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左夫子來時踱著四方步,瀟灑如仙,回來時……令王葛想起前世玩的“老鷹捉小雞”畫面。 真是夫子步亦步,夫子趨亦趨。司馬南弟左手緊揪左夫子的竹尺哭,右手牽著卞恣左手,后者右手則被其余弟子緊牽,就這樣一個牽一個,列隊、踉踉蹌蹌,邊走邊哭。 嚎聲驚天動地!好幾個小弟子都是順拐的。 步障當中過往的人全在哄笑,左夫子臉都臊紅了。 起因是司馬小娘子心知劉泊不愿理她,委屈就委屈唄,她覺得直接哭太丟臉,先喊了句:“我想阿父了,你們哩?” “嗚……我也想阿父了。” “啊……我早想我阿母了。” “嗚……我想我大母。” 結果變成現在這樣。王葛和謝據走在隊伍最后,唉,真的好丟臉。 次日,婢仆將王葛制成的第一批木簡交給劉泊。 又隔三日,仍是婢仆過來。 劉泊沉吟出神,明白給王葛造成困擾了,她在避嫌。 也罷,此時此地非他表述心意的時機。若她五月去考準匠師,那準匠師考之前、甚至去山陰縣參加匠師大比之前,都不能干擾她。 那就先淡然而處吧,一年后,她年歲又長,正是相看年紀。到時他有信心考取太學,有了聲名,才好懇求舅父出面,與王家翁姥提及心意。 婢仆此次返回,將劉泊規范抄錄、已用麻繩編排好的簡策帶來。王葛輕輕觸碰這些傳家寶,生怕摸大勁會蹭掉墨。 謝據展開一冊,欣賞著其上雅秀的漢隸字,贊道:“劉郎君用心了。”一抬頭,見王葛很沒出息的在聞墨,就告訴她:“所用為松煙墨,好墨不臭。” 王葛知道墨貴,但桓真從未給她和虎頭講解過如何制墨,所以到底多貴、多難得,她真的不知。“虎子,我是不是欠了劉郎君很大人情?松煙墨很難制,是么?” “是。燒出松煙后需細篩,加膠,膠為墨麹分量的一半,最差的松煙墨也要和以梣皮汁、雞子白,在鐵臼中搗至少三萬余次,搗的越多越好,才能使松煙與膠相合。接下來便是月復一月的晾墨,溫高……墨臭,天寒……則晾不干,導致墨不粘,見風就碎。且晾墨過程中,得每日不斷翻轉。”謝據猶豫一下,還是實話實說:“換我是他,幫你抄書定不舍得用松煙墨,使釜底灰拌豬皮膠糊弄過去即可。” 王葛越聽越頭大,前世今生,她最不喜欠人情,哪怕和虎子為友,她也不會欠他。比如制筒天車、小熏籠,她一直以自己最大的能力償還人情。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