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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夫人臉色驟變,氣得直哆嗦,渾身冒著冷氣。
“小二娘,你在屋坐著,別出來,我出去看看。”
磚石的房子都不隔音,稍微大點動靜這附近的人家都聽的清楚。
何況那婆子之前故意大聲,閆玉的嗓門也不低,閆老二人從廚房沖出來,比田夫人還快一步出了門。
……
那婆子幾次張口都沒出來聲。
主要是閆玉說的太快,她沒找到插話的空。
再聽到說一家子都在衙門里當(dāng)差,婆子又驚又懼,同時又暗暗安心,這肯定不是田家的人。
從那婆子家突然沖出來一個小子,哪怕穿著厚厚的棉衣,只看那小臉和又細(xì)又瘦的小脖子,就能看出這個孩子身子骨有些弱,不知是凍的還是啥,小臉發(fā)白。
“你騙人!你不是田家的小孩,伱不是不是!”
閆玉眼見那孩子鉚足了力氣撲過來,靈活的一個側(cè)身,蠢蠢欲動的小腳還是沒有伸出去,看著也太瘦弱了一點,萬一自己給自己磕壞了,容易沾包。
瘦小子果真如閆玉所料,自己栽楞的撞在墻上,好在冬天穿得厚,應(yīng)該沒啥大事。
“哇!田奶奶,田奶奶你快來呀,來你家的野小子欺負(fù)我,田奶奶,三秋疼,三秋好疼,她撞我,嗚嗚嗚……”
閆玉立起眼睛,卻是沒過去抽他,而是后退兩步拉開距離。
這樣使心眼的孩子她見得多了。
就奇了怪了,她和爹都挺正常的,可伯爺叔爺家的孩子小時候真各有各的壞。
這種栽贓嫁禍型她見識過,以前也吃過虧,每次干架,贏了輸了都是她家賠錢,無他,人家身子弱人家有理。
閆玉此時隱隱的有點小激動,真是久違童年戰(zhàn)斗的感覺。
“閉上嘴!”閆玉很有氣勢喊道。
“你沒奶奶咋地,上趕著到我家認(rèn)奶奶,就會哭就會哭,你還能干點啥,自己給自己撞了還賴別人,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我要是碰你一個手指頭,你還能好好的么!老實回家去,看你就煩,沒看我和你家大人說話呢。”
她揀起扁擔(dān),順手拎起一個水桶,嘩啦將水潑在道上。
“以這為界,誰也別過來,咱們就隔著說話,別到時候磕了碰了說不清,我先說好,我手可重,誰過來我就扁擔(dān)招呼,受傷自負(fù)!”
那叫三秋的孩子哭得更厲害了,口中一時喊著田奶奶你不要我了么,一時又喊娘我疼……
閆老二站到閆玉身邊,一臉嚴(yán)肅問道:“小二,咋回事?”
“你個小野種,敢欺負(fù)我兒子,老娘要你好看!”從那屋出來一個娘子張牙舞爪的撲出來。
閆玉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卻眼睜睜看著那娘子直接朝她爹撲過去。
心里氣得不行。
就煩你們這樣的家長,仗著是女的欺負(fù)我爹是個男的!
“這位娘子,有事說事,你這是要做甚!”閆老二咋能和一個女子撕巴,連連避讓。
“爹,讓開!”
閆玉大喝一聲,像飛射出去的子彈,一把拽住那娘子的胳膊,不敢甩,就拖著她走,硬是給她拖到了撒水的那頭。
那娘子也沒料到自己會被一個孩子拽出這么老遠(yuǎn),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等反應(yīng)過來后,再想撲過來,卻是被田夫人喊住:“住手!”
“劉娘子,請自重!”田夫人冷著臉道。
看了眼最先鬧事的婆子和周圍看熱鬧的鄰居,還有那個不再喊疼但仍眼淚汪汪的叫三秋的孩子。
“田婆子,你出來的正好,你自己說,是不是你說要買了咱家三秋的?我們老劉家可就活了兩根苗,你家沒有人繼香火,咱看你可憐才答應(yīng)的,正好大家伙都在,都給評評理,咱老劉家在這住了幾十年了,大家伙都知道咱家是啥樣人,要飯的走到巷口不進(jìn)來,咱家都得追出去給人掰半拉餅。
是說也說定了,價也談好了,可你又反悔了。
咱家也不是過不下去日子,非要將娃子往外送,可你都提起這個頭了,孩子也上心了,天天田奶奶田奶奶的喊,問咱他啥時候到田奶奶家去住,要陪著你給你作伴,長大孝敬你,哎呦呦,我的乖孫啊,太可人疼了,多懂事的孩子啊,可你是咋辦的事,說好了的翻臉就不認(rèn)了!”
“劉嫂子,孩子的事我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當(dāng)家的和我都沒有過繼孩子的打算。”她深吸一口氣淡聲道:“是你和劉娘子來我家說家中艱難過不下去,想將三秋送來,還跟我要五兩銀子,我是應(yīng)下了,三秋身體不好,換季總愛生病,你們養(yǎng)他著實不易,我家雖也不富裕,可多養(yǎng)一個孩子還是行的。
我不想給這孩子立身契,也不想他與你們骨肉分離,已經(jīng)先予了你們五兩銀,可你們不滿意,又說要十兩才將三秋送來……”田夫人漠然道:“求我養(yǎng)孩子的是你們,不愿送來的還是你們,那五兩銀,就算我給三秋那可憐的孩子添些看病吃藥的錢,此事,休要再提!”
“好哇,原來你們騙我奶奶的銀子!”閆玉聽得火噌得就起來了。
師婆給劉家留臉面了。
這劉家分明是想要送一個孩子過來啃老吃絕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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