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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想著他笑了一下。
此刻的場景他還經(jīng)歷過兩次。
一次是在演播廳的考場門口，小季在他懷里哭。
一次是在吉格酒店的大廳，小車在他懷里哭。
關(guān)于孩子們愿意在他懷里哭這件事，他認為這是他和孩子們之間的一種隱形磁場。
隱形磁場之下，他們相互牽絆著。
因為李安也愛哭，故事動人之時，音樂升華之處，他從不吝嗇眼淚。
當內(nèi)心受到觸動忍不住要給出回饋，語言匱乏之時，淚水便開出花來。
想想從某種角度來說，孩子的眼淚和大人的眼淚如出一轍。
“小虎哥，我友情提醒一下，下午你還有兩節(jié)課。”
王小虎聞聲吸溜著從李安懷里輕輕抬起頭。
四目相對，李安摸頭改拍肩，像是一種無聲的鼓勵。
片刻，“去洗洗。”
王小虎點點頭，轉(zhuǎn)身去了衛(wèi)生間。
李安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體恤，早晨他剛換的時候上面還有洗衣液的香味，現(xiàn)在上面掛上了一溜鼻涕。
掐表一算，小崽子得哭了十分鐘。
行，早晚得哭這一鼻子，今天就挺好。
李安蹲下又摸了摸八萬，八萬伸了個懶腰，不情不愿地繞著餐廳墻根走開了。
王小虎從衛(wèi)生間回來，除了眼睛有點紅，別的倒也看不出什么。
“好了，繼續(xù)吃飯。”
王小虎坐下，但是并沒有拿起筷子，心里沉甸甸的。
像是剛經(jīng)歷過一場心靈風暴，此時他有許多話想對老師說。
可他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怎么，還要我喂你啊。”
“行，”李安夾起一塊剔過骨的豬蹄子喂到王小虎面前，“來張嘴。”
王小虎看著溫柔的老師，鼻孔忽然冒出一個大泡。
“哎喲我去，”李安忙要抽回筷子，結(jié)果被王小虎搶先一步，一口把他的筷子和鼻涕一同吞下。
看著老師極其“嫌棄”的表情，王小虎撲哧一聲。
“還在這坐著！把鼻子擤了啊！”
王小虎抽出紙巾用力地擤了鼻子，一張不夠，再來一張。
連續(xù)擤了三張，飯桌上終于安靜了。
片刻。
“謝謝老師。”
四目再相對，這次李安從王小虎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種說不出的神采，他知道王小虎心里的勁順過來了。
“怎么謝？”
王小虎鄭重道：“老師，以后你要是沒小孩，我就給你養(yǎng)老。”
李安：“....那你別謝我了，我得謝謝你。”
王小虎急了：“我是認真的！”
李安笑罵：“認真?zhèn)€屁，趕緊滾去給我拿雙筷子。”
王小虎麻溜地去廚房取了雙筷子回來，“老師。”
李安接過筷子，讓王小虎坐下，“吃飯。”
王小虎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來。
一時間飯桌上的氣氛似乎回來了，但又多了些什么。
李安想了想沒再說什么，讓孩子再消化消化吧。
王小虎的話他信，雖然帶點孩子氣，但挺讓人感動的，就是有點沉重。
他希望王小虎能輕松點，別想那么多。
飯后王小虎搶著刷碗，李安便回到客廳稍作休息。
等王小虎洗完他們也該出發(fā)了。
拿起手機他看到了喬芝芝媽媽五分鐘之前給他發(fā)的消息。
接著他給喬芝芝的媽媽回了個電話。
“喂，芝芝媽媽。”
“誒李老師，今天實在不好意思，芝芝到家就給打電話了，說今天的課上得特別開心，她都不愿意下課。”
“哈哈哈，今天給她講了一點鋼琴的基礎(chǔ)知識，她消化得非常快，課上就全部掌握了，我本來對她的預期就很高，但她今天的表現(xiàn)還是超過了我的預期，非常少見的天賦。”
“謝謝您李老師，那以后就辛苦您了，先給她報上一年的課，您看方便嗎？”
一年？李安還是第一次聽到家長按年報課，一時間都沒算清這是包多少節(jié)課。
接著他就聽電話里芝芝媽說，“一年五十二周，我們就按六十節(jié)課？”
李安聞言也沒說讓：“沒問題。”
芝芝媽：“一會兒我就給您轉(zhuǎn)過去，另外她現(xiàn)在上初中了，課余時間不像從前那么多了，您根據(jù)情況，我們一次上兩節(jié)也可以。”
李安：“暫時不需要，我們周中還有一節(jié)素養(yǎng)課，我可以給她布置一些內(nèi)容讓她在素養(yǎng)課上練習，現(xiàn)在的問題是家里沒鋼琴，她周末需要練琴。”
芝芝媽：“是這樣李老師，琴我們肯定會買，到時候還得麻煩您，最近這段時間我和她爸爸都有點忙，我明天得出差，十一月中旬左右才能回來。”
李安：“嗯嗯，到時候您和我這邊聯(lián)系就行。”
芝芝媽：“我想這期間也不能讓她空著，我姐家的孩子學過一段時間鋼琴，沒堅持下來，琴就一直在她家放著占地方，我想著能不能先把這臺琴搬回來讓芝芝先用段時間，等我回來咱們再買。”
李安：“琴放多久了？什么琴您知道嗎？”
芝芝媽：“放了得有一年多了吧，雅馬哈的，當時買的時候好像是五六萬。”
李安：“您這么的，你們兩家商量，如果可以，您就不用再買新琴了，這琴足夠芝芝用了，搬過去調(diào)一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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