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哎,如此看來,將軍也是個苦命之人啊!也是無可奈何之極也!」安定郡人葉冠廷聽完周富貴之事后長嘆道。 與周富貴的那些驚心動魄的事情相比,葉冠廷忽然感到自己還是較為幸運的,與他相比,自己的命運還不算很差。 「哎,誰說不是啊?」周富貴聞言頓時大起知音之感,連連唉聲嘆氣道:「你說我在幽州鹿鳴鄉落雁村,日子過得好好的,他大爺的皇差就上門了,自此就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還背負上了漢賊之罵名,最后還流落到了如此不毛之地,你說我這是招誰惹誰了?天道之不公,何至于此啊?」 「將軍,在下還是那句話,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葉冠廷看著怨天怨地,哭天搶地的周富貴微微一笑道:「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將軍有所失,必有所得。」 「我得到什么了?」周富貴聞言沉吟道。 「得到了名,得到了心,得到了民望、軍心。」葉冠廷答道。 「葉兄說笑了...」周富貴聞言苦笑道:「周某籍籍無名之輩,無名小卒而已,現在你也看到了,麾下不過百余士卒而已,又談何民望、軍心?」 「將軍不是說過了嗎?」葉冠廷聞言微微搖頭道:「首克廣陵郡城池,不貪功,不媚上,救下數千夏之百姓,想必此時將軍的賢名已傳遍夏各處了吧?這不是民望,又是什么?將軍為替家人報仇,怒斃三百鮮卑人,解入幽州之時,百姓夾道相迎,這不是民望又是什么?將軍統兵有方,以仁德待人,部曲個個愿效死命,這不是軍心又是什么?」 「你...你...你為何如此清楚啊?你到底是什么人?」周富貴聞言吃了一驚后問道。 周富貴有些事情說了,有事事情可沒說,沒想他幾乎都知道了,因而感到吃驚。 「大燕養由基!」葉冠廷聞言微笑道:「在下雖在北地,但將軍之名,在下還是略有耳聞的。至于在下,卻是真真實實的籍籍無名之輩。」 「哦,是嗎?」周富貴半信半疑的看了一眼葉冠廷后說道。 自己的大名,難道真的已經傳遍南北了嗎?周富貴心中屬實不信。 「將軍忽然來到此地,可有所想或有所圖?」葉冠廷隨后問道。 「圖什么?圖的是在這世上能夠活命而已,當然還有一班兄弟。」對于這個從前素未謀面之人,此人還極為睿智,似乎能看穿自己心思的人,周富貴當然不會立即吐露壓在自己心底的想法的。 「哎,周將軍...」葉冠廷聞言嘆道:「將軍德冠四海,謀勇絕倫,入營帳之后,遏亂、肅軍,不掠、不擾普通民家,雖古之名將,也不過如此,如此之人,說胸無大志,天下何人能信?」 「呵呵,葉兄說笑了,說笑了,周某確無大志啊。」周富貴兀自嘴硬道:「周某不過是燕一名軍將而已,所圖者也是殺敵立功而已。」 「殺敵立功?為燕朝廷殺敵立功?將軍方才所言,可是暗藏著憤恨燕之心啊。」葉冠廷聞言笑道:「在下以往與將軍素不相識,今日與將軍一見,如逢故知,愿坦誠以談,將軍又何故如此的推三阻四的?」 「葉兄既然如此說,周某也坦誠告之吧。」周富貴聞言點頭道:「周某微賤之人,以往所圖者不過衣能蔽體,食能果腹,所圖者為一家人不愁吃穿。簽軍奮戰于南,一為家人,二為存活于世,可如此愿望也不可得,兄長、小妹被害,某便怒殺三百余仇人。其后僥幸不死,流落至邊塞。葉兄,周某才深知人存于世,是如此的無奈,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魚肉為他人口中之食,欲與其抗爭,又怎及斧鉞之利?」 「呵呵,這就是將軍的志向吧?」葉冠廷聞言輕笑道:「不欲為魚肉,此生惟愿為斧鉞?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