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桓真肅容,應聲“是”。 水井周圍已經支起麻繩警戒線,其范圍內,腳印、雪、泥、冰,雜亂的一塌糊涂。賈芹尸體自昨夜抬到井旁那棵樹下,就未再挪動過。 任溯之擰著眉頭道:“死者叫賈芹,年齡十二?!? 桓真:“可憐。永遠都長不到十三了。” “嘖!小點聲。死者很有可能是被人推落井的, 但此地被村鄰走動了半宿,即便有痕跡也無法察?!彼榷紫?,將自己驗過的尸體特征跟桓真說明:“口鼻內有血沫,打撈出來的足衣、他腳側、腳底均有蹬踩刮傷,由這幾點可知他落井時是活著的、且未昏厥。再看他雙手的傷。按道理……溺亡前,手更該胡亂抓物, 逮住什么抓什么, 但他甲縫幾乎無垢。手指上端有蹭破痕跡, 左手中間三指,跟右手的食指、將指蹭傷最重,右手的這兩指能看出已折裂。井水太涼,靠尸斑確定不了溺亡時刻,不過這不要緊?!? 桓真盯著賈芹的手,視線移向尸體腕間。 任溯之注意到,暗暗贊許。 桓真拿出手巾,墊在賈芹手腕位置輕捏,兩只手腕均捏過后,嘆聲氣:“骨無碎裂。”他緊接起身去看井沿,繞井一圈時險些滑倒, 小心踩地回來,說道:“井沿一層薄冰, 無絲毫血跡, 村民應該仔細清洗了。井沿上磕損處太多,不能判定哪處是死者抓過的。不過……我等雖無憑據, 但賈芹落井當時, 一定攀住了井沿想自救, 結果瞬間墜落,造成手腕疼痛,泡在井水中后,使不上力,因此甲縫干凈?!? “與我想法一致。腕骨無碎裂,不能判定當時無恙?!? 任溯之又帶桓真來到鰥翁居屋后頭。 挨近墻根的地方,雪與泥土界線分明,墻根一步之內的泥土,在當初建屋時特意夯過,夯的很硬實。二人來回走都留不下腳印。 此處臭味很重,雪面上腳印也不少,至少昨夜有人來屋后小解過。任溯之手指墻壁某處,說道:“我方才與你講的鰥翁聽到有人敲墻,位置大概就在此。我讓程霜、單英二人敲完墻后跑去水井,幾個呼吸間就能至?!? “也就是說,如果賈芹真是遭害,兇犯有可能結伙,也可能是一人?!被刚孀屑毧春髩Γ唏g的歲月痕跡深深淺淺, 但哪一處都不似被人蹬踩出來的, 可以排除有人上過房頂。他一邊看, 一邊說自己的想法:“尋常人但凡不癡不傻,都不會在雪天道滑靠近井口。所以賈芹之死,我等可以先判定其為遇害。殺人者,大多有原由。為財?賈芹母子賃居,貧苦無財。為仇?為何饒過那寡婦?” “嘖!啥寡婦?此婦姓衛!” 第(1/3)頁