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捧著一堆栗子的松鼠尾巴彎成了彈簧,下壓了幾秒后化為了一陣殘影,竄進樹洞不見蹤跡。
啪塔——
長老閣前廣場持續了大半天的寧靜,在一道尖銳的落子聲后背徹底打破。
許守靖靠在石階的角落,正因為困倦不停的垂首顛額。
在聽到刺入耳膜的突兀落子聲后,整個人被嚇得渾身抖了個機靈,即將陷入混沌的意識重新清明了起來。
許守靖左顧右盼,桃花眸中盡顯茫然無措。
他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卻是發現虞元洲瞪著布滿血絲的瞳孔,死死地盯著樣貌大變的棋盤,嘴角無法抑制的上揚,就差把興奮寫臉上了。
許守靖眨了眨眼睛,略感疑惑地歪了歪頭,遲疑了下,出聲問道:
“……虞前輩?”
聽到有人呼喚自己的名字,虞元洲恍然驚醒,像是剛剛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一般。
連忙握拳在嘴邊干咳了下,作出一本正經地模樣:
“只不過是解了龍意陽的小小棋局罷了,許小友,你太大驚小怪了,這點程度對老夫來說不算什么?!?
“……”
許守靖張了張嘴,一時間不知道該作何回答。
他不反感傲嬌,嘴上說不要身體很誠實,本身就是一種萌點。
像是一邊冷著臉讓你滾,口口聲聲說著“結束了”,可等你真走的時候,卻一聲不吭抓住你衣角的三無女教師。
或者是書中主角意外穿越現實,不愿意承認自己喜歡父神,欲卻對親昵的舉動并不反感的女宗主。
……許守靖一直都挺喜歡傲嬌角色的,年齡越大越好,小姑娘類型的金毛傲嬌沒那味兒。
可是,喜歡歸喜歡,但這不代表……他愿意看一個老爺子擱這臉紅,如果不是修仙世界,按照他的正常年齡早就該入土了。
女人傲嬌是讓人怦然心動,老爺子的傲嬌也挺‘心動’的,不過是滲人那種心動。
看到許守靖眼神中滿是嫌棄,虞元洲古井不波的心境難得有些波動……這許小友怎么這么不給面子,讓一個老人下不來臺。
虞元洲干咳了一聲,左顧右盼假裝四處看風景:
“咦……怪了,龍意陽那貨呢……怎么沒看到人???”
語氣生硬,臺詞棒讀,這演技別說科班了,頂多算個群演。
“——”許守靖沉默無語,表情就像是被迫看完流量明星尬演的五十四集苦情劇一樣扭曲。
見狀,虞元洲也沉默了,他發現自從有了“傲嬌臺詞”的開頭之后,接下來好像無論干什么,四周的空氣都會被尬到凝固。
此時此刻,在場的一老一少心中的想法奇跡般的重合,宛如相處多年的摯友一般默契:
「快來個‘英雄’救場……」
四息后,‘英雄’從躺椅上坐起來,迎著月光伸了個懶腰,臉色像是剛上過戰場一般疲倦。
唰——
兩道視線同時鎖在了龍意陽的身上,后者的修為早已脫凡入圣,即便不去看也能感受到視線的擁有者是誰。
龍意陽伸手揉了揉干皺的眼圈,語氣稍顯不耐煩:
“干什么?我本來就挺累的了,有話直接說?!?
天衍閣閣主一如既往的囂張與傲慢,如果是放在往常,聽到他這樣的語氣,以虞元洲的性格怎么說也要數落一句:
「你堂堂一宗之主,怎么連一點帶頭意識都沒有?就你這樣還怎么給弟子做榜樣?」
事實上龍意陽連反駁的話都想好了,只要虞元洲按照既定臺詞開口,他馬上就會熟練的反駁:
「我當不了宗主,你行你上?」
只要聽到這句話,虞元洲必定會陷入沉默,最后不了了之。
一宗之主除了自身實力要夠硬,還要有足夠的統帥能力與管理能力,能否為弟子做榜樣反而是其次。
真正的修士,或許會從別人的大道中汲取養分,但絕不會不經過任何思考直接照搬。
照搬是一條簡單又輕松的路,但至少在修行路上走不遠。
這里有的童鞋可能會有疑惑,虞元洲沒有龍意陽那樣變態的推演卦術的法術,但如果只是統帥能力和管理能力,表面上似乎比龍意陽好了不少?
自信點,把‘似乎’去掉。
虞元洲確實沒有近乎預知未來的推演能力,他所修行的大道和推演也幾乎沾不上關系。
但如果換成是虞元洲執掌天衍閣,天衍閣的規模只會比現在更大,弟子的待遇以及整體實力,絕對會以反向跳水的趨勢直線上升。
虞元洲會沉默以對,是因為成為一派宗主,意味著無論以何種方式,其名聲必定會被外界人所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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