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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李安不喜歡在設計舞臺的過程中夾雜太多舞臺之外的東西。
可站在劉振的立場,作為一名校長,對于校園文化舞臺提出的這兩點要求也實屬無可厚非,或者說完全合理。
在李安看來這兩點要求也并非口號,是應該提倡發揚的。
他早該想到劉振會和他提到這些,說到底還是他沒有做好充足的準備。
“劉校長,您的意思問我明白了,我回去再調整一下節目構思,至于舞臺的表演形式這一塊,我們算達成一致了嗎?”
別的可以再聊,關于這一點李安需要明確。
劉振:“你剛才描述的那種表演形式我也沒見過,再者舞臺是你的領域,什么樣的舞臺形式,你自己決定,我的要求就那兩點。”
一頓,“期間需要學校協助的方面,我盡可能為你協調。”
李安:“我需要排練場地和排練時間。”
“場地隨你用,至于排練時間,”說著劉振頓了頓,“正常上課時間不夠嗎?”
李安:“如果再做一個新方案,時間肯定不夠。”
劉振聞言嘆息,片刻:“恐怕這個問題需要你和你的團隊來克服。”
接著劉振把十一期間“家長舉報”的始末以及今天中午大校領導突擊檢查的事情告訴了李安。
“換成平時好說,現在屬于特殊時期,我沒辦法給你開這個口子,這次展示不止你們一個社團。”
李安明白了:“那您忙,我們再聯系。”
劉振起身讓李安先等等,李安轉過身,“您說。”
“李老師,關于節目我再提一句,”劉振說,“金華實驗學校今年六一的合唱節目就很不錯。”
李安能說那是天時地利人和的必然結果嗎?
他不能,“我盡力。”
劉振:“另外一會兒可能會有領導巡課。”
李安:“明白。”
李安離去后,劉振又給校體操隊的負責人去了電話。
這兩天劉振也有點焦慮,就像今天中午的突擊查寢,他也是昨天下午開會時才被臨時通知要負責開展一次校園文化周活動。
上面的領導就像是在為難他一樣,讓他把活動日期定在期中考試之前。
期中考試是十一月的第二周,他也只能把這次活動定在十一月的第一周。
能讓社團老師們多準備一周是一周,他能為大家做的也就只有這么多了。
最后能不能圓滿的給這次校園文化周畫上一個句號,借用李安的話,他也只能說他盡力。
這也算是他上任第一學期的期中考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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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劉振辦公室出來,李安周常檢查各素養教室。
腦子里一個又一個方案跳出,接著一個又一個被pass。
劉振一下給他整得有點不會了。
你說就是一個身體打擊樂的節目,去哪里再做升華呢?還要圍繞劉振說的那兩點要求。
是,劉振提到金華實驗的六一合唱節目,確實有內容,有立意,做出了舞臺效果。
包括勝利街小學的合唱,愛是我的眼睛,也贏得了一致好評。
可首先這里有一個極為關鍵的成功因素——舞臺表演形式。
歌曲類節目的先天優勢是有文本,選好一首歌曲,就贏了大半。
愛是我的眼睛,傳遞的是一種人間大愛。
‘愛是我的眼睛,觸摸你的微笑,我好像看到了光明。’
歌詞一出來,立意就有了。
青春舞曲就更不用說了,兩代人的回憶,青春一去不復返,揭示了一寸光陰一寸金的道理。
聽不懂音樂的人,至少聽得懂詞吧。
對于絕大多數觀眾,可以跳過音樂直接和歌詞產生共鳴。
劉振或者說書人的校領導所期望看到的,其實一首歌曲就能搞定。
可眼下李安手里的社團是器樂社團,不是合唱團,他總不能在身體打擊樂的基礎上再加入合唱吧?
如果他是合唱團的負責人,在合唱基礎上揉入身體打擊樂,那是一步妙棋。
若反過來走,得怕是要被劉大光笑死。
他的社團往小了說是管弦樂社團,往大了說,那是古典音樂社團。
他的根子和社團面貌始終得圍繞在古典音樂上,這一點絕對不能改變。
所以他沒辦法復刻金華和勝利街的成功案例。
其次,節目形式和選曲以外,金華和勝利街的成功離不開兩所學校的鼎力配合。
說加排就加排,說給孩子請假,就給孩子請假。
這個過程固然犧牲了孩子們的部分學習休息時間,可想要一幕出色的舞臺,就得花時間精力打磨啊。
反觀書人的這次活動,且不說他才帶隊來到書人一個多月,各素養班的孩子還處于低水平階段,就說鞠距離展演還有二十天,算上今天,也就只有四節課。
四節課,要分布練習,要配樂,要合排,要走臺。
也就是一節課走一步?
殺了他吧。
把方永波弄來,就這么點時間也不夠啊。
可他又有什么辦法,他本來以為自己在時間上的最大敵人是期中考試。
結果是一個舉報的家長!
他不是那位家長,他也沒有一個合適的立場來評價這位家長的行為。
他只能說讓他趕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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