。 一會兒。 正事談完,眾人再次笑了,圍著桌子而坐。 張榮華命令張元嘯收起結界。 陳有才指著酒壺:“長安給青麟滿上,自罰三杯!” 鄭富貴拿著酒壺,嘿笑著倒了三杯,一一遞了過去。 張榮華來者不拒,端著酒杯喝完。 隨意聊天,輕松愉快,與剛才的嚴肅,形成鮮明對比。 到了后半夜。 眾人回房休息。 張榮華剛準備去客房,感應中,一位黑袍人無聲無息出現在府外,氣息收斂,沒有傳出一點,臉也被面具擋住,只露出兩只眼睛,沒有敵意,對這里也很熟,借著夜色的掩護,向著這邊摸來。 暗中施展靈清明目,收起異象,不讓金光顯露,裝作漫不經心的回頭,看破虛妄,面具像是不存在,真正容貌出現在眼前。 內心劇烈一震,怎么是他! 轉念一想,又明白了。 丁易大婚,無論怎么忙,都得想方設法回來一趟,將祝福送到,不然說不過去。 收回視線。 張榮華有了決定,暗中傳音給張元嘯,后者并沒有發現來人的蹤跡,可見修為之可怕,告訴其方位,讓他以靈魂之力鎖定,再告訴自己,如此一來,對方誤以為被張元嘯發現,而不是自己。 黑袍人一頓,隱藏在屋檐上,沒有再動,他沒有想到剛過來就被上京侯的執劍人發現。 張元嘯按照計劃,附在張榮華耳邊迅速說了一句。 張榮華適當的轉過身體,對著黑袍人的方向指了指,示意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