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大地之心的夜來得不早不晚,只會在時針指向八點時帶走西邊最后一抹落日的余暉。 瓦倫丁的史密斯菲爾德酒館的熱鬧也來得不早不晚,只會在天空第一顆星辰開始璀璨時奏響第一個歡樂的音符。 每到這個時候,史密斯菲爾德酒館就會變得人聲鼎沸,熱鬧非凡,歡快的曲調自鋼琴師的指尖蹦跳而出,就連把店面開在酒館里的理發師都要忍不住隨之舞蹈。紳士、牛仔、貴婦、妓女,這些白天里都各自分散著忙活著各自事務的人們,此刻幾乎都聚集于此,有的是為了在酒精和女人之中尋找快樂,有的只是為了憑借自己的條件混口飯吃,而有的則是為了在這里耍耍德州撲克,體會一擲千金的感覺,當然,僅僅是感覺。 今天晚上,酒館的人們都把目光聚焦在酒館那張靠近門口右側的賭桌上,因為在這張桌子上,正在進行一場瓦倫丁從未有過的高端賭局。 賭桌的兩邊,分別坐著兩個人,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的屁股粘在賭桌旁的座椅上,能夠證明那些屁股的主人曾經上桌的,只有留在賭桌上的籌碼和蓋著牌面的撲克牌。 坐在靠窗位置的男人戴著舊牛仔帽,身穿灰撲撲的黑色防塵風衣,脖子上胡亂地系著一條綠色領巾,臉上留著不修邊幅的短須,一雙小眼睛如同鷹鷲,一會兒看看自己的手牌,一會兒看看坐在對面的對手,額頭的汗水如雨而下。 在他對面坐著的,是一個淡金色頭發、瑩綠色眼眸、一身考究妥帖的新式西裝的年輕人。年輕人的臉上掛著自信的微笑,幾乎把勝券在握四個字寫在了臉上,他一邊撩了撩自己剛剛保養過的頭發,一邊問道:“怎么樣?還加不加注了?” “賭注已經加到四十美元了。”一旁的一個衣著邋遢的胖子悄聲對身邊的同伴說。 “我在這個鎮子混了好幾年了,從沒見過玩這么大的賭局啊?!彼耐楦袊@道。 “誰說不是呢,誒,對了,你知不知道現在桌子上的兩位都是什么來頭???” “我tm上哪知道去,每天來買醉的人那么多,我又不是誰都認識。” “誒,我知道那個年輕人,”這時,一個衣著暴露的女人加入了議論,“他今天才到的瓦倫丁,來的時候比你這個胖子還臟還臭,還拉著一車尸體。” “他敢拉著一車尸體大搖大擺在街上走?”胖子有些驚訝。 “我親眼見著的,”女人白了一眼這個她從來就看不上眼的男人,說,“而且啊,咱們尊貴的治安官大人對他可非??蜌饽?,哎呀,只是想不到,真是人靠衣裝馬靠鞍,他好好梳洗打扮后居然是這么英俊的模樣,要是能和他深入交流一晚,我呀,不收錢都樂意~” 這時,賭桌上的年輕人又問道:“加不加注,說句話,就剩一張牌沒開,你再拖,沒意義?!? 戴著綠領巾的男人似是被催得有些冒火,又似下定了決心,他從口袋里掏出最后一張揉得皺皺巴巴的十美元紙幣拍在桌上,似是為自己加油打氣一般喊道:“我跟?!? “很好,”年輕人點了點頭,變魔術一般從西服的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張嶄新的十美元紙幣,說,“我也跟?!? 賭局從四十美元升格到了五十美元,周圍人一片嘩然。 德州撲克,贏家通吃,這場賭局,無論誰贏,贏家都能直接揣走一百多美元的巨款。在這個二十多美元就能換取一盎司黃金的時代,一百美元,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兩方此時都不再加注,于是被二人選出來充當荷官的另一個玩家開出來最后一張牌。 此時,桌面上的公共牌分別是草花a,方片10,紅桃8,方片q,黑桃k。 綠領巾男人剛想開了自己的牌,年輕人突然舉起右手,說:“等一等。”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年輕人微微一笑,看向綠領巾男人,說:“不如我們最后再加個碼,你看如何?” 綠領巾男人盡管對于這場賭局的輸贏已經忐忑到了極點,卻不想使自己的氣勢低人一頭,于是答道:“你還想賭什么?” 年輕人伸手摸向腰間,將一把左輪手槍拍在桌面上,這把槍做工精致,槍身雕刻著稀有的骷髏頭花紋,一看便知價格非一般槍械可比。 “咱們就賭各自的配槍,怎么樣?”年輕人說。 綠領巾男人的手摸上了自己配槍的槍柄,臉現猶豫之色。 “你可得考慮清楚,”年輕人再度施壓,“你要是不跟,按照規則,桌上的這些可就都是我的了?!? 綠領巾男人聞言,看看自己的手牌,手指摩挲了一會兒槍柄,發了狠心般地掏出槍來,狠狠拍在桌面上,震得桌子都一跳一跳的。 “我跟!”他喊道。 “那就請開牌吧?!蹦贻p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綠領巾男人輕蔑一笑,隨意地把手牌翻過來,是兩張華麗麗的a,引得周圍人又起了一場小小的騷動。 “三條a啊,這手牌確實可以,難怪敢賭到這個地步啊。”絕大部分的人都這么說。 年輕人看了看對方的手牌,笑了笑,似是不屑。他慢悠悠地掀開一張手牌,紅桃9。 年輕人抬起頭,微笑看著自己的對手,說:“想不想猜猜,我最后一張手牌是什么花色,什么數字?要是猜對了,待會兒我請你一瓶威士忌。” “我不想猜。”綠領巾男人有些冒火。 年輕人點點頭,一副夸張到極致的遺憾表情,說:“那太遺憾了先生,您失去了免費借酒澆愁的機會。”說完,他把自己的最后一張手牌翻了出來,方片j。 歡呼聲和掌聲響起,因為勝負已分,英俊的年輕人用一條華麗麗的順子擊敗了戴綠領巾的粗陋男人,這個結果正是大家所希望的,尤其是女性,她們的歡呼都快把房頂掀開了。 戴綠領巾的男人面色陰郁,他的手放在那把現在已經不屬于他的槍的槍柄上,時而握緊槍柄,時而松開。 這時,他的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他一個失神,槍就被人從手中搶走。 那個英俊又囂張的年輕人一邊把玩著他的手槍,一邊說:“老兄,聽我一句勸,賭博有害健康,尤其是你錢包的健康,我的建議呢,你呀,要么日后就遠離賭桌,要么你以后就該棄牌棄牌,及時止損嘛?!?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