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審訊—— 本該是烈日炎炎的六月,在夏云卿回來的那日,卻是陰沉沉的,整片天空都太過濃郁、太過沉重。 目之所及處皆是一片悲傷的顏色,連太陽都躲在烏云后面不肯出來。 飛鳥悲鳴,卻不見蹤影。雷聲陣陣,卻不見雨落。 紫宸殿內,冰鑒透著絲絲的寒氣。渝帝斜倚在龍椅上,已屏退了所有人,整座大殿內,只留下夏云卿一人。 就連御守司和雙喜公公,也只能守在殿外聽候吩咐。 這是渝帝給夏云卿最后的仁慈和體面,他雖然不喜歡這個不懂變通、頑固不化的老頭兒,卻尊敬他清高的品格。 藍鈺的臨陣脫逃、叛國投敵是不可饒恕的、也著實令人憤怒。 可渝帝的審訊他的過程,卻始終保持著冷靜、平和。聽上去,好像是兩位好友在談心而已。 渝帝收起銳利的目光,平靜的問道:「藍鈺臨陣逃脫之事,你事先是否知道?」 夏云卿躬身一揖,恭敬地回答:「回皇上,臣事先的確不知。就連,前一晚我們在飲酒談心了許久,他也一點痕跡都沒留下?!? 以渝帝對他的了解,知道他并沒有說謊。 他一挑眉頭,又問道:「你們最后一次的談話中,他都說了什么?」 夏云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回皇上,藍鈺當時只是冷靜客觀的分析了這次戰事,并與老夫定下作戰計劃而已!而且,當時他對此次作戰信心滿滿!」 直到現在,他一想起藍鈺當時胸有成竹的樣子,仍是無法相信,這樣的人會叛國投敵。 不過,也正是夏云卿這份毫無理由的信任,最后卻害苦了他。 「哦?那對于這場戰役,他有何見解?」對這番說辭,渝帝顯然不買賬,臉上的表情也陰冷了一些。 夏云卿的態度依舊畢恭畢敬:「回皇上,藍將軍已查出玄清寺慘案的真相,發現這是安南與南詔的密謀,為的就是挑起安南與北渝的戰爭。屆時,趁北渝大亂時,南詔則可以順勢要回安南。 所以,這場戰爭南詔并非真心要打,就一定沒有什么準備,只是虛張聲勢。我們只要集中火力擊退他們的先前部隊,他們自然就不敢再造次。」. 渝帝冷冷一笑,不悅之色躍然臉上:「呵,他倒是看得清明!不過,他又是如何得知這些內幕的?難不成,他調查的能力,比朕的大理寺和御守司還要厲害?還是說……他本身就是陰謀的一環?」 夏云卿不敢隱瞞皇上,只能如實回答:「藍鈺自稱,他招募了許多從安南逃出來的人,并成功將他們策反后,又將他們派回去打探消息。因此,他才能在第一時間得到內部消息。」 渝帝略一思忖,這的確很符合藍鈺的做事方式,便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這么說,他身邊一直有安南的人?他也能接觸到安南皇室?」 話外之音,他的罪名并不冤,因為他和安南的確在暗中有所勾結。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