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今川義元陷入了沉默,他感覺溝通變得好困難,怔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也不用爭論這些了,其實你們心里也清楚是什么樣的情況吧?那伙盜匪殺了人,殺了一個手無寸鐵的老太太和她的兩個孫兒。那一家三口每天過著苦日子,本本分分地在土里刨食……你們難道要袒護兇手嗎?你們是出家人啊,怎能如此?」 「根本沒有這樣的人。」善如再次簡單地重復道。 「你知道有的。」今川義元也是重復。 「沒有。」但善如的話卻更簡短了,言語里滿是不耐煩。 「我愿意向漫天神佛發(fā)誓!」今川義元思索了片刻,似乎是明白了善如在擔心什么,于是便直接舉起手來,指向天空,「我絕無以此為由侵犯貴寺領地和權益之事,只是想擒拿殺人兇手,替那無辜的遇害者討回一個公道而已。所以大師不必擔心我別有所圖。」 「搞笑。」善如聞言仿卻佛被今川義元誠懇的誓言逗樂了一樣,大笑著奚落道:「你也是武士,不是什么雛兒,說這些騙誰呢?誰會在乎幾個草民的生死?壯丁還能拉來種地征兵,一個臭老太太和兩個娃娃能干啥,死了就死了唄,你會在乎?拿這當理由騙誰呢?」 善如的話引起了身后一向宗僧兵們的一陣哄笑,而今川義元的臉色卻在這笑聲里越來越難看了。 「你們是出家人,出家人當以慈悲為懷,敬重生命,怎能作此亂暴之語?」今川義元的音調因為憤怒而有些顫抖了,「交出殺人兇手,否則我就要帶人進去親自搜查。」 「不可能!」善如聞言瞬間提高了音調,身后的僧兵們也都是兇神惡煞地起哄道: 「你憑什么啊?上宮寺是任你欺負的嗎?」 「胡攪蠻纏的東西,你說我們藏了人,你拿出證據來啊?」 「什么證據都沒有就要硬闖?那你們每天都說有盜賊進了我們寺,你們還能每天都進來啊?」 「松平家的土包子神氣什么?」 「哪怕是那松平三郎(松平廣忠)親自來,也不可能讓他進去!」 …… 「就是這樣。」善如直到身后的嘈雜逐漸安靜下來后,才緩緩地對今川義元沉聲道:「哪怕是松平三郎親自來,也不可能讓你們松平家的武士進去,守護使不入就是規(guī)矩。你們要是壞了規(guī)矩,就休怪我們凈土真宗不客氣了。振臂一呼,三河里幾十座寺社和信徒都會揭竿而起,你以為你們松平家還能存續(xù)下去?」 (善如并非在虛張聲勢。在前世歷史上的1562年,當時的松平家家臣-西尾城主酒井正親為了追捕違法者,侵入了一向宗本證寺的領地,侵犯了守護使不入的特權,引發(fā)寺社勢力的憤怒。于是在數月后的1563年正月,上宮寺、本證寺和勝鬘寺等三河一向宗寺廟聯合了三河境內數目龐大的一向宗信眾們,發(fā)動了聲勢浩大的三河一向一揆。大量分家和麾下武士出奔投奔一向宗,將松平家康幾乎折騰掉了半條命,甚至連岡崎城都危在旦夕,耗時半年才終于鎮(zhèn)壓下去。) 這些寺社勢力,根本不把如今孱弱的松平家放在眼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