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說完,年輕人又從吧臺處拿了瓶威士忌,放在他面前,說:“喏,請你的,別客氣。” 綠領巾男人看了眼威士忌,又看了眼那個一臉笑意的年輕人,只感覺自己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他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留下一聲憤怒的“哼”,徑自離去。 年輕人一副有些懵的樣子,但很快他就把自己融入到酒館的熱鬧氛圍里:“嗯?不喝啊?那他不喝,我就請大家喝,現在在場的諸位,每一位的下一瓶酒都由我買單!接著奏樂,接著舞!” 整個酒館的人們都沸騰了,不是因為這個英俊的年輕人有多么財大氣粗,更不是因為白嫖威士忌的快樂。這只是個由頭而已,一個讓今晚的狂歡更上一層樓的由頭,而他們,只是沉醉其中不愿醒而已。 不過激情總是會燃燒殆盡,殘留的是倦怠的余灰。等到了月上中天,這家酒館雖然還燈火通明,但已經沒有了幾小時前的歡歌笑舞,就好像身旁躺著曼妙女子的男人點上一支煙,陷入了深遠的沉思。 布蘭迪一邊推開酒館的店門,一邊醉醺醺地和酒客與酒保道別。他走出酒館,靠在酒館門前的廊柱上,點燃一支雪茄,像個無所事事的紳士一樣,仰頭觀賞著瓦倫丁上方璀璨的星空。 他其實并沒有很醉,只有剛從美國西部式狂歡中抽離的些許疲憊。布蘭迪本來覺得,在這種落后的時代,就算是泡吧也沒什么好玩的,但沒有想到,這種只屬于這個時代的原始與文明相互碰撞出來的獨特酒吧文化深深地吸引了他,他甚至覺得,跟這種19世紀的小酒館比,21世紀的那種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簡直遜到爆了。 布蘭迪深吸了一口煙,右手習慣性地插入西服的褲子口袋,摩挲著那把原本弗拉科?埃爾南德斯的左輪手槍。 他現在覺得,命運有時候確實很喜歡開玩笑。自己好不容易有了暫時脫離隊伍獨自闖蕩的機會,指望著能夠好好體驗一下狂野西部的魅力,結果在一場著實令人疑惑不解和惡心反胃的奇遇后,他現在擁有的財產都足夠直接退休,到西部買塊地頤養天年了。 布蘭迪并不是一個喜歡奔波的人,恰恰相反,他上輩子是個很標準的宅男,每天走的最遠的路程就是從家到工作單位這段,所以,盡管這一世的他比起上輩子要更喜歡到處冒險,但是殘留在靈魂里的對安定生活的渴望依舊會偶爾顫動。 但是,槍火和冒險交織的西部生活對他同樣有吸引力,而且很大。 一支煙吸完,布蘭迪把煙頭隨手仍在地上,踩滅了煙頭的同時也成功把自己靈魂中似乎根深蒂固的惰性暫時壓制。 “該做的事情還沒做,想經歷的冒險還沒體驗,怎么能就在這里止步呢。”布蘭迪想著。 這時,布蘭迪突然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嘿!先生!” 他有些疑惑,循著聲音望去,見一個濃妝艷抹、衣著暴露的女人正望著他,滿臉的急切中夾雜著三分恐懼。女人看見他注意到了這邊,立刻帶著些許欣喜低聲喊道:“沒錯,就是你,先生,快過來,我需要你的幫助!” 布蘭迪直起身子,走到女人面前。女人語無倫次地說:“我簡直瞎了眼了。那個家伙,他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壞蛋,你必須幫幫我,我會付給你錢的!” “好吧好吧,先冷靜一下,女士,”布蘭迪伸手下壓,想引導女人平復一下氣息,“你說的那個壞蛋在哪呢?” “他在里面,在樓上。跟我來,我帶你去。”女人說完,轉身帶著布蘭迪往酒館二樓走去。 在19世紀的美國酒館里,總有一些或是為了討生活,或是單純為了追求刺激的女人,更有不少目的各異的男人樂意成為她們的客戶,而酒館也樂意為這些男男女女提供方便,比如瓦倫丁的這家酒館,樓上的兩間屋就是為這種生意特別設置的談判室。