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快,正在鹿寧錯愕之際,沐芊芊調轉馬頭又奔了回來。 她一手握緊韁繩,彎下腰去想鹿寧伸出了自己的手。 最后的求生欲,讓鹿寧一把抓住了眼前的手,竭盡最后一絲力氣,飛上馬背,即刻便靠在沐芊芊的背上昏死過去…… ——殘局—— 雨過云開,江面清平湛藍,一抹微云橫臥在小灘上,一動不動。 橘子洲的岸邊,橫七豎八的陳列著上百人的尸體,每個人都是面皮紫漲、全身浮腫,皆是溺斃。 羽楓瑾站在岸邊,一具一具尸體的看過去,迫不及待又十分抗拒,他多怕看到,那張朝思暮想的面孔。 上百具尸體清點完畢,他終于松了口氣。 此時,他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心上都是汗水,后背的衣衫已被汗水浸透。 顧紀昀走過來,敷衍著說道:「柳公子,風浪確實發(fā)生了,可是沒有找到他們的尸身。您看,咱們是繼續(xù)找啊,還是怎么著?」 羽楓瑾負手昂頭,口氣堅定:「繼續(xù)找,他們應該還活著!」 他之所以這么篤定,是因為沐芊芊沒有回來,這就說明鹿寧那邊一定發(fā)生了什么事,才使得沐芊芊暫時無法脫身。 顧紀昀卻皺起眉頭, 顯得有些不耐煩:「橘子洲這么大,連接了北渝、安南和南詔,咱們該怎么找?又去哪里找啊?」 羽楓瑾連看都不看他,沉著聲堅持道:「他們的船應該是在離岸不久就遇到了風暴,所以這些尸體才會被海浪推回來。那些活著的人,肯定也是就近登岸,疲憊不堪的他們,一定會在沿海附近的城鎮(zhèn)中棲身。」 顧紀昀低聲笑了出來:「這附近的城鎮(zhèn)也不少,咱們就這么點人手,怎么找?他們如果落難了,一定會上本地衙門求助的,不如我們再等等——」 「不可!」 羽楓瑾瞪了他一眼,斬釘截鐵地說道:「如果他們現(xiàn)在身重疾,或者是身陷險境二不能求救,我們這樣干等著,就錯過了他們最后的生機!」 「行!」顧紀昀抱著手臂,好整以暇的說道:「就這么多人,你說怎么分配吧!」 羽楓瑾冷聲笑了笑,干脆見招拆招:「既然顧統(tǒng)領這么說了,那在下可就接過這指揮權了!」 「你!」顧紀昀這才意識到自己上了當,便慍怒道:「金甲衛(wèi)可是京城的禁軍,你有這個膽子敢差遣他們嗎?」 羽楓瑾輕搖折扇,幽幽笑道:「在下自然不敢調動金甲衛(wèi),可江寧府的兵丁少說也有上千人,這足夠用了!不過,如果顧統(tǒng)領舍不得放權,那可就得勞煩您每日聽我差遣了!」 說著,他拿出自己的腰牌,又得意地在他面前晃了晃。 顧紀昀氣得牙齦咬得咯咯作響,咬著牙說道:「行!既然如此,只要不是金甲衛(wèi)的人,隨便你用!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說完,便怒氣沖沖地拂袖而去。 連綿的大雨如簾,江面上水汽迷蒙、帆影重重,天色昏暗,鳥兒也緩緩歸去。 羽楓瑾獨坐燈前,萬般愁緒隨著大雨,一下子涌上心頭:鹿寧的笑語歡顏、嗤笑嗔怒,栩栩如生的映在眼前,他的一顆心七上八下、甚是不安。 難以壓抑焦急的心緒,他唯有提筆在紙上,反復的寫著詩句: 悵臥新春白袷衣,白門寥落意多違。紅樓隔雨相望冷,珠箔飄燈獨自歸。遠路應悲春晼晚,殘宵猶得夢依稀。玉珰緘札何由達,萬里云羅一雁飛。 /129/129017/31287921.html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