一對男女達成交易,在那里進行友好的長時間交流后,一方得到了滿足,另一方得到了金錢——或許也同時得到了滿足,而作為中間人的酒館老板還能收入一筆與之相關的不菲分成,三方共贏的生意,在那個時代看來,何樂而不為呢? 布蘭迪和女人沒幾分鐘就爬到酒館的二樓。女人打開房門,映入布蘭迪眼簾的是床上躺著的**男人,男人的胸口上插著一把匕首,已經凝固的血液染紅了白色的床單。 女人信誓旦旦地說:“我向你保證,如果不殺了他,死的人就是我了。” “哦?”布蘭迪狐疑地看了眼女人,又看了眼尸體,表面上躊躇不定,其實心里已經有了計較。 “真的!你得相信我!他差點就掐死我了!”女人一邊接著保證,一邊慌亂地四下看著,像是在尋找什么似的,“我……我得把這個房間打掃干凈,你能幫我處理掉他的尸體嗎?求求你了!我愿意把我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你!” “所有的錢?”布蘭迪微微一笑,拉過一旁的椅子抵在門上,然后坐下,將門封死,然后他翹起二郎腿,說,“那讓我看看,你所有的錢,到底有多少吧。” 女人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在她的印象里,正常人面對一個慌亂錯殺了人的女人不應該是這種反應。她有些不知所措,問道:“先生,您……您這是干什么啊?” “事先說一句,我的價格可是很高的,”布蘭迪點燃一支香煙,淺抽一口,說,“你想讓我幫忙,可以,不過我得看看你能否支付得起代價,這很合理,不是么?” 女人有些懵了。在她的設想中,整件事情的主導者應當是她才對,什么時候就莫名其妙地被眼前這個長得人模狗樣的家伙奪走了主導權? 她不知道該怎么做,只好開始在身上尋找著錢,因為這似乎是目前唯一有希望破局的做法。 女人把身上能藏錢的地方摸了個遍,最終摸出來幾張皺巴巴的紙幣和幾枚硬幣,交到布蘭迪手中。 布蘭迪略微一點,嗤笑一聲,說:“連二十美元都沒有,你擱這糊弄叫花子呢?” 女人有些著急了。她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把現場清理得讓人看不出這里曾經發生過殺人事件,可眼前這個該挨千刀的混蛋卻硬是要和她拉扯到底。她沒辦法,只好用出殺手锏。 “您不滿意的話,等事后,我聽憑您處置就是了。”一點羞澀,一點怯懦,和自己火辣性感的外表結合起來,女人相信,只要是個男人,沒人能抵抗這種白送上門來的好事。 布蘭迪看見女人的惺惺作態,也不知道該做什么表情了。“真有意思嘿,解鎖新劇情了。”他這樣想著。 布蘭迪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對女人說:“這樣,我有幾個問題,只要你的回答讓我滿意,我就幫你,當然,你之前說的報酬我還是要的,你看如何?” 女人也沒有多想,趕忙點頭。 “首先,你和這個男人是怎么遇上的?” “還……還能怎么遇上嘛,”女人的話語中多了些猶豫,“先生您也應該知道我做的活計,我只是正常的拉客,和他巧遇而已。” “哦~巧遇,”布蘭迪點點頭,“那你告訴我,你為什么要殺了他?” “我之前說過了,我要是不那樣做,死的人就是我了,”女人連忙辯解道,“我和他商量價錢,結果沒談妥,他就要來硬的,他還差點掐死我,我,我當時喘不過來氣,就摸到了放在床頭柜上的刀,然后就……就成現在這樣了。” “你說,他想掐死你,”布蘭迪不緊不慢地說,“那請問,你的脖子上為什么沒有被掐的痕跡呢?” “這……”女人眼先驚恐,一時語塞。 “也許你沒有注意到,這里的床頭柜已經落了不少灰,若是有東西曾經放在上面,那么總會留下痕跡的,但是,你也看到了,床頭柜上除了灰塵,什么都沒有。”布蘭迪繼續推理道。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